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优质面粉
沿着规划好的路线，他向西走向皇城东街，接着向北穿过桥，然后向西走不多远就能看见位于地坛北侧，却又名为“雍和宫鸽子市场”
的地方。
虽然名称看似矛盾，但它其实离雍和宫有一定距离，但原因不明。
易卫东先前已经构思好了解释，结果却发现没人询问，于是他轻松进入拥挤的人群。
这里的人们彼此提防，低声交谈，小心翼翼观察四周。
只要有人大声喧哗，很可能瞬间就会引起众人慌乱四散。
在市场中没走多远，他就注意到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大部分摊贩静立着，一手拎着布袋子作为掩饰，遇到有人询问才会轻轻掀起边缘让人们瞥见货物，随后他们又退回人群稍远处，细致洽谈交易。
易卫东找到了一个空档，与两侧的商贩保持同一线条，把后方背着的黄背包移到胸前，包裹着市场入口前准备的八包白面。
他已经从傻柱那里得知行情：大米每斤在六毛到八毛之间，相比之下，白面则更贵一些，范围大致在七毛到一块钱左右。
易卫东回想起电视剧中面食曾能卖到两三块钱一份的时代已成过往。
何雨柱认为，在那的日子里，粮食尚算充足。
然而，随着时代的推进，粮价下滑不少，毕竟当时粮票换购一斤白面只需十八分的价格就足够了。
在电视剧的场景记忆里，一张粮票便足以兑换四斤白薯。
但此刻置身于此并非原剧情的世界六十年代，或许这是编导的设定，一斤精面价值一块钱已然相当昂贵，毕竟大白菜仅需一分钱一斤，理发只需五分钱，秦淮茹的月薪也高达二十七块五毛，生活尚能宽裕度日。
秦淮茹虽然嘴上喊穷，其实她不过渴望品尝一口肉食，并非要陷入饥饿之中。
没过多久，就有个身着中山装的大叔过来询问：“这东西是什么？”
当获知每斤是一元精面时，立刻离去，这让易卫东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随后，这位中山装的大叔走来问道：&34;&34;货色如何&34;&34;易卫东回答：&34;&34;一元一斤的优质面粉。”
中山装顿时目光一亮，请求移到后面详谈。
于是，两人走到角落，易卫东从包里抽出一小袋给他。
接过后，中山装先是询问能否优惠：“一元已为顶上之选，能再减点价吗？”
对此，易卫东强调:&34;&34;看过了就知道，质量上乘无庸置疑。”
中山装打开包装检查后，赞叹：&34;&34;这是我见到过品质最好的面粉。
&34;&34;这理所当然，由于技术的发达，后世的面粉确凿无疑极好。
但他不清楚里面加了多少增白剂，这也是易卫东急于出手的原因：虽略逊一筹，毕竟未添加任何额外成分。
“你还剩多少？全都要了行吗？”
中山装紧接着问道。
易卫东报上自己手头上剩余的八斤白面，确认对方的意思。
“我都买下。”
得到确认后，他又拿出另外两大袋递了过去，看着它们一一纳入中山装手中那个布袋子内。
中山装忽然拍了拍额头，“我真是脑子糊涂，初来乍到，这一袋我付钱。”
从中山装内兜摸出一捆块票，从中抽出三张一块的和一张五块的递给易卫东。
对于这张面额五元的钱，还是首次遇见，易卫东小心地收起，同时从背包取出剩余五斤白面给中山装。
完成首单交易后，心悸如擂鼓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这时，即将离去的易卫东在走出鸽子市场前，被中山装紧紧抓住手臂：“小伙子，你那儿还有白面没？”
易卫东回头道：“有，你需要多少呢？”
中山装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答：“我儿媳生产后需要营养品，不论多少我都会拿下的。”
接着，他又说：“只要是富含营养的东西，比如大米、红糖之类的，我都需要。”
易卫东观察四周确认一切正常后，告诉他：“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问问我爸，可能还有一些白面粉。”
这么做是暗示中山装他并非孤身一人，家人就在附近，防止出什么意外情况。
中山装连声称是：“我就在这里等，你快些来。”
“很近的，就在这边。”
易卫东手指方向说明。
说完，他转身向那边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打开右侧的帆布包，用手辅助着装货，直到袋满了好几份，确保走远几步后再回头，已看不见中山装的身影，这才慢慢折返回去。
中山装仍旧在原地，低下头用钢笔在小本子上做些什么，见易卫东回来，收起小笔记本和深棕色钢笔装进兜里。
回到原地后，易卫东说道：“还有十二袋白面。”
说着便把面袋子交给中山装检查。
中山装仔细检查无误后，将面粉收入包裹内，掏出钱递给他两张5元和两枚1元钞票。
趁着易卫东检查时，中山装拿出小笔记本，扯下一页写道：“这是我的地址。
如果有剩余，你可以直接送到，需要适合孕妇坐月子补充营养的食物。”
接过地址的易卫东把它收进自己的口袋说：“我会留意，如果有，会给你送去。”
——易卫东这次多了一笔，加上昨晚那十元总共超过了三十，将近呆子柱一整个月的工资水平。
腰包鼓胀加上手中有些零钱，让易卫东感到踏实许多，不再心焦，放心地开始在集市中闲逛起来。
依然如法炮制，把手伸入挎包里，撑开放进去十斤白面粉，试图物物交换得到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
走过几步，发现一位穿着干部服装的老者手中拎着两只饱满紫红的大葡萄，胸袋鼓鼓的。
易卫东靠近悄悄询问：“这葡萄卖多少钱？”
老者答道：“跟市场一样，每斤4分钱。”
这让易卫东颇为惊讶，因为按一般情况来看，这样的商品会被翻倍售卖。
但老人竟然以市价出售，好奇问道：“您没去卖过吗？为什么这里的价格还是市里的价格呢？”
在墙边拉开了话匣子之后，易卫东才得知事情 。
老者家中在城里自己种了两株葡萄，现在正是丰收时节，送到收购点的价格仅有二十五分之二，而市场价格是四十分。
收购站说已经达到极限，暂时停止收买。
无奈之下，他只得把葡萄带到了销售，然而大家都在抢购粮食和肉类，而非急需的水果。
因此，葡萄难以销售。
的确，市场上不收票券，同样的价格一斤，还能随便挑选，相比之下，这些葡萄并不畅销。
是谁特意前来购买同样的葡萄呢？见到易卫东流露出犹豫，老人不太愿意卖但也急于成交，连忙开口说：“我这有一共十斤葡萄，如果你全部拿走，我可以收你三毛钱就好。”
易卫东询问：“甜不甜？”
“非常甜哦，不信你自己尝一颗。”
说完，老头将手里的两颗葡萄递进易卫东手中，同时他打开袋子，满是葡萄暴露出来，随便挑选两颗递给易卫东。
擦擦之后，易卫东把葡萄放入口中，发现它们仍然酸酸甜甜很好吃。
三毛钱一斤也还不错，他自己可以保存，趁现在大量上市时进货，在年底再高价售出，岂非很赚？原本对于无法在家里种植蔬果有些沮丧，但现在忽然想到，收购应季水果，在不合季节的时候转卖，只要小心操作，应该没什么问题。
若是遇到询问，就说是从南方来的。
这个主意让易卫东不仅想到，连应季蔬菜也能这样操作。
接着又一琢磨，蔬菜还得票，还是不涉及了，就少量买入自家食用算了，这是最现实的选择。
易卫东家中差不多有四百斤粮食，全换成钱大约价值三百多元。
葡萄四分钱一斤，这些本钱算是充足了。
等到葡萄季过去，他对一些居民区住户卖出的价格，至少在一毛一斤以上。
易卫东满脑子憧憬，美好的生活仿佛在招引着他，期待着以后的舒适日子。
看到易卫东异样的笑容，老人心中疑惑：这位小伙子，他真的能全部买走？于是再次确认：“小伙子，你能全都要下去吗？”
调整了心态后，想着先搞定葡萄的事，未来的计划慢慢再议。
他问：“你需要白面吗？可以用白面跟你交换。”
满面欢喜的老人回答：“真是太好了，我家正缺米面。”
接下来，由易卫东发货，他拿出一包面粉说道：“你检查一下质量，每斤一块钱。”
尽管老头嘀咕价格有点高，但打开包装袋，看见雪白干净的面粉没有杂质，他满意地点点头：“年轻人，这是几斤的？我都全要了。”
此刻提到面粉，就连易卫东也成了他的&34;&34;小兄弟&34;&34;，毕竟称呼一名退休老人为“小兄弟”
，他的子女能接受吗？易卫东回复说：“我今天带来了十斤白面。”
老人高兴极了：“好极了，全买了。”
然后，两人蹲下来，易卫东先将十包面粉铺在地上，而老人则取出那串葡萄直接放入易卫东的包里。
最终，易卫东感觉到比自己刚装面时还要稍微重些，点点头，觉得这个老人很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