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治安不太好?
出了布庄,走至人少处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小偷,将王希禾的银袋抢了去,因银袋和香囊在一处,孟轻晚送的那个香囊也被一并夺了去。
那小偷是个机灵的,一看形势不对,转身便朝着僻静无人的小巷逃窜而去。王希禾一心想要追回那丢失的香囊,想也没想就跟着追了上去,孟轻晚担心他的安危,也急忙跟了过去。
没过多久,行至一条死胡同,那小偷此时已经无处可逃,成了一只被困在瓮中的鳖。
只见他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刀,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别过来!再往前一步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们!”
王希禾见状,连忙把孟轻晚护在身后,道:“只要你把香囊还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那银子我不要也罢。”
然而小偷仍然紧握着手中的刀,警惕地看着他们,嘴里还嘟囔着:“少废话!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到底想怎样?”
小偷此刻仍不敢掉以轻心,战战兢兢地说:“把路让开,让老子出去。老子出去了自然把你说的那个什么破什子香囊给你。”
王希禾以不可置否地声音提醒 着他,“好,我们把路让你,但是那个香囊必须给我。”
双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孟轻晚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衣袖中的袖箭。她紧紧握住袖箭,只待时机成熟就将箭射出去。
小偷突然露出一丝破绽,孟轻晚毫不犹豫地将箭射出。他猝不及防,突然失去重心,身体猛地向前倾倒,手中的刀子也拿捏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王希禾立刻上前一步捡起刀子,迅速观察了四周,瞧见有绳子,与孟轻晚默契十足地一同动手,用绳子将小偷牢牢捆住。从小偷身上搜出了银袋和香囊,准备告诉街边巡街的衙役来处置。
小偷已全无先前嚣张跋扈之态,痛哭流涕地哀求道:&34;大爷,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干这事。&34;
&34;就算处境艰难,也绝不能做这偷窃之事!&34; 王希禾义正言辞地回应道。
&34;小人家中尚有年逾古稀的老母需要赡养,还有个未满八岁的幼子,全家老小都依仗着我过活。&34;
“若人人都像你这般遇到困难就去偷抢,那岂不是全乱了套。国家自有国家的法度,必须遵守。”
“求求你放过我。”那小偷把头磕了又磕,渗出了血迹。王希禾是打定主意要送他去见官,他认为,法度森严,不容践踏。但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忍,普通百姓过活确实有艰难之处,随即他打开自己的银袋,拿了五两银子交给他。
“这银子你收着,但你今天也必须去衙门,以后就别再做这种事了。做些正经营生吧。”
孟轻晚站在一旁,缓了缓心神,这还是她第一次伤人,刚射出袖箭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处理完小偷的事,王希禾有些好奇孟轻晚何时有了暗器,道:“轻晚,你何时有这么精妙的东西?伤人于无形。”
“路过铁匠铺时看到的,想着之前遇上了歹人,万一能派上用场呢。”心中则暗自思量,过几日,还是需要上山一趟,采了那箭毒木的汁液。普通袖箭对付些普通人是足够了,若遇上真正的高手,必须是一剑封喉的毒药。
“确实是,是我大意了。”
“改日,我再去铁匠铺给你打一把防身用。出门在外,若不会武功,又没带上护卫,还是需要有个防身的才能确保自身安全。”
“看来我得向阿娘讨教讨教武艺。”
“伯母会武功?我以为她是那种只爱舞文弄墨的世家小姐呢,没想到还是女中豪杰。”突然想起来许今安是他表弟,那他母亲就是许家的人。
“她是将门之后,在家耳濡目染,自然就会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像她?”
“我随我爹,从小就爱读诗书、喜音律;不过我家妹妹随了母亲,会些武功。”
“可上次在曲风苑她弹的琴也是极好的。”孟轻晚当然听不出来弹得好不好,这都是听沈时韫说的。
“她啊,为了融入那些大家闺秀,能有人和她玩,也就认真学了这琴技,其余时间便是用在练功上了。”
孟轻晚很是好奇他父母的经历,便岔开了话题:“一个武将之女,一个清贵世家,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王希禾眼里带着笑意,讲着父母的往事,“母亲说她从没想过要嫁给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起码也该是父兄那样的大将军,可惜情之一字就是说不清的。有一日,她骑马路过乡下的一处庄子,遇到父亲因什么事与人起了争执,便同那人讲理,她觉得好笑不过,遇到混人哪能讲得通理的,直接一通鞭子下去,吓得那人就跑了。她跟父亲说,遇到这种人,讲理是没用的,要吃了苦头才肯罢手,说完便驾着马儿走了。后来,他们又遇上了,在京城某个达官贵人的生辰宴上,那时姑娘们一起吟诗作对,也叫上了我母亲,我母亲自是不会作诗的,那些姑娘都看她的笑话,这许家姑娘还真是粗鄙,连首诗都不会作。这时,父亲便出现了,他帮她解了围,还暗里损了那些姑娘,隐晦说我母亲是巾帼,岂是她们能比的。这一去二来的,两人就诉了衷情。”
孟轻晚直接脑补了一个画面,这真是一个好话本啊,改一改就是女将军和玉面书生的故事了,好好构思一下,改天得让青栀写成话本。
“原来世伯他们是这样相识的,情投意合,让人艳羡。”
“轻晚,刚才我那样做,你会觉得我心狠吗?”
“当然不会!法立,有犯而必施;令出,唯行而不返。若违法者不加以惩治,必然乱了法度,以后还有什么威严。何况你也给了他银子,让他以后有立身之本。”
“你理解我便好。”
“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官。”
“那我这几个月得好好准备,争取金榜题名。待金榜题名时,我们便成婚吧。”王希禾一脸期许地望着她,这样的眼神谁受得住啊。
“那我期待你明年春闱一举登科。”
明年春天若是高中了他们便成婚,这是他和原身在信上说的。可她并不是她,她没有理由去霸占别人的人。若明年他真中了进士,她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