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除了好兄弟呢
最后一根香燃尽。
易凌玉骄傲的抬起了下巴,言语间是快要溢出来的得意。
“看吧我说了小洲买的就是最好的!”
“我才不是什么养不熟的小狗。”
关洲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都听到了?”
“对啊。”易凌玉点点头,又装作生气的样子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小洲居然也觉得我养不熟。”
关洲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眼底晕开浅浅的暖色。
“你又不是真的小狗,怎么还计较起这个来了。”
易凌玉感受到来自头顶的温度,饱满的唇瓣翘起些弧度,嘴上还是不饶人。
“我可以是。”
“你快说我是不是养不熟?”
关洲眨眨眼:“那你养的熟?”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易凌玉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看起来很不满意关洲的回答。
“小洲换一个词。”
关洲仰起头看向易凌玉,脸上写满了迷茫。不明白好好的鬼为什么非要和狗过不去。
他还是试探性地开口:“你很乖?”
易凌玉满意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声音变得扭捏起来。
“小洲连起来说。”
关洲的眉头越拧越紧,断断续续把话说完了。
“你是……乖小狗?”
带着疑问的话音刚落下,易凌玉就扑进了关洲怀里,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关洲低头就看见一个黑色脑袋不停在他胸前拱来拱去。
他心底忽的生起一个想法,小帅现在这样确实有点像小狗了。
止住纷飞的思绪,关洲伸手托住易凌玉的脸颊两侧,按住了他的乱动的脑袋。
易凌玉借着关洲的力,脸颊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目光炽热坦诚,所有的情绪没有丝毫遮掩的表露出来。
关洲盯着易凌玉的脸定定的看了几秒,嘴角不自觉的也向上勾起。
他想起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总是守在院口的大黑狗。
“我们经常带着食堂的剩饭去喂它。”
易凌玉顺势靠在关洲的肩头上,听着他讲那些资料上没有写下的零零碎碎的过去的故事。
“然后呢?”
关洲把头靠在沙发枕上,眼前好像又浮现起往日的情景。
他伸手揉了揉眼,过往与苦涩揉碎在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它太老了就死了。”
易凌玉直起上半身,手撑着软垫将脸凑到关洲面前,信誓旦旦的说道。
“小洲放心,我不会死的!”
“因为你已经死了,对吧。”
关洲看着他薄如蝉翼般透明的身体哑然失笑。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充斥在血液里,随着心脏的收缩在胸腔蔓延开来。
易凌玉刚想坦白自己的身份,就瞥见关洲微微泛红的眼角。
他瞬间慌了神,嘴里说着杂乱无章的哄人的话。
“小洲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我说错话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今天去朋友家就是去学做巴斯克的,我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的。”
“等材料到了我就给你做,可好吃了。”
“肯定比锦记的好吃!”
关洲被他跟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话给逗笑了,心中的阴霾散去不少。
“原来你今天就去干这个了。”
“你怎么不在家学?”
易凌玉不好意思的薅了把头发:“我怕会把厨房炸了。”
关洲朝他伸出了两个大拇哥:“小帅想的真周到。”
易凌玉抓住机会趁热打铁,追问道。
“小洲刚刚怎么了?”
关洲的视线移到桌上燃尽的几根细香上,语调不复之前的轻松。
“我刚刚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你消失了怎么办。”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你,要是你不是鬼就好了。”
说完这些,关洲脑子里莫名出现人鬼殊途四个字。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总感觉怪怪的。
易凌玉越听心跳的越快,我也喜欢你五个字卡在喉咙里呼之欲出。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表白的冲动,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
“要是我不是鬼,我们会怎么样?”
关洲脱口而出:“我们当然会是好兄弟了!”
易凌玉被泼了个透心凉,这还不如当狗呢。
“除了好兄弟呢?”
关洲明白了,小帅是觉得好兄弟三个字的分量不够重。
怎么说他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不应该只是好兄弟。
关洲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我们是家人!”
易凌玉抿抿唇犹豫道:“可以当你的小狗吗?”
关洲脑门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啊?”
易凌玉继续用他强有力的逻辑冲击着关洲的大脑。
“你看,小狗算不算家人?”
“算。”
“我是不是家人?”
“当然是。”
“那我是不是小狗?”
关洲双手环胸眉头拧成了川字:“小帅你就非要当狗吗?”
易凌玉摇摇头:“不是。”
关洲松了口气,正打算跟他好好讨论一下有关狗的话题,就听见。
“我只想当你的狗。”
关洲整个人都愣住了,偏偏罪魁祸首还歪着脑袋用无辜的语气反问他。
“难道不可以吗?”
关洲深吸一口气,用手抵住易凌玉的额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当然不可以了!”
易凌玉瘪瘪嘴:“那还是当家人吧。”反正也差不多。
关洲本想拍拍他的头,手在半空中停住,硬是移到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没错,我们是家人。”
易凌玉想到什么,兴奋的问道。
“那苏景和是家人吗?”
关洲纠结了一会:“他算是很好的朋友。”
易凌玉满脸喜色:“家人要比朋友重要吧?”
关洲有些迟疑的点点头:“是吧。”
关洲的话在易凌玉脑袋里自动翻译成了,易凌玉比苏景和重要。
易凌玉激动的冲向拖把,哼着小调儿拖起了地。
仔细听就会听见不断重复的四个字。
我更重要。
尽管不明白小帅为什么像打了鸡血一样,关洲还是拿起抹布和他一起搞起了家里的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