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泡菜和话本都赚钱了
酒足饭饱，有人提议玩投壶，大家纷纷有了兴致，玩起了投壶。没想到的是，沈时愿小小年纪，竟拿得了头筹。另一边，孟轻晚则带了孙云落去房间，准备查看一下账本，不是对她不放心，而是想盘算下今年有多少结余，也好为明年做规划。
孙云落坐在桌前，熟练地拨动着算盘珠子，颇为认真地说道：“姑娘，庄上入账共计三百五十贯；泡菜卖了九百贯，扣除雇佣工人、购买蔬菜等各项成本支出，所得盈利四百贯整。另外，尔雅在九月卖酸梅饮赚了十五贯。再加上你拿了三百五十贯入账，我们今年一共有一千一百一十五贯。”
听到这里，孟轻晚又问道：“那目前我们还有多少结余？”
“格物斋花掉了三百一十五贯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开销花了两百贯，截至目前，刚好还剩六百贯。”
孟轻晚听到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也算“小”有结余，还没加上青栀写书的收益，明年若再把泡菜扩大规模，再写上三四个话本，开个饮子店，这钱不就跟流水一样流进来吗？孟轻晚已经幻想了她坐在钱山上开心撒钱的场景了，心里顿时笑开了花。
“姑娘，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如今格物斋情况也稳定了，钱也还有多余。”
孟轻晚立马打住了自己的幻想，说道：“我看账上银子还有那么多，明年我们可以寻个店铺，开一个饮子店，这样尔雅就不用那么辛苦摆摊了。前阵子，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扩大泡菜规模，她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难怪她之前每日早出晚归的，原来是忙这个去了，我想这事儿应该能成。等我回家我再打听一下。”
孟轻晚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云落，“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你出去跟她们玩投壶吧。”
云落没有迈开步子，站在一旁，“姑娘不出去玩？我看愿姑娘那投壶技术甚是了得，我是没法跟她玩了。”
“那我们去看看就行了。”孟轻晚想着她那套圈圈的烂技术，十个圈一个都套不中，是肯定玩不来投壶的，那就别丢人显眼了。
在投壶那一处，春月看沈时愿百发百中，由衷感慨道：“愿姑娘真是太厉害了。”
沈时愿竟也害羞起来，道：“我教你们玩吧，你要这样……调整好姿势和力度，才能有准头。”
沈时愿耐心地教导春月和尔雅掌握技巧。而沈时韫则在向青栀讨教教学之事，她是头一次为人师，比起青栀来，还是略显年轻了些……青栀倒也不保留，分享自己的教学经验，两人相谈甚欢。
冬至日，阴气尽，阳气升。沈府上到老太太，下到丫鬟小厮，也都穿上了新衣，一片喜气洋洋。
孟轻晚感慨，这冬至过得跟过年似的，往常的她冬至依旧是在加班呢，完全没有过节的气氛。而这里，家家户户都在这一天穿新衣，更换鞋袜。有些开店做生意的，为了好好过这冬至日，索性关了店铺不做生意了，放下帘子饮酒作乐，到处是欢声笑语。
沈夫人一早起来，就吩咐厨房做了馄饨，这馄饨可不是现在的那种馄饨，而是类似于饺子，有好几种颜色，味道也是做了好多种。馄饨煮熟放进透亮的器皿中，远远望去，各种颜色，很是绚烂。孟轻晚觉得好吃极了，一口气炫了十二个。
正午时分，各种美食陆陆续续地端上了桌子。
有那以鸡肉和火腿切丝，透明犹如水晶的水晶脍；鱼刺酥烂、鱼肉鲜美的酥骨鱼；将莲房填满鱼肉，用荷叶包裹蒸熟的莲房鱼包；以鲜椒去膻味的羊肉汤等等。
一年，也就那么几个日子，值得好好的准备一桌膳食，一家人坐在一起享用。
沈夫人微笑着往孟轻晚碗里夹那水晶脍，说道：“轻晚，你尝尝这个合不合胃口，你也是很久没吃这京中美食了。”水晶脍，一般只在节日时才会做上那么一次，平时甚少做。
孟轻晚受宠若惊，礼貌回应道：“谢谢姨母。”
沈时愿撅起小嘴嘟囔道：“阿娘真是偏心，现在把好吃的都夹给晚姐姐了。”
听到这话，沈夫人连忙又夹了一块水晶脍放进女儿的碗里，温柔地安抚道：“怎么会呢？我当然喜欢我家愿儿啊，看，这不也给你夹了吗。”
孟轻晚见状亦笑着夹起一块放入沈时愿碗中，“你是家里最小的，哪个不疼你？”
沈时韫则懂事地挑选了一块最为鲜嫩肥美的的鱼肉往她阿娘和祖母碗里夹，说道：“阿娘，祖母，你们也多吃点。”
就这样，你来我往，桌上有说有笑。孟轻晚觉得，这家庭氛围好极了，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暖，她的心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变得柔软起来，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备置饮食、祭祀先祖、围炉品茶、庆贺往来……原来，冬至也是这般有趣。
就这样，冬至在欢喜中落幕，白昼渐渐长了起来。孟轻晚也开始好学起来，当然还是比不过沈时佑那般，如今连悬梁刺股也用上了，就怕物极必反，逼急了很难有个好结果。
孟轻晚翻看医书时，若有不懂的便跑去问沈琦，沈琦也乐得给她讲解，毕竟家里几个孩子唯有她对医术有点兴趣，虽说是个半吊子吧，但总比没有人继承他的衣钵好。
可殊不知，这孟轻晚压根不是想学医，而是想配些毒药自保，跟他“治病救人”完全背道而驰。只是，后来的事，她也渐渐变了想法。
王希禾在家里亦是苦读，自从上次和孟轻晚见过之后，他便闭门不出，除了一日三餐等必要之事外，他都待在书房。
新岁前，春月回了家里，打算和她父亲、祖母过年。青栀则忙着给格物斋的孩子们写桃符，准备一家一家给她们送去，算是做先生的给她们的一点心意，顺便图个喜庆。
待在旁边的尔雅不解问道：“先生，为什么你很多横批都是写的顺天行化呢？”
“因为，这代表着对上天的敬畏和顺从，祈求不再有疫病。”
“疫病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
青栀摸了摸她的头，“那是因为疫病时你还小，不记得了。这啊，可不是什么好事，希望它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那我也祈祷日后年年都不要有疫病。”可疫病是祈求就能避免的吗？当然不是的。
“好了，这写得也差不多了，我们赶紧给其他人送去吧。”
往年都是她一个人在格物斋过，今年有了尔雅陪着她，她也没那么寂寞了。最重要的是，有人做饭，她终于可以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她这个人吧，字虽写得好，但做的饭……有点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