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风华绝代
分局里。
陈清明坐在苏琞的办公室里，一手茶杯一手资料，沙发上坐着纪望川，就算不是正式场合也坐的很板正。
“他们应该快回来了。”陈清明觉得这一大早的纪望川周围围绕的都是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他百分百确定两个人肯定是吵架了。
这会他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纪顾问，我们苏琞平时人就挺好的，你别看他上班不怎么笑，但私底下人贼好，经常背老奶奶过马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事情都是他的日常生活里常做的事情。”
纪望川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头都没抬，随意且敷衍的应了一声。
看来这次矛盾还不小，陈清明叹了口气，还未夸完的话一齐咽回肚子里。
“哎！苏队回来了。”陈清明冲门口喊了一声，随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我找一下何颜颜去。”
说完快速的走了出来。
纪望川听见这名字没转头，继续盯着面前的资料一动不动的。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直到眼前的光线被挡住，留下一片阴影，他抬眼看了一眼男人又垂下眼睛。
短暂的一瞬间，苏琞伸出手指头在他看的那处点了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冷淡的问：“纪顾问，你是在躲我吗？”
“要是昨晚我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明说。”苏琞语气越发冷，从早上他就察觉到纪望川有意的避开跟他的眼神交流。
但他不是那种喝多了会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哪怕对象是纪望川，他控制了这么多年，不会一杯酒就欲望流露。
“你酒品挺好的，就是昨晚把我当成你喜欢的人了。”纪望川抬眼，眼前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头紧皱着。
“对不起。”苏琞很小声，他觉得自己声音很飘忽，就跟昨天晚上一般，找不到实感，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真喝多了。”
这话落在纪望川耳朵里，听着莫名有些不是滋味，这相当于承认了把他视作他人，他自嘲一笑，“没关系。”
苏琞快速的收回手指，他不知道自己那个动作，导致了纪望川的误会。
原本他以为纪望川发现自己喜欢他，才躲着他的，事实却好像相反。
他看了眼纪望川，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你对这个很介意吗？我把你当成我喜欢的人。”
“不介意。”纪望川在桌子底下放着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
“那就行。”苏琞看不出来纪望川的情绪。
好在，一切都如他所愿那般。
“我刚刚跟副队查了受害者的身份，户籍地是本市梁山县下的岩晚村，打电话问了一下他们那边派出所，说她无父无母，出生起就因为是女孩子被遗弃，名字还是村长给起的，好在村里人都比较善良，一家接济一顿两顿的也算是长到了十八岁。”
“她是2018年到的京汉市，那会她刚成年，做了几个月的电子厂就不干了，找了一份夜总会的工作，夜总会名字叫“风华绝代”，我跟副队一会到这个地方查看一下。”
纪望川把早上查到的情况都跟他说了。
“我跟你去，等我去法医那一趟，你先准备一下。”苏琞说完就走了出去，没等纪望川同不同意。
也是，他是下属，没理由不同意。
他从苏琞的桌子上拿了烟灰缸又回到沙发上，一边琢磨着案件一边抽烟。
苏琞回来时就看见自己办公室里雾气缭绕的，男人就在其中，抬眼看人时，眼里没什么情绪波澜。
“走吧。”苏琞说。
纪望川起身跟了过去。
早上十一点钟，风华绝代的门口站着不少穿着奇异的男男女女，每个人的脸上都化着很浓的烟熏妆，有人手里拿着吉他，有人拿着贝斯。
摇滚乐队的风格。
苏琞把车停在了门口的停车场，两人下了车往里走。
门口的人看见他们走过来，集体行注目礼，其中一个女生胆子比较大，吹了个流氓哨，大声的喊：“两位帅哥，留个联系方式？”
两人对这些都充耳不闻。快速的走了进去，白天这里没什么人，不像上次他们去的那个夜总会，白天依然营业。
刚走到门口，服务员便迎了上来，“两位先生，晚上再来，白天不营业。”
苏琞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你们经理在吗？”
“在！稍等一下。”服务员连忙小跑着去喊人，夜总会里的人不管是单纯来喝酒的还是其他的，看见警察都有种本能的害怕。
没过两分钟，一个女人从二楼跑了下来，看见他们先是打量了一圈，随后露出谄媚的笑容，“两位警官是有什么事情吗？”
“问个人，柳白烟是在你们这上班吗？”苏琞拿出照片递了过去。
“你说小烟啊，以前是在，不过已经不干了。”女人说话间身体挪过来了几分，浓重的香水味窜进两人的鼻子里。
“什么时候离职的。”纪望川问了一句。
女人侧头看了眼，目光中男人身上停留了一下，这人这长相气质，要能来他们夜总会，那指不定多少小姑娘冲他来的。
就是可惜了，是个警察。
“上个星期吧，9号那天，我都还记得的，她那天笑容满面的跟我说找到了个富二代男朋友，要去他家住，高高兴兴的就走了，我当时还劝她，男人是靠不住的，特别是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更加靠不住，她不听，瞪我几眼才走的。”
女人一说到这个就来气，夜总会陪酒的女人，正经男人怎么会看的上。
“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
“这我上哪知道去，我平时只管他们的服务，不管私事，警官，我们这是正经的地方，他们只陪酒，绝不会有那种…你懂的。”
女人说话间越来越靠近纪望川。
他连忙后退几步，苏琞见状，冷笑一声，“正不正经的，会有人过来查。”
“啧！”
女人收起那副嘴脸，又恢复了原先的谄媚，“我叫个人过来，你们问她吧。她俩平时关系挺好。”
说完女人扭着腰走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