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醒后是否结束
一直在幽暗的洞府,无烛无灯,无人无声,万籁俱寂,米米探出纤手,于虚空中『探』索,却始终触不到边界。行之久矣,恐惧悄然滋生,她终是忍不住呼喊,“可有人在?”
随后,周身渐暖,一缕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悦耳入心,缓缓响起,“勿需惧怕,吾一直在你身旁。”
光明乍现,她迷茫睁眼,对上了那双深邃黑眸,其中情绪复杂,却在她苏醒之际添了几分喜悦,“你终于醒来。”
米米眨巴着眼,不解为何睁眼便见真诚,更诧异身下之床非她所识,宽大柔软,米白如云,舒适非常。她侧身而卧,觉眼前之人碍眼,欲伸手驱之,却发现自己力若游丝。目光流转,只见四周皆为米白色调,仅一盆青翠百合点缀其间。她的眼瞳亦化为米白,小嘴微噘,满是陌生感。欲言之时,喉间似火烧般疼痛,勉强启唇,发出嘶哑之声,宛如风中之鸭,“此地何方?”
对于米米这超乎常理的反应,真诚因对她颇为了解,故而不显惊讶,但闻其声,眉头微蹙,她显然高热未退,连声带亦受损。忆起她往昔声音,软糯甜美,如糯米团子,“吾之居所。渴否?”连日来她梦中唤水,醒来竟未提,实乃奇异。
口渴难耐,她唯有再次发出那嘶哑之音,牵动着隐隐作痛的喉咙,“要,多谢。”
真诚递来一杯温水,将她轻轻扶起,身后垫以软枕,水杯递至手中。望着她小巧面庞,眼中尽是笑意,“瘦削之下,倒颇有瓜子脸之姿。若再将你那乱发修剪一番。”
米米瞪他一眼,缓缓饮尽温水,确是渴极。审视四周,心中疑惑更甚,“吾病重怎会在此?应送吾归家才是,吾已病几日?”
真诚接过杯盏,置于床头柜上,眸中闪过不明之意,复转身,面上挂着无赖笑容,“三日矣。作为未婚夫,自当悉心照料,你家诸多不便。”
三……三日?米米目光呆滞,所闻之事令她震惊。抿紧嘴角,直视那笑得欠扁之人,风雨欲来之势,“你言吾病三日,皆居于此,三夜未归,是此意否?”定是误会,她紧握小拳,决心弄清真相。
真诚敏锐察觉到不善之气,却仍大胆靠近,望向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然也,汝父母曾寻吾,吾告之,汝在此静养两日即愈,今恰第三日,汝果真醒来。”
米米一拳挥向那俊朗面容,怒火中烧,几乎要将宽敞卧室点燃,“恶徒,怎不自绝于世!”
怒吼响彻九天,屋宇为之震颤,真诚不幸“阵亡”。
卧室火光冲天,外界鸟语花香恍若隔世,一片灰暗。米米自觉末路将至,若依他所言,她颜面何存?若有力,她必再揍他一顿,“吾要归家。”
真诚起身,其拳未伤他分毫,权当按摩。只因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自嘲地板湿滑。整理好遮眼的发丝,他不死心地坐回床畔,对上那双怒目,倒也觉得有趣,女子有脾气,本是常情,“门外记者重重,车难行。暂且安心,吾自会照料,家中亦有医师。”
米米强撑起身,却又无力倒下,愤恨地捶打着床,“你欺我,就连床与房间亦欺我!”
真诚将米米从软枕中拉出,笑得不怀好意,“吾如何欺你?你尚完好无损,已是格外开恩,念你病中。”
米米翻身背对他,口中喃喃有词,似在诅咒,“恶人,恶人,恶……”
虽遭米米强烈反对,真诚终是送她归家。出内院,车至大门,门外已被记者围堵。真诚停车,再次询问,“开门亦难行,确定此刻离去?或在家休养两日?”
若非他擅自将她抱回,引记者追踪,又留宿三日,何至于此?作为真诚总裁首位带回家的女子,记者对其风流韵事好奇不已。米米对此并无兴趣,风流浪子便是浪子,岂能指望他成为情圣?即便他愿为情圣,那人也非她,而是那位才琳。她不解,才琳同样在他家,为何无人追踪?是防护更为严密?如此,她这微不足道之人,便成了他风流的挡箭牌。米米怒视层层记者,誓不上报,“驾车徐行,莫理他们,不信无法脱身。”
见米米怒容,真诚不再坚持,按下开关,宅门开启。记者蜂拥而至,真诚依米米之言,不顾一切驱车前行。此举或招致媒体非议,带来负面影响,但他不愿病人受困,事后发布声明,公开致歉即可,“启程,吾之未婚妻米米,坐稳。”
大喝一声,将明日面对记者围攻之事抛诸脑后,舆论实乃可怕,他亦颇感头疼。
记者非敢死之士,见车势不可挡,纷纷让路。真诚见前方畅通,加速驶离,三秒之后,消失于记者视线之外。米米心跳加速,车行十分钟后减速,平稳驶向米米的住处,言道,“若不事先通知,归家恐将扑空。”
米米取出包中手机,犹豫片刻。失踪三日,实难宽恕,父母定是焦急万分。终是按下号码,电话那端传来米妈焦急之声,“喂,是米米吗?你终于醒了?身体可好些?我们在真家,却不得入。”
她哽咽着告知即将归家,随即挂断。米米望向专心驾驶的真诚侧脸,未对其完美容颜生出非分之想,“为何将吾送入真家,又不让父母接走?此举太过分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