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时机未到
历景帝扫了眼地上的丽嫔，眼中只剩冷酷。
福公公见状，命太监将丽嫔的尸身拖了出去，以免碍了皇上的眼。
丽嫔虽死了，可今夜的事透着古怪，她害人的理由俨然有漏洞。
历景帝也听闻了太子近日和苏家三女往来频繁，太子的那些心思，又如何能瞒过历景帝。
苏若初跪在地上，“皇上，小女的父兄战死，小女自幼长在军中，小女愿远赴北境，保家卫国。”
苏若清和老夫人闻言，皆是一怔。
老夫人更是拉住她的手，忍不住落泪，儿孙死在边关，孙女也要远赴边关，她怎能承受的住。
可苏若初心意已决，安慰老夫人，“祖母，近日初儿和太子的流言在京中发酵，初儿对太子只有敬仰之情，并无男女之意，唯有初儿离京，才能绝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心思。”
太子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他看向苏若初，“苏姑娘抱歉，本太子去一品楼无意撞到苏姑娘，只是一顿饭的事情，不知竟给你我带来了困扰。扰了姑娘的清誉。”
他的心思被戳破，娶苏若初会惹来皇上的忌惮，既然，苏若初要去北境，他何不顺水推舟撇清两人的关系。
历景帝：“我大晟自开国以来，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也比比皆是，苏姑娘虽为女子，不输男儿气概，朕甚感欣慰。
朕，成全苏姑娘，北境深远路途跋涉，你便去东境，跟着五皇子为将。”
“小女，谢过陛下！”苏若初跪地，叩首。
老夫人眼眶微红，她欲制止，可陛下已下旨，事已成定局，苏若清上前搀扶住老夫人。
老夫人看着苏若清，眼中黯淡之色，无以言表。
皇上命端王，离王还有太子留在大殿中，其他人退下，可离宫回府。
走出宣德殿，众大臣和家眷急急离去。
苏若初一路安抚着老夫人，老夫人一生经历大起大落，生死已看淡，可苏若初要去边关，她还是不舍。
战场上刀剑无眼。
苏若初宽慰老夫人，她是去东境五皇子的部将，听闻宣王英勇无敌，深得人心。
她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从听到端王和丽嫔谈话，她就起了要去边境调查父兄阵亡原因的心思。
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以免节外生枝。
走出宫门，碰到了沈太傅一家，面色灰土，沈夫人幽怨地瞪了眼他们。
在沈夫人眼中，沈岚芷的不幸，就是因为苏家而起，要不是丽嫔算计苏若初，她的女儿就不会被误认，遭此大难。
沈家上了马车后，无意掀起的帘角，苏若清看见沈岚芷蜷缩在沈夫人的怀中。
沈太傅的马车离去，苏若清搀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马夫说因苏云嫣受了惊吓，二房和苏云嫣回了府上。
马车里，一路上，皆是沉默，就如早上来宫中的路上一般，都是一副心事重重。
回到府中，苏若初陪着老夫人入了睡，才回到锦绣阁。
翠珠说苏若清一直在闺房中等着她。
苏若初让翠珠先入睡，今夜不必再守在她的房中。
“姐姐，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今夜，偏殿中的事和她们的对策有些出入。
明知是苏云嫣和端王要害苏若初，可最后只有丽嫔受到了惩罚。
苏云嫣只是受了惊吓。
苏若初：“清儿，我自有分寸。”
她躺到了美人榻上，不再看苏若清。
苏若清见她不愿再谈，气呼呼地离开了闺房。
见苏若清走了，苏若初泛红了眼，心道：
现在还不是对付端王的时候，等她去了边关调查了真相，拿到证据，端王的舅舅手握兵权，只有让皇上忌惮了他。
夺了薛天骥的兵权，削弱了薛家的势力，淑妃在宫中失了恩宠，才能扳倒端王。
苏若初起身，走到软榻前，俯身拿出她她珍爱的红缨枪。
那日，她的确是要毁了红缨枪，可后来她又后悔了，修复了长枪。
纤细的手指在红缨枪上抚摸，双手一握，眼中闪着光亮。
她又简单地收拾了些行礼，换上男儿装，背起包袱，走到后院的马厩前，牵了一匹马，走出了将军府。
坐上马背，回头看着将军府，望着将军府匾额，闭了闭目，睁开眼。
拍了下马背，驾的一声，消失在将军府前，向着东离的方向驶去。
丽嫔的兄长自何北冥一战后，被调遣到了东境，成为了宣王的部下。
她就先从丽嫔的兄长史俊调查起。
苏若清未回玲珑阁，她走到竹林旁，一个飞身越过青瓦墙头。
水榭居内雾忍给楚亦墨上了金创药，包扎好之后，雾忍问：
“殿下，洛州的灾情，一直被压着，今夜太子为何要主动提起此事。”
楚亦墨披上袍子，“今夜，你以为太子能这般好脱身，端王算计他，岂会让太子逃脱。他要不借着洛州乐平郡的灾情，为他博得出路，以父皇的心思，不论真假，都会对他有忌惮。”
独独楚亦鸿对苏若初起了心思这一点，就会被历景帝忌惮。
历景帝最恨皇子拉帮结派，在朝中搞对立。
“父皇哪里看不出太子是被设计的，幕后的推手父皇不用想便知是端王，可父皇还要利用薛家对付南越，近日，南越蠢蠢欲动，边境骚乱不断。他不会惩处楚亦怀。”
大晟被几个国家包围之时，南越和东离连年征战，南越势弱，只得和大晟联盟，当今的太后就是南越皇室的公主。
北冥子民好战成性，北漠边关一直是处于戒备状态，大晟国这些年来，武将层出不穷，可真正能堪大用的鲜少。
薛天骥镇守南越，也是因历景帝的疑心，怕他功高盖主，这些年来，对历景帝也颇有微词。
还需利用楚亦怀的舅舅，制衡其他有功的将军，端王还不能动。
……
苏若清站在门口，听得真真切切。
想来姐姐有自己的思量，方才她误会了。
苏若清心中一阵愧疚。
内室中，楚亦墨摩挲着手中的扳指，“雾忍，去给本王最喜爱的棋盘拿来。”
雾忍刚打开门，就见苏若清站在门口处，他愣了一瞬，恍然。
离去。
苏若清跨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