第17章 探明虚实
秦炽和刀哥将倒霉岗哨的衣服和皮甲扒光，只留了内裤，身上揣着的零碎东西也收了起来，一把铮亮的钢刀跟还没出过鞘一样新，给刀哥一起背着。
光溜溜的尸体看着碍眼，还是拖到了比较陡的另一侧山谷，连树都没有，顺势推了下去，尸体被突起的岩石又折磨了一遍，落入谷底的灌木丛中看不见了。
让刀哥回去把几人带了过来。
岗哨的皮甲只有肩膀和胸口一小部分，秦炽将肩甲丢给大松，刀盾手很容易被砍肩膀，自己把胸甲围到了腹部，说是胸甲，也只是胸口大小的一块皮子，两边缝了带子。
护心镜重新套在外面，现在胸口和腹部要害都勉强有了防护。
“你们在这安静等着，一个时辰之后我没回来，或者对面的灯光灭了，你们就撤退。”秦炽说完转身就要走。
由于几个人都是蹲着的，小绫子一把就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脚踝，秦炽回头看着小绫子，快5点了，秋天天亮的比较晚，远处的天边还是透出了点点的微光，看不清小绫子的表情，从视线和气息能感受到一点波动。
秦炽顺手撩动了下小绫子头侧的那一绺头发，把脚抽出来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小绫子还是没忍住，扑到了山菜怀里，身体抽动起来，野草也只能默默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大松立着盾牌，右手紧紧的握着刀柄，盯着远处鹰嘴崖的灯光，缓缓出了口气，又松开了手，表哥说过了，不要总是紧绷神经，那样会失去敏感性。
傻柱向刀哥靠了过来，趴在耳边问道，“刀哥，咋样，刺激嘛？”他问的当然是近距离观看杀人了。
刀哥抚摸着新缴获来的钢刀，以手为掌对着傻柱的脖子划了一下，“咋样，啥感觉？”
傻柱摸了摸脖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他的大光头已经在秦炽的要求下用杂草编的帽子盖上了，也看不到智慧的光芒。
傻柱想了半天，用拳头无声的砸了下手掌，“尸体可惜了，等我们过来砍两下再扔啊。”
刀哥抚摸钢刀的手停下了，疑惑的看向傻柱，难道他真的是个大聪明？二当家说的，聪明的脑瓜不长毛？
秦炽已经把钢刀留下了，只带着一把匕首快速向鹰嘴崖接近着。
鹰嘴崖是这座山的名字，而山顶就是附近有名的鹰嘴崖，一块向外突出的巨大岩石，飞鹰寨就在鹰嘴崖下方的平台上，平台距离山顶的岩石最高处有几十米的距离，只能从两侧的山坡绕上去。
秦炽快接近鹰嘴崖的时候，他向着突起的岩石顶上绕去，还有几十步，终于看清了大岩石顶坐着个晃动的身影，手里的形状应该是一把弩。
摸了摸胸口的护心镜，做了几次深呼吸，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的，带着表姐和寨子里的人，在深山里躲着不好嘛？
当然不好，两万多斤粮食，40个人，一两天时间，没有牲口，没有推车，更没有路，靠着肩挑人扛，最多只能转移几千斤，不够他们半年的吃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寨子要饿死一半人，不用表姐伤心自责，他自己就过意不去。
下定了决心，秦炽向崖顶摸去。
在鹰嘴崖背面的一棵树后停了下来，再往前十几步就上了岩石，一览无余。秦炽蹲下将刚才杀死岗哨的衣服用一根树枝挑了起来，在树干的一侧伸出，自己从衣服和树干的缝隙，向着山顶持弩的岗哨望去，那人正背对着山寨，面向秦炽所在的树林。
由于秦炽是蹲着的，伸出去的衣服也很低，并不是人立的形状，不然被岗哨看到肯定要大喊一声“什么人！”
岗哨被粗出了一些的树干下方吸引了注意力，天黑，他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顺手就将弩上了弦，咯咯的声音听的秦炽牙疼。
“嗖！”的一声，秦炽挑着的衣服就被射飞，岗哨一阵疑惑，眼花了？什么动物跑的这么快，他还不死心，手里拿着弩的人，看到小动物就忍不住要射，便又开始拉动弩弦，这张弩是一把轻弩，不需要脚踏上弦，只需顶在胸前一只手就能拉动。
秦炽耐心等待，在弩手端着上好弦的弩靠近树干的时候，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刚刚衣服消失的地方，秦炽背靠树干绕到了岗哨身后，匕首准确的插进了弩手的后脑，弩箭在岗哨临死前射了出去，插在了远处的树干上，发出轻微的“嘟”声，顺手扶住了他要倒下的身子，把弩接了过来，实木的，还挺沉，得有四五斤。
将尸体轻轻放下，把箭袋解下来，开始往树林深处拖拽，这个岗哨就比刚才那个舍得了，一样的皮甲，穿在了衣服外面，秦炽照样解了下来，找个地方藏好。
别看是把轻弩，秦炽费劲拉了拉，还是别浪费力气了，顺手跟皮甲藏在了一起，秦炽打怪爆装备的目的算是初步达成。
爬上了鹰嘴岩，探头向下面望去，点了点头，飞鹰寨也是有能人的。打谷场里跟翠柳寨一样，除了草垛就没有东西了，看来羊娃儿失踪他们也反应过来了，没有往寨子里运粮。
六七堆人正散在各处草垛旁呼呼大睡，山寨门口有两个持弩的人来回巡逻，不时向山寨里的茅草屋望去，几间茅草房里，都亮着灯，隐约还能听到吵闹玩耍声，大概判断了下，能有七八十人。
屋里的人不知道，外面的人一半都有皮甲，没见铁甲，吴老爷也是有点实力，自己的私人武装能配备上甲胄，弓弩，快赶上一般的伪军了，伪军就是投降金国的汉人和契丹人军队，秦炽习惯称伪军。
观察了一会，秦炽从鹰嘴岩上下来，背上了皮甲和弩，向回走，快到了大松他们的藏身处，停了下来，“啾啾啾~”
没得到回应，不一会儿，大松一个人提着盾牌出来接应，回到队伍，将皮甲给大松和傻柱穿上，弩给野草儿背上，箭袋跟野草儿换了一下，野草之前帮小绫子背了一袋弓箭，现在换秦炽背上，弓箭和弩箭还是不一样的。
为了方便，把野草的枪尖卸了下来，木棍子就扔掉了。
队伍配置变成了，刀盾手两人，朴刀手两人，长枪、弓手、弩手各一人。
“走，下山！”
“表哥！俺还没砍人呐，尸体都没见到！”大松这次是最先忍不住了。
秦炽又扒拉了一下小绫子的头发，缓解了一下刚才紧张的心情，轻松了好多，小绫子也没躲，就是手挺快，啪的一声，小手抽的秦炽手背怪疼的。
“急啥！”秦炽瞪了傻柱一眼？
傻柱？“大松说的，瞪俺干啥。”
队伍开始向山下走，一边走，一边让野草儿上弦，向着前方射箭，路过箭杆的时候再让傻柱帮她拔出来，临阵练弩，好在，野草儿好像还挺有天赋，在秦炽教了她瞄准的方法后，基本站立不动能射中几十步外的树干。
已经快六点了，天都开始蓝了起来，下了山，横穿过河谷，又上了另一侧的半山腰，在半山腰能看清河谷的情况，秦炽命令队伍沿着山腰往谷外走，山腰虽然不如山谷好走，也不能进谷了。
此时飞鹰寨里吴老爷的人应该已经发现岗哨被杀，通过两个岗哨的位置也能大致判断他们来的方向。但是他们已经到了另一侧的山上了，搜山也找不到他们。
走了没多久，远远的还能看到鹰嘴崖突起的大岩石，一个时辰前，秦炽刚刚在那杀了到这个时代后的第四个人。
“停下吃饭休息，给你们交个底，没有三五天，咱们回不去，就在这山上转悠，所以，该吃吃，该睡睡，别老想着砍人了。”
秦炽说罢就往远处走去了，几个人或坐或站，相互望了几眼，又急急忙忙的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