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炮灰要造反
“诸位，我来时，发现那边有个山谷比较隐蔽，今夜先到那对付一夜，其他的等明早再说吧。”朱铭环顾四周，对众士兵说道。
“是！”
溃兵们齐声应道，紧随朱铭朝山谷前进。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高悬天际，为这支小队伍提供了些许光亮。
朱铭和士兵们在山谷中安顿下来，他们围坐在篝火旁，沉默不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忧虑。
次日一早，朱铭带着他们继续赶路。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士兵们默默地跟在朱铭身后，脚步虽然沉重，但却坚定有力。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众溃兵顿时惊慌失措，朱铭却迅速挥手招呼他们隐蔽。他们纷纷趴下，借着灌木丛隐藏自己，一个个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前方。
不一会儿，一队辽兵急冲冲地策马而过，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
马蹄声渐行渐远，溃兵们长舒了一口气，纷纷从树林中走出来。
“我说，我们这是跑到了什么地方来了？”朱铭突然开口道，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单纯的古小麦不假思索应道：“咱们…这…这…到了幽州了吧！”
“您自个儿不清楚！”孟凡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对朱铭的身份和目的始终保持着警惕。
“天地良心，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朱铭无奈地摊了摊手。
“刚过去的至少是一都的辽兵。”林逸沉声说道，“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他们好像在撤退哎。”朱铭若有所思地说道。
“撤退？你大爷的！你家撤退还整齐有序、全副武装的？”孟凡乐不屑地哼了一声。
张迷龙突然站起身来，开口说道：“一帮娘们儿，穷磨叽什么！老子要回去！”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干嘛啊！回哪旮沓去呀？你走错方向了。”朱铭却不以为意，继续躺在地上望着树梢。
张迷龙瞪了朱铭一眼，倔强地道：“老子就回去！”
“你特么就腿着回去？”朱铭扭过头看着他。
“对！我就回去！”张迷龙毫不犹豫地回答。
朱铭叹了口气：“后军都失守了，你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谁特么要回后军！”张迷龙怒吼道，“我回大宋！”
朱铭嘲讽地笑道：“你就这样腿着回去？”
“没错！怎么着？”张迷龙梗着脖子看着朱铭。
朱铭不知道怎么地，嘴里突然蹦出来一句：“对不起啦！死了的弟兄，咱不打了，他们又要回家里猫着了。”
这句话让众溃兵愣住了，他们呆呆地望着朱铭，不知道他要闹哪样。
只见朱铭突然朝着南方跪下，捡起一根树枝，挥舞着，口中吟唱道：
“东北东南死了的弟兄，北伐战死的弟兄，死在白沟河的弟兄，死在幽州的弟兄，人间不葬，天来葬！”
他的声音悲切而激昂，回荡在树林之间。众溃兵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些战死的弟兄，看到了曾经的战场，看到了硝烟弥漫、生死相依的岁月。
朱铭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疾灵灵……”
他仿佛在祈求天地神灵，保佑那些战死的弟兄能够得到安息。
最后，朱铭站起身，轻声道：“好吧，回家。我先替你们去探探道。”
说着，他站起身朝前方走去，留下了一地的哀伤和回忆。
孟凡乐望着朱铭的背影，喃喃道：“他真能把我们带回去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回个屁！你看他一副狗拿耗子的样！”张迷龙不屑地哼了一声，显然对朱铭的做法很是不满。
郝西川却摇了摇头：“反正只要是跟辽狗打仗，那就不叫狗拿耗子。”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朱铭的某种信任和期待。或许，在这支溃散的队伍中，朱铭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哎呦老爷子！现在把我们带进坑里的不是道理，是事实。”孟凡乐有些激动地反驳道。
“您是杀过半个辽狗，还是救活过一个人啊？您一件事都没干成，能不能把事干成了，再跟着来说道理来啊！”
邓宝也开口道：“打不赢还要去送死，那就叫狗拿耗子。”他的话引起了一阵沉默。
孟凡乐继续说道：“几位，大伙想想，打从被辽狗冲散，咱们一直疯到现在。溃散的时候咱多少人？五十来号人！现在你们点点人头数，还有多少人？十几口子！”
众溃兵不语，孟凡乐的话像一把尖刀刺进了他们的心里。
“我没说他不是大宋人，但他是一个疯子。”孟凡乐越说越激动，“大伙想想就这么十几口子，还要跟这位爷疯下去，在辽狗的地盘上疯，玩过家家啊！好玩吗！”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众溃兵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孟凡乐说的是实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怎么就觉呼着，这位爷，早早晚晚要把我们都送到，辽狗那手里边去。”孟凡乐继续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张迷龙被撩拨得也忍不住开口：“我整死他！”
孟凡乐环顾四周，见众人不语。
“怎么都不吭气儿了呀！一个个的吭个气儿哎！”顿了顿孟凡乐继续道：“算了这事儿我们都不灵反正儿我们都不敢，我们都怂啦！”
见这样撩拨，众人都没啥反应，孟凡乐看向张迷龙：“要么您儿，您也算了。您听我一句劝，听兄弟一句劝行么！”
张迷龙瞪了孟凡乐一眼，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他内心显然也在挣扎，对于朱铭，他有着复杂的情感。
见张迷龙已有所动摇，于是孟凡乐继续上眼药。
“您看啊，我们谁都不知道那位爷，打哪儿来的，要去哪儿，究竟是干嘛地。他说是都指挥使，可谁又能证明呢？万一真吃罪不起，不是嘛！算了吧，真的。”
张迷龙皱了皱眉，显然被孟凡乐的话触动了。他开始重新审视朱铭，思考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