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运气是实力中的一部分
十五王子神色敷衍,道:“没什么”
看着他这模样,阿渊就觉得很想掐他一把,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十五王子挑眉道:“阿燕没告诉你吗?”
阿燕并没有告诉阿渊,毕竟他当时都睡着了。阿渊也学着他的样子挑眉道:“怎么,莫不是王子大人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十五王子轻笑一声,道:“那记住了,本王子叫步六孤曲符”
“哦哦,步六孤曲符”
“得意了?能直呼王子的名字”
“……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忽然,尉迟战礼闯进来道:“王子,追兵来了,快走!”
步六孤曲符拉起阿渊就走,见他要说话,立刻捂住他的嘴,迅速坐上马就驾马离去。阿渊坐上马,强行压下心悸,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掩人耳目”
阿渊冷笑道:“听你的语气,似乎这身衣服是意料之外”,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被石头鼓起来的胸脯。
步六孤曲符:“……”
因为事发突然,尉迟战礼给他准备乔装打扮的衣服不小心换成了女装,只能说幸好准备了两套。
只是他们瞧着颇为狼狈,就连马匹也没有了。
之前他们骑着马走了两天,就停下来换了身衣服,然后尴尬地走出来。马儿忽然不断地叫着,因为他们遇上了虎视眈眈的三匹狼。
步六孤曲符拔出刀来对着他们,正想着怎么脱身,就看见阿渊冲到马的后面,用力扎向马的臀部,马立刻跳起来长叫,三匹狼不禁后退。
阿渊趁机划掉束缚马的绳子,马立刻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去,狼群一个惊呼,迅速散开了,步六孤曲符趁机背着阿渊逃走。
他们逃到了一个小镇里,狼狈的形象引得旁人侧目。
步六孤曲符打了个哈欠,道:“之前你是怎么想的,万一那马是往后逃呢?”
“激怒那马,让愤怒比恐惧多,然后直面恐惧了。不过更多的是碰运气,幸运的是我运气不错”
“呵,既然运气不错,那要不要去赌坊赌一把”
“不赌,我想喝水”
“……我也想”
他们的行李都在马上,马都跑掉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听说前面送水,他们就火急火燎地过去了,结果排了好长好长的队伍,还有人插队,要不是阿渊拦着,步六孤曲符早就和人打起来了。好不容易到了,却只得到半勺的水。
哗啦啦……
发水的男子将能包下拳头的木勺舀起水,放在他们的手心,道:“好了,下一个”
步六孤曲符舔着手心的水,在心里愤愤道:“这帮刁民……等本王子回到部队,第一个就拿你们开刀!”
在沙漠中,最稀缺的就是水源,这个小镇甚至没有一个泉眼,自然是穷苦百姓居住的地方,也是北狄穷得著名的小镇。
阿渊看着络绎不绝的百姓,男人衣不蔽体,出门的女人少之又少,不由得心生怜悯。
见他这样,步六孤曲符嗤笑一声,道:“行了,收起你不值钱的同情,当务之急是看看附近有没有马匹”
“你该不会是……”,阿渊压低了声音,道:“要深夜把马偷出来吧?”
步六孤曲符笑笑,道:“当然”
晚上四周都是乞丐,见他们想过来,就抄起手中的碗就砸,或是遇到登徒子,几乎没有地方容得下他们。
步六孤曲符有露宿的经验,适应得很快,只是阿渊身体差,半夜的时候就发起了高烧。
毫无疑问,阿渊是个拖油瓶,不过步六孤曲符知道还不能让他死,就皱着眉照顾了他几天。等他好不容易才退了点烧,步六孤曲符立刻去偷马了。
对于偷东西这件事,步六孤曲符自认为是轻车路熟,所以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栽了个跟头。
这里卖的马匹比在北狄的都城还要贵上一倍,看着马厩的人有十来个,见到步六孤曲符是问也不问就拿着棍子打。
步六孤曲符双拳难敌四手,到底是大意了,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还把他拖进柴房关起来。
“真是倒霉!今晚轮班就碰到个找茬的!明天肯定又没工钱拿了!”
“唉小声点,认命吧……”
认命吧。
这些人是地底下见不到光的烂泥,是怎么也爬不出去自己的烂地。
步六孤曲符还记得从前与野狗抢食的日子,为了吃上一口热乎的饭偷走王兄的玉佩,发现后被打得个半死不活。
他的生母出身尉迟家族,也是北狄的望族。小时候的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把握,就不要脸的出现在尉迟家族,哪怕遭到不少白眼。
靠着在战场上不要命的狠劲,终于翻身有了自己的权力,十九岁就有了能号令的军队。
只是他翻了身,自然有人想他再次倒下。
北狄大王已经只有一口气吊着,底下的王子们大都有权力,就随便找了个死去的人给步六孤曲符定杀人罪。
步六孤曲符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势力并不在都城,自然有人想他死。
之前他也是自负,以为来到都城也没人敢动他,没想到就随随便便安了一个罪名在他头上,直接把他通缉了。
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他再次见到了阿渊。
阿渊究竟是谁,不少人比他本人还清楚。
只是过了半天,他就被放了,放他的人还是这里的管事,态度可是恭恭敬敬的。
见步六孤曲符出来,阿渊脸上一喜,又注意到他狼狈的模样,脸上露出不悦,朝步六孤曲符抱拳,然后对管事的嚷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怠慢王妃?!”
步六孤曲符:???
管事连忙向他赔笑道:“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已经赶走了,王妃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阿渊挽上步六孤曲符的胳膊,道:“算你懂事,王妃回去后,自然会有你好处!”
“一定,一定!”
他们就这样平安地走出来了,还额外得到了一匹马。
他们骑着马离开,步六孤曲符大概猜到了什么,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了?”
令牌是随身携带的,他之前丢给阿渊保管了。
只能说幸好通缉的事情没有传到这穷酸的地方,而且那管事还有点眼力,认出这是十五王子的令牌,又不敢惹上事情。
阿渊闷闷道:“嗯”
步六孤曲符知道他是身体不舒服,也没再多说什么,骑着马不断向前去。
令牌虽然唬住了那个管事,但难唬住那些当官的,在那小镇当官的多半是贪的,就是大王的令牌,也能把白说成黑。
步六孤曲符知道这些,不然早就拿着令牌说出自己的身份了,只能说阿渊是有些运气在身上的。
大梁,鸾鸣宫
楼书瑶一见到傅眠清进来就过去,蹲下来,语气有些慌张道:“昨晚你去哪了?有没有受伤啊?”
傅眠清道:“昨晚我和严宇在一块,琉璃姐姐还跟着我呢”
楼书瑶这才如梦初醒般,有些劫后余生道:“是了是了……”
“母后,你怎么总是大惊小怪的样子?难道我在宫中还会失踪吗?”
“别胡说!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小孩不懂事胡说的……”
傅眠清撇了撇嘴,道:“母后!那些是道士胡诌的,别信……”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
楼书瑶看着自己的儿子,就想起了另一个,心中不由得酸涩起来,道:“你皇长兄已经走了,母后就只有你了”
傅眠清歪头道:“皇长兄?他好像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你们可是兄弟,你的名字还是他取的呢”
“可小莫姐姐说,我出生的时候皇长兄不在宫中,我的名字又怎么会是他取的?”
楼书瑶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