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走,喝酒去!
她拉着知夏不敢放手,生怕她也走丢了,道:“你牵着我,现在人多我们俩可不能走散了。”知夏闻言,只得紧紧握着孟轻晚的手。
她带着知夏逆着人群去寻他,却被挤得越来越远,人海中找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她知道,王希禾此刻肯定也在焦急地寻她,眼下待在这不是办法,必须得再走出去些,到人少的地方。
她去了不远处的长廊下,视野开阔,容易发现别人,别人也容易发现她。站在廊下,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没有寻到他的丝毫踪迹,倒意外瞥见了戴着面具的沈时韫和一位难掩俊朗的少年。虽隔着面具,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心想,沈时韫戴着面具,定是不想让人认了出来。若她这时候贸然上去同她打招呼,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何况,她也不想当个巨大的电灯泡,在那里闪闪发光,闪得人眼睛疼。
不过,那少年究竟是谁呢?沈时韫竟然藏得那么深,她一点都未曾察觉。等改日有机会,她可要好好问上一问。此时的少年也望见了她,但并没有告诉沈时韫,而是把她带向了另一边,眼里情绪复杂。
正当孟轻晚出神,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立马回过神来,以为是王希禾找到她了。转头一看,原来是许今安和江晏之。
许今安抢先说了话,“好久不见,你在这儿等人?”
孟轻晚看着他们,好久不见倒不至于,毕竟那日宴射她看见了他们,只是他们没看见她而已,“我和你表哥走散了,这里比较显眼,就在这里等等看。”
“我和晏之帮你找找吧,你先在这里等着。”
“不必劳烦你们了,这街上人多,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孟轻晚想起他们是坐马车出来的,那他找不到她,会不会去了马车处,“我应该知道他在哪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上元安康!”
许今安看她赶人走的架势,他偏不,毕竟京城没几个朋友,道:“我也好久没见表哥了,那便和你一道去,免得你们又走丢了。”
“走得不算远,大致路还是记得。马车停在南巷,大约一里左右。”
王希禾是与她想到一处去了,找了一会儿没发现她,便赶来了马车这里,恰好碰上。
“轻晚,你怎么跟今安在一起?”其实,因为许今安常年在边关,他们很少能见一面,便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路上找你时碰巧遇上的,他想着见你一面,就跟着我来了。”孟轻晚猜王希禾会好奇他们怎么认识的,索性就将他们怎么相识的也说了出来。
许今安提议道:“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今日又是上元佳节,不如去止名楼喝上一杯?”
王希禾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问了孟轻晚意见后,便同意了。于是,几人又去了酒楼,除了知夏,皆饮了酒。
酒过三巡,几人有了些醉意,许今安醉眼朦胧地看着王希禾,“从小我爹就说,我们许家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只有你这个外甥,颇有才华。”
“你们在边关保家卫国,是荣耀,而我,一文弱书生,不值一提。”说着,就举起了酒杯,发自内心地敬了许今安和江晏之一杯。
“这话,我不赞同,武将固有武将的厉害,沙场干的是刀尖舔血的事,自是凶险。但文官明争暗斗,不知有多少暗箭,何况他们可做之事也不在少数,平物价,治水患,教为人……武将攘外,文官安内,缺一不可。”
她这一语,令几人有些咋舌,但她说的,确有道理。
孟轻晚自觉多言,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其他的,“希禾,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人生幸事,不过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他没有说洞房花烛夜,是想护着孟轻晚的清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许今安看了一眼孟轻晚,嘴角微微上扬,说:“哈哈,你的幸事不远了。来,干杯!”孟轻晚白了他一眼,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往里跳吗?
“晏之,你呢?平日里老是板着一张脸,现在又不是在营里,不要那么严肃,你也来说一说。”
“我心中所期望的,无非就是早日结束征战,百姓安居乐业。”
“不愧是我兄弟,但也想想自己呀。你看我,就想简简单单过一生,无拘无束,多好。”说完这句话,许今安突然身子一歪,直接醉倒在桌上。
王希禾突然问孟轻晚,“你想做什么事呢?”
此刻的她已有些迷糊,断断续续地说着:“现在……就想照顾好格物斋,然后……挣大钱。”
王希禾郑重地说道:“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终有一日,我将金榜题名,拜官封相,让你如愿以偿。”
孟轻晚慵懒地趴在桌子上,喃喃回应道:“好啊,我等着那一天。”
他想为她理那凌乱的发丝,但他止住了,轻轻说了一句,“一定会的。”
“江兄,今夜的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劳烦你送今安回去,我把轻晚也送回去。”
江晏之看着醉醺醺的许今安,点了点头。
王希禾吩咐知夏,扶着她家姑娘些,但她力气不大,这醉了的人体重又重了不少,完全扶不动。王希禾只好用披风裹住孟轻晚,抱着她上了马车,将身上衣服给她盖上。看着她,和记忆中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轻晚,我们到沈府了,我扶你下去。”孟轻晚醒了醒酒,摇摇晃晃地下了马车,在王希禾的搀扶下进了自己院子。
“知夏,你快去弄些醒酒汤来给你家姑娘喝。”
孟轻晚躺在床上,说道:“我没醉、我还能喝!”
“我还是去给她弄些醒酒汤来吧,郎君,这时辰也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府吧。”
第二日,孟轻晚揉揉自己的头,回想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应该没有什么丢脸的事情吧,酒量不好以后还是少喝酒。
知夏端了洗脸水进来,“姑娘,你可算醒了,昨晚可是折腾了好大宿。”
“我昨晚都干什么了?”
“一直在那里念叨着赚钱、赚钱……还有些我听不懂的,你这是醉糊涂了吧?”
孟轻晚打了个马虎眼,道:“确实是喝多了,估计是心里惦念着格物斋,所以才一直想赚钱。”
“这样吗?那你还说什么‘升职’,我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孟轻晚灵机一动,升职?生子?差不多是同一个音,说道:“应该是你听错了,什么升职啊,是生子,生孩子,我是考虑到以后嫁到王家的事儿。”
知夏一想,也确实是怎么回事,若王家郎君今年考中了,她家姑娘就要嫁去王家了,是应该考虑生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