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幕后指使
李凡的喉咙中爆发出了一阵沙哑而急促的咳嗽声，那声音虽微弱，却足以唤醒沉睡中的郭叔和阿九。他们几乎是同时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中看到李凡挣扎的身影，立刻明白了情况的紧急。
阿九一个健步冲到李凡床前，就在接近黑影的瞬间，阿九猛地抬起右臂，手掌紧握成拳，用力朝黑影的头部砸去，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落下之际，那身影仿佛预料到了一般，悄无声息地躲了过去，显然这人身手也很不凡。
这时阿九抬起左臂，肘部紧贴身体，形成一个稳固的防御姿态，随时准备格挡可能来自上方或侧面的攻击，一旦对方攻击露出破绽，右拳立刻如毒蛇出洞，直击对方腹部或下巴。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李凡感受到枕头的压迫稍微松动，犹如黑暗中的一线曙光，瞬间激起了他强烈的求生欲望。他憋足了最后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向上猛顶，同时双手胡乱挥舞，企图抓住任何可以借力之处。幸运的是，他的手指触碰到了那人的手臂，一股原始的生存本能驱使他死死扣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与此同时，阿九的攻势虽然未直接命中，却成功地干扰了袭击者的节奏，让对方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滞。李凡趁此机会，借力一个翻滚，将那人连同枕头一起掀翻在地，两人的位置在电光火石之间互换，李凡终于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吸入宝贵的空气。
此时，王斌也已加入战斗，他利用自己壮硕的身躯挡在李凡和袭击者之间，一手护住李凡，另一只手如铁钳般锁向袭击者的颈部，企图控制住对方。
袭击者显然没有料到会遭到如此激烈的抵抗，他试图挣扎，但王斌的力道让他难以挣脱。阿九迅速绕到其背后，干净利落地用一个专业的擒拿技巧，锁住了对方的手腕和肩膀，有效地限制了其行动能力。
“别动！否则后果自负！”王斌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时，借着月光，众人终于得以看清袭击者的面容——竟是刚来的那名囚犯，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狰狞。
中年男子意识到行动失败，想大声求救，已引起狱警的注意，但是阿九没有给他机会，迅速拿起床头的袜子塞到中年男子嘴里，并警告道：别喊，不然弄死你，这个位置监控看不到。“你认识刀疤郭。”阿九不知就里地说了一句，
中年男子听到“刀疤郭”三个字，强烈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盯着阿九和王斌，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给你说，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江湖送我的称号，虽然老子改邪归正了，但是你丫的跑到老子眼皮子底下搞事，想死啊。”阿九慢慢悠悠地说着，凑近中年男子，让他看清自己脸上那深深的刀痕。
“呜呜呜。”中年男子似乎想说什么，然后赶紧跪了下来。
“不要乱叫，不然我的手段你应该听说过。”阿九边威胁边拿起中年男子口里的破袜子。
“刀爷，您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早知道您在这里，我哪敢来。”中年男子跪着不敢起来，小声地说道，明显怕声音过大引起阿九的不满。
“不要说那些没用的，李凡我是叔的救命恩人，我叔是全家的救命恩人，你想弄死他，就是想弄死我，说谁指使你干的？”阿九低声问道。
“刀爷，我知道您的手段，但是道上的规矩您也知道，我拿了人家的钱自然要给人家办事，不然就是坏了规矩，今天无论您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栽到您手里我心服口服，但是要我说出主家，万万做不到。”中年男子仍然挣扎的意思，也没有起身，但是对幕后指使者闭口不谈，一副不坑不抗的样子，显然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是条好汉，让他起来吧！”郭叔在一旁示意阿九放开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逼你说出具体的幕后指使者，但是李凡是我救命恩人，我不希望他出事，所以希望好汉给个提示好吗？也让我们有一个防范。”
阿九松开绑在中年男子胳臂上的衣物，扶他坐在床上，但是仍然不忘警告一声道：“既然我叔发话了，今天就饶了你小子，但是不要胡来，你知道的。另外把你能说的都说出来，不要逼我。”
阿九一脸严肃，脸上的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瘆人，仿佛在诉说着他那血雨腥风的江湖往事。
“多谢郭叔求情了，其实我本不想来做这事的，我跟着小兄弟无冤无仇的，没有必要害他，但是苦于近几个月手头紧，加了有需要钱周转，所以才接了这活。对不起了，李凡兄弟。”中年男子冲李凡抱了一下拳，又看了一眼阿九和郭叔，见他们没有接话，于是又继续说道。
“至于指使我的人，不能透露太多，唯一可以提示你们的就是，李凡兄弟在外面招惹的，他听说李凡兄弟在监狱里面过的比较舒服，所以找到我给他报一砖之仇。我只能说这多了，剩下的无可奉告。”中年男子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又似一个哑巴一样坐在那里，不过这次是低着头的。
李凡从惊吓中迅速恢复了镇定，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一砖之仇，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突然之间解开了他心中所有的谜团，他彻底明白了谁想要他的命。
李凡站在那里，身体僵硬，仿佛时间在他周围凝固。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转变为一种深深的沉思，那是一种混合了痛苦、后悔与决绝的复杂情绪。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那些他以为已经遗忘的片段，每一个细节都变得异常清晰。那段往事对于李凡来说，本已渐渐淡忘。尽管他用砖头伤到了林舒扬，但是他李凡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失去的宝贵的人身自由。
“叔，不要难为这位大哥了，我知道谁了。”李凡冲郭叔他们点点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多谢李凡兄弟，这次我李虎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出狱后到城南猪肉铺找我，只要我能帮忙的，兄弟再说不迟。”李虎说完就躺下了，不再和任何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