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市约会
今晚不知为何这么热，燥的容亿年睡不着觉。
这一大早容亿年明显没睡好，但那嘴角就没见怎么下来过。
店里其它的伙计只见容亿年在那傻笑，这小子绝对是碰到什么好事了，难不成是昨夜在赌坊赢了钱，难怪他回去那么晚。
可他也不像好赌之人。
这之后两人没再见过，也不是他没去找过，只是这大小姐的住处他也进不去啊。
容亿年甚至都怀疑那晚是不是他糊涂了，平白做个梦当成了现实。
可是那抚动发丝的触感，食物的口感，以及当时心潮澎湃的感觉是如此的历历在目。
“你说这小年莫不是又输了钱，前几日那般高兴的模样如今是见也见不到啦。”
大家都在一旁嬉笑。
还有不找事的伙计在那刨根问底，搞得大家都兴趣盎然。
“都不用干活吗？”
掌柜的出来看到那副样子便训斥了一下。
大家荒散而开，还干嘛干嘛去了。
掌柜看见容亿年那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到人跟前就巴不得吼骂两句。
“你这小子，骂你两句理都不理我了，当我是空气吗？”
“掌柜的，怎么了，动这么大怒。”
容亿年这一转身就看到了大小姐，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倒像是几年没见过。
目光中满是期待。
但也不敢贸然上前。
“大小姐，你今日是来用餐吗？”
“赶紧给大小姐准备个上好的包厢。”
“不用了，我今日就一人出来，只在这简单的吃点就好了。”
冯世界也同样好久没见到容亿年了，前几日说完发觉有些害羞，虽然看到容亿年来找自己，但是不好意思也没敢出去见见，这才搞成如今这个场面。
父亲一日又一日伙同二夫人的催婚，大小姐却更是迫切地想要见到容亿年了。
“年年，过来一下。”
容亿年有些别扭地走过去。
“这个菜有点咸了，帮我倒点水来。”
“我这就去。”
“等下，晚上你到我府上来接我，算了。”
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叫我去又说算了，这可不行。
“还是在附近等我吧，我们一起去逛夜市。”
还没等容亿年反应过来，大小姐就走了。
“知道了大小姐。”
“小年，这大小姐和你说了什么？”
掌柜的凑过来问问。
“她说今日的菜有些咸。”
“不应该啊，大小姐的菜可是特意吩咐过的。”
这几日容亿年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叫人没法平静啊！
容亿年早早地就到地方等了，倒是等了有一阵子。
“小姐，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春秋，今日真不用。”
“今日这样打扮，该不会是和徐家少爷一起出去吧！”
“没有的事，我怎会同他一起。”
大小姐闪闪躲躲，支支吾吾的样子春秋就知道准是有些什么。
趁着大小姐出去春秋也看看到底是谁把她家大小姐给迷住了。
只是这距离又远，天色又黑，瞧是能瞧见，就是瞧不清楚。
那衣着背影也不像是徐公子啊，倒是和容亿年有几分相似。
春秋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谁。
容亿年从未见过夜市的繁华景象，大小姐看得出他很喜欢。
“今日我带你好好逛逛吧！”
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容亿年眼花缭乱。
有款式精美的，也有基础简单的，各式各样。
“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添置的东西。”
“我没有什么要买的，我就想找个好看的饰品送给你。”
“你上次已经买过了，这次就别再花钱给我买了。”
“那不一样。”
“你喜穿深色衣裙，这簪子很是般配。”
世人都知这簪子送出去的意义。
“你想娶我吗？”
容亿年被这一问问得不知所措。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开玩笑的。”
她和这容亿年结为夫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她绝不会做私奔这种傻事，更不会把冯家的一切拱手于人。
容亿年本来欣喜万分。
“我喜欢这个簪子，你买给我吧！”
这夜市也是热闹，人来人往的还能碰到徐为林。
“世界，你怎么在这里，他是谁？”
容亿年看到徐为林那是非常明显的不高兴，只是这徐为林看着大他们几岁，明显成熟稳重些，容亿年可不想被比下去。
他故作深沉，定站在大小姐身边。
“他就是送我簪子之人。”
“他怎么配，送个簪子就值得你这样吗？”
“意义不同，当然值得。”
容亿年听得稀里糊涂的。
“你看他这样子，将来能给你好的生活吗，你明知二夫人最近气势凌人，百般刁难你，他于你而言简直就如同废物。”
“我不准你这样说他，再不济也不需要你操心。”
“我是你哥哥，我怎能不关心你。”
冯世界又觉得话可能说的有些重了。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也说过这些事情我自己做主。”
“你再这样我可是要告诉你父亲了，你和这下等之人混在一起。”
“我之前顾及你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今日的话你只要向他道歉我便一笔勾销，不然别怪我不讲情分。”
容亿年不想大小姐为了他与别人这样争执，拉了拉大小姐的衣袖。
大小姐看了容亿年一眼，仿佛在告诉他，他这个人大小姐罩定了。
“你我之间还不如这个臭小子吗？”
“你道歉，是你错在先。”
“不可能，绝不可能。”
二人闹的不欢而散，大小姐被气得不轻。
徐为林不服气，冯世界只能是他的，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一定是这样。
他死死盯住他们，直到混在人群中还不肯罢休。
容亿年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下次再有人这样说你，你可不能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听着。”
“我都习惯了，比这难听的还有，只是以前他们人多势众，我越是反驳越是遭受更多的打骂。”
“我知道了，你小时候生活处境不同，做出的反应定然和我不同。”
冯世界这时突然拿出一个香囊。
“这是我前几日绣好的香囊，送给你。”
容亿年不知是该接受还是拒绝，好半晌都没说话。
大小姐一把放到容亿年的手中，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容亿年像宝贝一样收起来了，欣喜地追着大小姐。
冯世界在前面也是满心喜悦。
还有另一处州桥夜市，那可是吃货的天堂。
只是路途有些远。
但是有毛驴可骑，毛驴的师傅会亲自牵驴到州桥夜市，心细周到。
这大小姐也觉得有些远，但是又想带着容亿年去逛逛，于是要了两个驴夫。
驴夫在前头牵着，这二人在后面聊起了天。
容亿年觉得很新奇，他没想到晚上还有这样的生意。
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倒是把冯世界给逗笑了。
一车在手，天下我有。放在以前那都是摊主在苦恼能卖点啥吃的，而现在却是顾客苦恼到底买点啥。
州桥夜市的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砂糖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生淹水木瓜、砂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咸菜、杏片、梅子姜等等。
容亿年可没见过这些，处处摊前都要望望，像极了她小时候的自己。
“这水晶皂儿可好吃了，甜甜冰冰的，我去买一碗来你尝尝。”
冯世界就知道没人能抵抗得了这水晶皂儿。
他果然吃得停不下嘴。
“你也就是个小吃货。”
容亿年嘴里都是这水晶皂儿还想说话，含含糊糊的听也听不清楚。
大小姐叫他不要说话，赶紧吃就行了。
容亿年吃着想起来大小姐还没吃呢，他舀起一勺就想往大小姐嘴里送，又想起这不合适便又想收回手。
大小姐倒是性情直爽，直接给吃了下去。
“大小姐，你怎么吃了，这不合礼。”
“没什么，两个人一起不就是要分享着吃嘛。”
两个人一起，容亿年此刻心里在起舞，虽然这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那双炽热的眼睛又如何能藏得住呢。
时候也不早了。
“我们早些回去吧！”
“那好，我去找个驴夫来。”
“不用了，你同我一起走回去吧，走走消消食。”
二人边走边聊，冯世界问起他为何会流落街头，之前还遭人打骂。
容亿年讲起他小时候是被收养的，只不过是用来招子的，自从他们有了自己真正的孩子后，他便什么都没有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拥有过什么。
“那你没想过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他们都抛弃我了。”
“或许他们还在找你，你并没有被抛弃，你可以试着找找他们。”
“可我现在只想保护你，我想在你身边守护你，只是我现在……”
容亿年陷入了沉默。
冯世界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只是他没能开口。
她想安慰他这只是暂时的，人不可能一成不变，她想告诉他她会等着这天的到来，她想表明自己绝非那种嫌贫爱富之人。
那次客栈的遭遇她就知道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甚至想抱抱他，希望他能得到哪怕一丝丝安慰。
冯世界缓缓张开手臂。
“谁？”
容亿年朝着那暗处走过去，发现原来只是一只小猫。
吓得徐为林大气不敢喘，笔挺挺地贴在墙面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意冯世界，甚至像个偷窥狂一样窥视着二人的相处。
他只知道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钱也是，物也是，人也罢，想要的只能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们赶紧走吧，太晚了，你早些回家安全些。”
冯世界点点头，也加快了脚步。
容亿年分明看见就是一道人影，只是不知是她父亲派的人，还是刚才的徐为林，亦或是爱慕大小姐的人，只是此处不宜久待，还是送大小姐早些回府比较好。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不是叫你不要等嘛。”
“人家还不是看到你才能安心些嘛。”
“嗯，我现在回来了，你早些去睡吧！”
“可是我……”
“你想说就说。”
“大小姐是和谁一起出去啊？”
春秋脱口而出。
“你偷看我。”
“我只是太好奇了。”
“原来你是八卦得睡不着，我不告诉你，让你今晚睡不着觉。”
春秋苦苦哀求自家大小姐告诉她，可是大小姐就是不松嘴。
春秋看这架势也只能气鼓鼓地去睡了。
容亿年假装走远，没一会儿功夫果然刚才的人就现身了，就是那夜市偶遇的徐为林，不对，或许他早就跟着了，只是没被发现，但是他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嘛，如果告诉大小姐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善妒小气之人。
看他们的关系他应该不会做出伤害大小姐的事情，毕竟他只是看不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