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突袭
夜幕四合,万籁俱寂,众人疲惫至极,匆匆用过一些食物,很快便沉入梦乡。
只有负责守夜人员还保持着清醒状态,在这片深山老林中,黑暗仿佛无边无际、深不可测,让人心生恐惧之感。
在这块小小的平地上,七八顶帐篷错落有致地矗立着,帐篷里传出阵阵鼾声,这些声音如同雷鸣般响亮,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周围被树下的led照得亮如白昼,映衬出大山轮廓更加狰狞可怖,夜风吹过竹林,发出阵阵沙沙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这群熟睡的人。
篝火已经熄灭,伴随着鼾声,守夜三人毫无所觉,注意力都在手里的牌上。
“要不要?”
“等会等会——我炸!嘿嘿,走完了。”其中一人将手中的牌一扔,兴奋地喊道。
突然,两只狗同时起身,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嘴里发着呜咽警告声。
“什么东西?”其中一人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好像有什么在靠近我们。”另一人咽了口唾沫。
他们站起来用手电筒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发现黑暗中有一双双发光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狼!”有人惊叫出声。
伴随着狗吠还有凄厉的狼嚎划破夜空,一人麻利敲响当锅用的不锈钢盆,“有狼袭击!”。
下一刻,狼群发起了攻击,它们凶猛无比,往三人身上扑,瞬间被手里电棍电得口吐白沫。
同时,睡眠浅的已经纷纷拿起武器冲出帐篷。
陈爱国带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挡在前面,其他人则在后面帮忙,一边抵抗狼群,一边点燃鞭炮扔出去。
鞭炮在大山内甩得震天响,狼群不要命的往人身上撕咬。
在大伙眼里战斗异常激烈,狼群太凶猛,两只狗甚至护主心切,身上已经带了几个伤口,鲜血直流。
然而狼的视角却不是这样的,几个月前被这帮人赶出领地,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点,又带着那吓人的东西来了。
这是属于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哪怕狼群强忍鞭炮的恐怖声响,还有人点上火把,手持电棍刀具。
接连几批狼倒下后,狼王似乎不再发出进攻指令,但仍在远处观望,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家坚持住,看样子这狼王不会善罢甘休!这玩意记仇得很,不把它们打服了恐怕会回来报复。”陈爱国高喊道。
双方对峙着,大伙也快到了极限,平时最多撞上几只狼,哪像这次几十只狼。
陈岁安双手死死捏着柴刀,刚刚她跟着两个婶子制服了两只狼,这会手臂有些微微脱力。
嗷——
山林里传来狼王长嚎声,剩余的狼似乎接到指令,慢慢向后退去。
“它们终于要走了……”大伙松了口气。
“不能大意,也许只是暂时撤退。”陈爱国提醒道。
众人警惕地注视着狼群的动向,直到它们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几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今晚着实惊险,要不是手里有鞭炮跟电棍,没准得交代在这里。
陈爱国提醒道:“大家赶紧收拾一下,检查伤员情况。”
人们开始清理战场,这场与狼群的激战让每个人都心有余悸。
“啊——嘶——轻点!!!”陈大柱倒抽一口凉气,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了,声音也因为疼痛而变得颤抖。
旁边蹲着的陈云虽然年纪小却一脸镇定,手上动作不见一点温柔,她紧紧捏着他手臂,用力地挤压着陈大柱手臂上的伤口。
他弟弟陈二柱正手持水壶,将清水缓缓倾倒于伤口处,满脸心疼嘴里却不饶人:“叫你平日里不好好训练!”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与不满,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生怕加重哥哥的痛苦。
水流冲击着伤口,带走了血污和杂质,也让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势渐渐清晰起来。
“疼就忍着点!”陈云没好气地说道:“血必须挤出来,才能缝针,不然会感染的,这里可没有狂犬疫苗要是真得了狂犬病,那可就麻烦大了!”
一共三十来人,受伤的就占了七八个,大部分被狼抓伤,其中最严重就数陈大柱,他手臂被咬了一口,伤口撕裂严重。
陈岁安此时暗自庆幸,出发时未听从天宇叔的阻拦,将陈云带上了,否则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口,以他们这半吊子水平根本束手无策。
陈云学了几个月,对简单的伤口清理和输液操作还是可以的,缝针虽然歪歪扭扭不美观,总比没有好。
这般严重的伤口若不挂水消炎,必定会发炎。
缝针的功夫担心陈大柱挣扎,他被两个男人压着不能动弹,陈岁安便跟他说起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大柱叔,你忍着点!明天我让他们把这张狼皮剥下来,让婶子冬天给你做一件暖和又威风的狼皮大衣,保证让你成为村里最靓的仔。
以后走出去,大家都得对你竖起大拇指,说一声”牛,真汉子”!”
“真的?那感情好!”陈大柱满脸喜色地看向陈岁安,心中激动不已,原本因疼痛而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就连手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陈岁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朝四周看一圈,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对于其他受伤的几位同志,我们同样会给予相应的补偿。不仅如此,整支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会被记录下相应的工分。”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仿佛在向他们传递一个信息,大家的付出都将得到回报。
这番话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瞬间缓解下来,人们的脸上纷纷露出释然的表情。
相比于村民们乐观的心态,陈岁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隐隐的担忧。
万一狼群杀个回马枪,拼死一搏,大伙已经到了极限,根本没有抵御之力。
十几只死狼堆在一起,陈岁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
“万物有灵,我们为生存而相争,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冲突……”她默默祈祷着。
“还好我们及时反应过来,不然就惨了。”陈爱国说道。
“可是,这些狼为什么会突然袭击我们呢?”有人提出疑问。
陈岁安沉思片刻,回道:“也许我们又不小心闯进它们的领地了,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
众人纷纷颔首示意,表示赞同她的观点,将熄灭的篝火再次点燃。
与此同时,陈爱国则开始有条不紊地组织一些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人前往营地周围布下陷阱,以防狼群再来侵扰。
其他人心里仍然惴惴不安,不敢再回帐篷里睡。
气温虽没白天高,烤火还是很热,他们只能远远地围绕着篝火坐一圈。
困意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袭来,让他们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微微前倾,头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合上。
尽管如此,每个人心中都清楚,现在绝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候,必须保持警觉,才能确保自身安全。
他们用手使劲揉揉眼睛,努力强打起精神来,或者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试图驱散那无孔不入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