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如裂自身
&34;才琳,有何事?&34;正欲出门的真诚,突被才琳拦下,心中疑惑,近日她脚伤未愈,怎还四处奔波?
脚痛令她面色苍白,或许因疼痛,她疏于打扮,发丝散乱,衣衫随性,小脸写满疲惫,“你欲往何处?”
欲答之际,他却止言,“你应回房休养,我外出片刻,若有需,可唤人相助,平姨亦在家。”
她扯住他衣襟,“你所佩戴之领带,可是那日她所赠?既非赴职,何故着衬衫?真诚,可否解惑?”
他拂开她的手,蹙眉望向褶皱之处,新换之衣又毁,抚之难平,“何须解释?你且回房吧。”
他竟不愿解释,似已无情,如遭雷击,她身子一颤,面色更显苍白,几近虚幻。一念闪过,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向真诚倒去,趁真诚不及反应,巧劲一拽,领带断裂之时,她低首见状,笑容危险,抬头时,眼中尽是恐惧,“抱歉,抱歉,一时失足。”
真诚面色铁青,夺回手中断成两截的领带,如裂自身,手抖似罗刹般瞪视才琳,“此举何意?”
才琳得意之笑未及掩饰,怒火充斥他心,终是忍不住厉声质问。
才琳敛去笑意,目光仍停留于破碎领带上,语带伤感,“真诚,非我本意,脚痛突发,站立不稳,领带若损,我自当赔偿,你喜何种款式,我即刻订制,勿要动怒可好?”
深吸几口气,胸膛起伏,他强忍摇晃她肩头之冲动,她如此脆弱,不堪承受。他大手一拧,顾及她脚伤,若推开,她将更痛。眼眶微红,握领带之手,指甲嵌入手心,痛感未达心神,他不愿见她伪装无辜,“才琳,你赔不起。脚伤之事,我送你回房。”
平姨闻声而来,见才琳泪流,目光锐利直指真诚,“你所为何来?才琳何错之有,你要呵斥于她,全无君子之风。”
真诚闭目,揽腰抱起才琳,足尖轻踢开门,置她于床,冷言叮嘱,“念你伤情,我便原谅你这一次。”
手松开,血顺指尖滴落,他暗自思量:然,他无法原谅自己,损坏了米米所赠之物,尚未有机会展示与她。
不顾才琳还想言语,他径直离去,阖上房门,迎面遇上平姨,淡淡颔首,“我外出一趟,今晚不归用餐。”
平姨审视他狼狈衣着,冷声道,“今日非工作日,你又要外出惹是生非,给真家蒙羞,真诚,你该收敛行为了,今日哪也不准去,乖乖在家。”
真诚拧眉,欲推开平姨,“我有要事,今日必须外出。平姨,请让一让。”
她是家中长辈,他不便过分,但他的退让,却成了平姨嚣张的资本,“我的话你没听到吗?让你留在家中,才琳因你外出而扭伤脚踝,你毫无责任感,留下照顾才琳,你厨艺精湛,为她调理身体,你看她脸色多么苍白,你伯母即将来访,看你如何交代。”
真诚听平姨言及最后,终是留意,“伯母要来?”
平姨点头,难得对真诚微笑,“才琳对你有意,欲早日定下婚约,你伯母得知,急不可耐,这几日便会乘机前来,这几日你最好安分些,莫再制造花边新闻,别让你伯母瞧见。”
真诚自幼与她不甚亲近,但应有的尊重仍在,她内心亦盼他与才琳成婚,才琳无论品貌皆为上乘,无论如何,若能早日诞下子嗣,她必视如己出。因此,她亦心急如焚。
甩了甩发,“谁说我要与才琳订婚?”
身为当事人尚不知情,家中长辈却已筹备。
平姨难得的好脸色,转瞬冰寒,“非你所言,又是何人?莫非你想食言?我警告你,其他事可不算数,与才琳的婚事,你休想逃避。”
他仰望天花板,转身步入房内,砰地关门,隔绝平姨的责备。
开窗,狂风涌入,虽凉爽了燥热的脸庞,却难消心中烦躁。手胡乱揉了揉头发,他步入浴室。
褪去衣物,健硕身躯沐浴于冷水之下,任凭冰凉冲刷,洗去心头纷扰。
随意裹上浴巾,躺于床上,连日来的失眠使他昏沉入睡。翻身间,胸口的重量令他诧异,睁眼,怀中之人乃面若桃花的才琳。
他迅速审视周身,二人紧贴,一丝不挂,即便冷静,亦瞠目结舌,推开怀中才琳,“你怎会在此?”
才琳被力道推至床边,幸亏床铺宽大,否则恐将重伤。眼眶泛红,她咬唇,满是委屈,“你熟睡时我来探望,你拥我入怀,不让我离开,你忘了?”
他毫无记忆,翻身起床,随意披上衣物,“才琳,我不知你意欲何为,现下,请你离开,勿让我重复。”
才琳挺起身姿,诱人之躯竟未引起他丝毫兴趣,前所未有的怨怼在心中蔓延,明明暗恋多年,如今她主动,他不应如此冷漠。
“我不走,我们即将成婚,日后同寝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