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明的自救
话说东宫这边，自高明知道自己只是去了候君集那里一次之后，心稍稍的放到了肚子里，毕竟一次的上门请教，实际上并不能让李承乾下定决心，就算是候君集的忽悠功夫在厉害，高明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李承乾不可能一次就决定了的。
所以，现在李承乾还算是安全的，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挽回。自古夺嫡就是一个成王败寇的结局，高明绝对相信，如果李泰上台之后，即使现在高明不死，将来也一定活不成，就李泰那点小心眼，一定不会放过高明的。
因此，高明需要自救。
拆掉称心的墓，就是高明的第一步，高明绝对相信，不久之后自己拆掉称心墓的事情就会有人传到李世民的手上，也许整个长安不久之后也会知道。
对这个漏洞百出的东宫，高明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有些事情，让对手给你去传达，可信度会更大一些。
现在的高明不求能够荣登大位，对太子之位也没有什么兴趣，但对于活着，高明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在刘湛的带领下，高明来到了李承乾的书房，然后屏退了所有的人。
刘湛看着李承乾这个样子，欲言又止，他知道，现在的李承乾现在正在思虑，至于殿下在思虑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殿下，只不过，刘湛还是心疼殿下。
只有他，才知道殿下有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辛苦，又有多么的无奈。
当然，刘湛觉得，这一次殿下醒来之后变了，也许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刘湛知道，这样清澈的眼神，刘湛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了，应该说是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刘湛就再也没有见过殿下这样的眼神，有的只是慢慢积攒下来的疯狂。
“回去回禀太子妃，殿下现在在书房有事情，且勿打扰，东西先放在吧，一会儿殿下忙完，咱家自会提醒殿下吧，还请太子妃勿怪。”
这已经是刘湛拦下来的第三批人了，也是最后一批，这算是东宫里的规矩之一吧，娘娘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这点事情娘娘是不会怪到他的头上的。
刘湛回到书房，看着灯光摇曳下的殿下，没有心疼，而是开心，这种情形真的已经很久没见了，那个时候的殿下聪慧过人，礼贤下士。
从今天殿下醒来之后的样子看，那个殿下回来了。
“殿下，天色已晚，可用晚膳，太子妃已经过来催过三次了。”
刘湛小心的提醒道。
高明看了看窗外，真的是漆黑一片，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黑。
“已经这么晚了，你让人将饭菜拿进来吧，再拿壶酒。”
高明思虑了一会儿，然后对刘湛说道。
“不喝酒，又怎能实行计划呢？”
看着因为自己一声吩咐，便匆忙奔向外面的刘湛，高明微微一笑。
“看来，还是真心有人关心你的。”
高明喃喃自语道，高明虽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但是也看的出来刘湛此人对李承乾的那种感情，有心疼，但更多的是忠诚。
这也是为什么高明选择刘湛，而不是一醒来看见的那个小妾，高明看的出来那个小妾对自己也是真心的，但不纯粹，至少没有刘湛纯粹。
“殿下，饭菜是太子妃刚送来的，温度刚刚好，殿下……”
“摆在吧。刘湛，坐下，陪我喝上一杯。”
刘湛愣了愣，然后赶紧跪下给高明行了一礼，说道，“奴家不敢。”
“有何不敢啊，你可是我的人。”高明轻轻的说道，语气之间似乎没有丝毫的感情，像是说给刘湛听的，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必戒备，坐下吧。”
“殿下，东宫其实……”
“坐下。”
“是。”
刘湛想说什么高明清楚，想说的不是群臣之间的越僭，想说的无非是东宫的这千疮百孔，不挡风的墙，高明相信，刘湛不怕挨板子，他是担心因为这事，再连累自己，毕竟不符合礼仪，而此时的东宫在刘湛的眼里，风雨飘摇，已经经不起任何人的摧残了。
大厦将倾。
就在高明与刘湛说着话的时候，有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书房，高明与刘湛毫无察觉。
“刘湛，你，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吧。”
高明的声音很低沉，也有一丝的颤抖，这是高明在害怕，他在做一个赌局，一个活命的赌局，现在是高明拼演技的时候了，但很明显，高明的演技有些不合格。
但是此时的高明在其他三个人的眼里，各有各的不一样，这一丝的战斗，三人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真应了那句话，“一万个人眼中就有一万个哈姆雷特。”
“奴家确实是看着殿下一点点的长大的，不过，殿下，不用担心，陛下与殿下，毕竟是父子，殿下去陛下面前诚心道歉，陛下会原谅殿下的。”
刘湛看着高明有些心疼，这样的话，之前刘湛是不会说的，因为作为一个合格的内侍，可以为主子分忧，但绝不会替主子出主意，这是大忌，刘湛身居皇宫，深谙其道，但此时的刘湛……
“呵呵，你这老奴，哎，倒是真心啊。”
高明给刘湛到了一杯酒，然后语气一转，生硬的说到。
“我为什么要去给他道歉。”
高明的话，说的有些突兀，刘湛的眼睛里有些恐惧，不远处的黑影里，其中有个打了一个趔趄。
“下棋而已，这盘棋终究是要下完了，有些寂寞啊，陪我聊聊。”
高明没有抬头，他知道自己的演技不合格，就像是现在声音的颤抖是骗不了人的，但这一丝的颤抖在刘湛听来，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歇斯底里。
“殿下，慎言啊。”
“无碍。”
高明假装不在乎的对刘湛摆摆手。
“哎，刘湛，你是怎么看待当今陛下的？”
高明说出了一个让刘湛特别的害怕，但却让黑暗中的身影特别感兴趣的一个话题。
“殿下，”刘湛站了起来，声音也高了起来，“妄议陛下是大忌啊。”
“哈哈，都说了无碍，来，坐下，喝一杯。”高明颤抖的将自己的酒水喝完，品了一下，平淡无奇，似乎还有些苦，不是什么好酒。
“他不会这么小气，这点心胸他还是有的。”
“你知道，我怎么看他吗？他是个好皇帝，我说的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