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炮灰归位
“你们有多少人？”
查看腰牌的那个溃兵立马行礼：“禀禀都军都校，我们我们”
那挨了一箭的溃兵站了出来接过话茬：“不知道，没工夫数！”
朱铭不以为意，自言自语：“好像十多个吧！你们十几个人，被四个辽兵追着撵！”
“啊？”
“不是，军都校，追我们的是一队辽兵，十几二十几个，被冲散后我们手无寸铁，这也是没辙的。”
挨了一箭的溃兵硬着头皮解释。
朱铭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长刀，冷笑道：“这便是你说的手无寸铁？”
“哈哈~”
朱铭几近疯狂的嗤笑，在这个关头，让这群溃兵难堪不已，恨不得钻进老鼠洞。
溃兵们肯定自己被救了，眼前的朱铭也是自己人，但他的疯狂让他们感到不安。
“这破庙外面就四个辽兵，多出一个我就剁一根手指。”
“你们也许，真的被一队辽兵追，可人家分出十几个，去追其他人了，人家觉得用这么多人来追你们，觉得不值当。”
“一个骑兵，三个步卒，够啦！”
“如果真的是手无寸铁，为啥不用双拳和辽兵拼了！”
“上头有令，不得伤了辽人，违者军法处置。”挨了一箭的溃兵有些不服地辩解道。
闻言，朱铭冷笑更甚：
“既然如此，那你们还跑个屁！还不如直接伸长脖子让辽人砍了去！省得遭罪。”
“都特么死到临头了，还特么劳什子的军令！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哪怕死了也能有个交代。”
他瞪了众人一眼，怒吼道：“像你们这般白白送命，即便死了都没脸见祖宗！”
众溃兵被他的话震撼得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
“都给出来！”朱铭的声音如雷霆般在破庙中回荡。
一群溃兵，眼神麻木，步履蹒跚地跟随朱铭走出阴暗的破庙。
阳光刺痛了他们的双眼，同时也映照出了地上躺着的四具辽兵尸体。
这一刻，溃兵们的心情复杂难以言表，羞愧与庆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朱铭，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不满和抱怨，也有深深的感激。
朱铭却面无表情，大声喊道：“所有人，立刻列队！”
溃兵们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稀稀拉拉地站成了一排。
朱铭走到他们面前，一一审视着这些士气低落的士兵，然后命令道：
“从你开始，一一报出你们的姓名、军职和籍贯。”
穿皮甲的溃兵首先出列，他昂首挺胸，声音洪亮：
“属下林逸，静海军麾下营指挥使，来自淮南东路静海郡上海浦。”
接着是挨了一箭的瘸腿溃兵，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出列：
“属下孟凡乐，禁军一小都头，原是幽州人，自小随父母南归。”
然后是那位捅了朱铭的溃兵，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地报出自己的信息：
“属下邓宝，西军伍长，西军伍长打过西夏人，没得上过学，是荆fu南路岳州人。”
接下来是搀扶着孟凡乐的中年溃兵，他沉稳地报出自己的身份：
“额叫郝西川，西军随军医师，来自秦风路凤翔府。”
“康火镰，西军辎重队押正，云州南归人。”
“马大志，沧州军伍长，广南东路南海人”
“古小麦，河北军辎重队伍长，河北北路保寨人。”
“张迷龙，归义军队将，南归人。”
“董刀，西军伍长，梓州潼川人。”
“时小毛，江阴军伍长，两浙路常州人。”
“崔勇，进军伍长，京畿路颍昌府人。”
“”
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报出自己的信息。
“记住，我们都是大宋的子弟，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不能放弃。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您不是军都指挥使吧？”孟凡乐没见过这样的军官，提出来质疑。
但朱铭不理会他，问道：“可有医师？”
“医师的没有，兽医倒有一个。”孟凡乐揶揄道。
“额就是！”郝西川站了出来。
“你去给他瞧瞧，省得他还有劲在这废话。”
朱铭看着其他人吩咐道：“你们打扫一下战场一下，稍后等兽医看好了就立马转移。”
听后孟凡乐满头黑线，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成了禽兽。
郝西川简单给孟凡乐处理一下伤口，就走过来向朱铭汇报：“军都校，他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额们随时可以出发。”
朱铭简短而果断地说：“所有人立马跟上。”
溃兵们，虽然疲惫且带着疑惑，但还是迅速跟在了朱铭的身后，钻进了茂密的树林。
树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孟凡乐由于受伤，一瘸一拐走走到朱铭身边，满脸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闻言，所有的溃兵都停下了脚步，齐刷刷地看向朱铭，等待着他的回答。
朱铭停下脚步，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一位士兵的脸庞，最后落在孟凡乐身上，他沉声道：“某乃千牛军都指挥使朱铭！”
说完，他一挥手，示意大家继续赶路。但孟凡乐却不肯就此罢休，他追问道：“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带你们活着回到大宋！”朱铭头也不回地答道。
孟凡乐皱了皱眉，看着前行的方向：“这方向不是回大宋的路吧！”
朱铭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孟凡乐，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你是不是傻啊！我们现在要人没人，要粮没粮，要装备没装备，怎么穿越辽军封锁的边境！”
孟凡乐被朱铭的话噎了一下，但他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那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
朱铭深吸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士兵，然后缓缓开口：
“我们要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摸清周围的状况，再寻找机会搞到补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有把握活着回到大宋。”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希望。士兵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朱铭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