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路
休养生息的日子过的很快。
齐向麟常年与海浪搏击，又是学过炼体课程，比起常人的体质要好上不少，可这一次也花了足足一月有余才恢复。
前半个月基本就是他躺着，过着饭来张口的日子，倒也清闲。
橘梓也教了他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制作长矛和陷阱，顺手削出两柄木刀，给齐向麟大概普及了一下群岛刀术。
“你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有什么打算吗？”
橘梓一边整理着晾肉架上的肉干，一边问道。
他是个流浪者，浪人，和野人也没什么太大区别，甚至连自己的佩刀都弄丢了，根本不可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想回家。”
“离的应该不是很远，我在山中打猎的时候看到过有人经过的痕迹。”
像是看出齐向麟的担忧，他又补充道。
“我们只要能顺着路找到城市就好了，认清方向你就能回家了。”
“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齐向麟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还未曾有人对他这么好过，虽说他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帮助下村里的老人。
但很多时候他自顾不暇，无能为力。
更何况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很可能都不在一处大陆上。
“这有什么，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
橘梓笑的过于阳光了，若是齐向麟不知道对方供奉老鼠，甚至被夺舍过身体，还要误认为对方是什么家族的大少爷。
“况且，我也没什么事要做。”
一丝落寞转瞬即逝。
“好了，那先休息吧！干粮也足够，我们明天就出发！”
躺在草堆上，齐向麟的思绪逐渐飘向远方，母亲还好吗？弟弟又过的怎么样了？他有如愿变得更强吗？
人生在世，所追求的不过是给自己和家人更好的生活环境。
刨去这些，自己又是谁呢？
这样想着，他慢慢滑入了梦境之中。
一个石窟，和无穷的，不断向下延伸的石梯。
他已经接连梦到这个梦境一个月了，几乎是从自己死里逃生便开始。
于是他不断向下。
不断
向下
“oi！醒醒！”
齐向麟揉揉眼。
天气很不错，太阳到点就会出现在天空上，无私地释放热量，给世间一切带来活力。
“走吧。”
“好。”
齐向麟站在洞口有些不舍地看向其中。
怎么说自己也在这个地方住了一个月，虽然条件有限，但它也尽可能保护了自己两人，还是有些感情。
在自己来之前它是什么样的？自己走之后又会变成什么样？
“走啊。”
橘梓已经走出十几步远，挥着手喊他。
“来了。”
齐向麟最后看了洞穴一眼，它还是那个样子，再过上几百几千年或许还会存在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有不同种族的人来到这里，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想法。
橘梓的追踪能力非常不错，两人沿着他平时打猎的小路走了没多远，便发现了其他人的痕迹。
“来看。”
橘梓半跪在草地上，用手指向前面的一片草丛。
“被踩踏过的痕迹，很新鲜，如果隔一两天的话，草丛就会恢复，再次支起来。”
向前走了没两步，几个模糊的脚印出现。
“是爪印，看深度是两米多高的兽人。”
“兽人？”
“嗯，怎么？”
“帝国内部怎么会有兽人？”
帝国虽然早已不如从前，但不论怎么说也是老牌帝国，教会更是为了保护纯血人类而出现的组织。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两人漂流太远，离开了帝国境内，要么
“跟上去看看。”
齐向麟并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兽族，只是在世界史的书里大致了解过一部分。
上面提到，现在出没在帝国周边的兽族大多是混血，只有部分兽族特征，却有着比父辈更强的耐力和再生能力。
“离得很近了。”
橘梓话音刚落，一支箭矢便落在两人身前。
“这只是个警告，不要再靠近了。”
声音从森林中传来，而对方的身影一点没有暴露出来。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路。”
橘梓当即回答。
“这是哪里？”
齐向麟跟着补上一句。
或许是看出两人根本没有恶意，又或是对自己的战斗力颇为自信，一只猫人从树林中钻出来。
他身上绑着几块皮甲，背后背着长剑，挎着箭筒，手里则拎着一张弓。
相比较之下，齐向麟两人简直穷酸的要死，身上衣物破破烂烂，唯一的武器也是橘梓为打猎凑乎做出的长矛。
“这里是萤火森林，你们要去哪？”
萤火森林，那是大陆的最东面，也是帝国势力的最边缘处，怪不得会有兽人。
“费什，你知道那在哪吗？”
猫人摇摇头，走近了一些。
齐向麟可以清晰得看到对方脸上的胡须和耳朵上的毛毛。
“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向东走，可以找到一个村落。”
他上下审视着两人。
“我说怎么最近林子里总有不熟悉的痕迹，原来是你们。”
“我们经历了海难，被冲上岸之后一直在森林里修养。”
齐向麟有心解释一下，他是靠海吃海的人，如果有陌生人闯进自己的渔区，自己不会高兴。
猫人微笑起来，露出自己略长的，尖锐的犬齿。
“那没什么，这片森林足够广阔。”
“多谢，我们就继续上路了。”
橘梓给这段对话画上了结尾，不是很想交流的样子。
于是两人转身离去，走了没两步便听到猫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要小心，有些兽人喜欢人类的味道，没有身份的人在这里经常失踪。”
“多谢提醒。”
两人依言沿路返回，渐渐走出森林，走上土路，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不远处便是一座山村，可以看到有人在开垦出的小片田野中劳作，有人类，也有兽人。
帝国真的衰落了。
按着路边树荫下乘凉的大叔所言，两人见到了村长，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通过交谈，两人得知这里已然超出了帝国的管辖范围。
大概三十几年前，还曾有人类教团经过此地。不过那时已经不再受管辖，而那个教团行色匆匆，并没有给村里人带来想象中的屠杀。
“如果你们想找到方向的话，离这里最近的大城市是龙渊城，那里脱离帝国掌控已经很久了，继续向东就是。”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