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跳楼
没等见到纪望川,他先被何达喊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两名男人,一个大约四十五左右,剑眉很粗,显得人很正气,另外一个则是一脸不正经,看人时总喜欢挑眉,同样也是四十多岁的模样。
两个人一见到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被这种眼神看着苏琞不太舒服,他咳嗽了一声,意思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何达作为他的上司还是挺了解他的,开始说话。
“这是缉毒二队的队长关泽,另外一位是副队张岩峰。”
苏琞听说过他们俩,其中一位跟他父亲交情还算不错,但他也只是听说。
“您好!”苏琞朝他们点了点头。
关泽微微点头,开始进入主题。
“今天来呢,是想跟你说一下你父亲的事情。”
苏琞听到这抬眼看着他们,着急的问,“是凶手有眉目了吗?”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你父亲苏元文,在17年五月份的时候查到了一支隐秘在国内的贩毒团伙,通过线人跟长期的排查,我们明确了该犯罪团伙的老巢,在新华边境,这次活动由你父亲带队,经过几个月的打探,最终决定在八月五号开始实施抓捕。”
“这次活动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他们人人手里都有枪,不过最后还是干掉了不少人,也抓了不少主力军人员。”
“而你父亲,单枪匹马去追代号为“月”的主谋,这个人身高年龄甚至是性别我们都不太清楚,一直游荡在中国市场,他只躲在幕后。”
“他一直想杀你,是想复仇,当时你父亲虽然没有成功抓捕他,但打中了他一条腿,也怪我们疏忽,当时你父亲回来应该派人暗中保护的。”
“找你说这个,是因为他最近盯上你了。”
“上次边岩一事,到现在的两名杀手,他是想要你的命,你最近任何的行动我们都会派人跟着。”
关泽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他内心是觉得愧疚的。
苏琞就只是点了点头,问他们,“还有其他的吗?”
两人又同时摇头。
苏琞打了声招呼就从办公室里出来。
他看见纪望川了,今天他换了个黑色卫衣,脸上带着笑意。
他知道是看他时才会有的小表情。
苏琞极力克制着,他收敛着情绪朝他笑了一下。
“早上好!纪顾问。”
“给你带了点吃的。”纪望川看着他,发现他眼睛有点肿,没睡好的样子,虽然是笑着的,但很累的感觉。
他接过袋子,里面用盒子装的蛋挞。
他还挺喜欢吃这个的。
进了办公室,苏琞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我最近去我姥爷那边住,肥肥你帮我养一段时间吧。”
“还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身后可能会有人跟着,那是何局找人来保护我的。”
这个苏琞没有隐瞒,纪望川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的。
“好。”纪望川应了一声。
苏琞松了口气,纪望川总是很善解人意,不该问的从来不会问,默默的陪着他,这就够了。
纪望川走了过去,办公室门是关上的,他轻轻抱了一下苏琞,摸着他的腰,又顺着衣服往里探了一点,低声说:“今天比昨天还冷,下次里面穿个毛衣。”
苏琞点了点头,从他怀里出来,鼻子有些发酸。
他想要的一点也不多,可总是事与愿违。
纪望川出去之后,苏琞呆愣的坐在椅子上,这一瞬间他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翻着桌子上的文件,又放下,拿起杯子想喝水,又发现自己没接水。
“老大,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在市中心的高伟人民医院。”
何颜颜忘记敲门了,她直接推门进来,以为会被一顿骂,没想到今天却没有,苏琞看着她很轻的点了下头。
高伟人民医院,是京汉市有名的私立医院,收费高,服务也好,医疗水平也不错,去看病的都是一些有钱人。
没到门口苏琞就看见了底下围着的人,门口的交通已经堵塞,一大半的人举着手机在拍,有些一直在底下喊着:“跳啊!”
“浪费时间,看了老半天了。”
也有一些好的,大声的劝着,“快下来吧,有什么都好商量,你还这么年轻。”
院里领导看见他们来了,急匆匆跑过来,这要是真在他们院跳楼,那以后口碑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他着急的额头上冒了不少冷汗了。
“警官,你们可来了,快想办法吧。”
“他是你们医院的病人吗?”何颜颜问。
“是啊,但他生的病不算重,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跳楼。”所有人都不理解。
“几个人把底下把防护做好,另外的人跟我上楼顶。”苏琞说着自己先抬脚走了上去,医院一共十层,楼顶处此时已经有几个男女在劝着,他们这才看清,要跳楼的是一个老人,七十岁左右,就穿着一身病号服,被风吹的鼓鼓囊囊。
他脸上是很激动的表情,嘴里大声喊着,“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他边说脚步边往外挪,他很瘦,可能风再大一些,不用自己跳,风也能给他吹倒。
“警官,快救救我爸吧!”站在一旁的男人看见他们连忙走了过来,一脸着急。
“叔叔,能跟我们说你是遇到什么事情吗?有事找警察就好,我们帮你一起解决,死亡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你看看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何颜颜说:“你先过来。”
老人摇了摇头说:“你们解决不了的,是我自己想死。”
“我觉得人就应该在不能自理的时候死去。”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能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了。”
老人叹了口气,全然没管底下的子女是什么想法。
“不用来这么多人劝我,我买不到安眠药,所以想以跳楼的方式死去。”
所有人听了他这一番话,都愣在原地,瞧瞧这什么自私的想法,死了之后他一了百了,剩下的人却要在悲痛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