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招供
宣德殿
历景帝背对着跪于地上的丽嫔，还有站在两侧的太子，端王，还有坐在轮椅上的离王。
殿外站着众大臣还有家眷。
大殿内诡异的安静。
此时，福公公来报，苏家四小姐有要事求见皇上。
苏若清将宫女和丽嫔的对话，还有如何被杀害的过程一一阐述。
站在殿外的苏若初，故作惊讶，“清妹妹，你说什么？”
只见在殿外的苏若初情绪激动，她跪于地上，“求圣上为小女做主。舍妹看到被装在麻袋里的人是小女。”
“今夜，小女在宴席上被一个自称太子的宫女，说有事相谈，小女离席后被带至一宫殿，之后小女失去了意识，等醒来之后发现躺在一软榻上，小女发现门外有人把守，小女从窗户外翻了出去，不小心伤到了肩，小女心中甚怕，与祖母汇合，这一切竟是有人精心设计。”
她又道：“那名自缢的宫女便是给小女传信的宫女。”
她如实回答。
老夫人听闻，连忙看向苏若初，
“初儿，此话可当真，欺君是要杀头的。”
苏若初看向老夫人，“初儿，所说句句属实。”
老夫人跪于地上，显然其中牵扯到了太子，事关重大。
“满口胡言乱语，你在陷害本宫，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怎可这般害我。”
丽嫔指着苏若初大骂。
太子也骇然，“本太子从未命宫女请苏小姐偏殿一见。”
这几日，京都流传他和苏若初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楚亦鸿后知后觉，有人故意传播，大抵是为了今夜。
他手脚发凉，跪于地上，“父皇，儿臣爱慕苏家三小姐是真，可绝无敢在宫宴上与苏家三小姐幽会。还望父皇明察！”
历景帝冷眸阴骘背过身来，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正殿中。
在场的亲卫队，个个噤若寒蝉，妃子和护卫有染，今夜这差事落在他们头上。
又牵扯出太子和苏家三小姐的私情。
皇上坐在龙椅上，冷眼扫着地上的丽嫔，还有太子。
丽嫔自知大势已去，可她仍在狡辩，
“苏小姐，如今宫女已死，死无对证，你便这般污蔑本宫，是何居心。”
丽嫔冷哼，“分明是你姐妹二人，串通一气，要陷害本宫，本宫为何要害一个宫女，她与本宫无冤无仇。”
丽嫔跪在地上，叩首，“陛下，可以杀了臣妾，可臣妾也要死个明白，何人设局陷害嫔妾。”
苏若清和苏若初跪在地上，所说句句属实。
此时，福公公来禀，有人同样也亲眼看到了宫女被害的经过。
见柳南絮缓步走进大殿，苏若清的脸色一变，她告诫柳南絮要将此事烂在肚中，决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可她终是站了出来，替她们指证丽嫔。
柳南絮道：“丽嫔娘娘，您说苏四小姐的证词不作数，可小女也是亲眼所见，那宫女就倒在小女的跟前，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之相。”
柳南絮又道：“小女和苏四姑娘散步，亲眼看着你身边一个叫常公公的太监，勒死了那名宫女。”
“丽嫔，你还有何要辩解！”历景帝看向丽嫔。
丽嫔跪在地上磕头，说她是冤枉的，是这些人联手害她。
苏若清道：“娘娘，小女是第二次入宫，怎会对宫中地形这般熟悉，你说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嘛！”
很快，丽嫔宫中的太监和掌事宫女被带到了御前，常公公一口咬定，不是他所为。
丽嫔望向太子，她指着太子，“一定是太子和苏家三小姐在偏殿幽会，是他们设计了这一出，被嫔妾发现设计诬陷我。”她一口咬定。
她慌不择路道：“还有那个宫女一定是他们杀死了，嫁祸于嫔妾。”
坐在木质轮椅上的离王幽幽开口，“审一审常公公，不就知晓有没有冤枉丽嫔娘娘。”
太子向皇上作揖，“父皇，丽嫔在说谎。”他上前走到历景帝跟前。
将袖子中的急报呈给皇上，“今夜，儿臣见父皇高兴，不忍扫了父皇的兴，遂一直在未央宫中”
“况且，儿臣有人证，证明儿臣今夜一直在未央宫中。”
皇上看了急报，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他龙颜大怒，命人将丽嫔宫中的太监、宫女通通押入慎刑司。
很快，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常公公，被拖入宣德殿内，慎刑司拿着供状交给历景帝。
历景帝将招供扔到丽嫔的脚下，她跪爬到皇帝的脚下，
“皇上，臣妾知错了，知错了。”
“是那个宫女发现嫔妾和护卫的私情，嫔妾才命常公公灭口，至于苏家小姐的事，嫔妾不知。”
“不知？”一个冷嗤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沈太傅拖着沉重的步子，跪在地上，
“还望，皇上替老臣做主，替小女做主。”他摸着老泪，沈太傅上边四个儿子，人到中年才得这一女，自小娇生惯养，养出了骄纵的性子。
沈岚芷经太医诊治，受了刺激，情绪稍稍缓和。
她将今夜的遭遇说了出来，她跟着苏云嫣到了偏殿附近，被人用麻袋套在身上，又被绑在了软榻上。
错将她认成了苏家三姑娘，苏若初。
要把她献给太子，之后，她便失去了意识，再苏醒，便被毁了清白。
难怪，苏若初好端端站在她跟前，竟是其中出了岔子。
她见大势已去，斜睨着苏若初，“若不是她，嫔妾不会被圣上降为嫔妾，臣妾心中有怨，听闻太子和她的流言，心中有了算计，要毁了她的清白，报仇雪恨。”
她眼中盛满了疯狂。
“苏家女在宫宴勾引太子，即使被发觉，也会因太子身份被压下来，苏若初名誉被毁，日后，看她如何嫁人。替我伯阳侯府出一口恶气。”
在场的人，皆露出冷色，丽嫔的歹毒，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端坐在轮椅上的楚亦墨，开口，“丽嫔，你处心积虑的谋划这一切到底于欲何为，本王倒不相信只是为了报复苏家。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
入了丽嫔的心。
倏地，丽嫔疯魔的起身，扫向殿中的人，“本宫是皇宠妃，就因刁难了你们苏家人，被降为嫔，搬出了玉芙宫，被其他的妃子欺辱，我自是不甘心，自然要出口恶气。”
她在大殿上疯狂的大笑，目光落到了端王楚亦怀的身上，她替他顶了所有的罪责。
只要能保住大哥的命，她心甘情愿。
“疯了，真是疯了！”历景帝周身散着戾气。
皇上下旨，褫夺丽嫔嫔位，赐毒酒一杯，伺候丽嫔的宫女太监通通处死。
丽嫔闻言，她肆无忌惮地笑着。
“我的生死只能由我。”
她猛地撞到了柱子上，身子缓缓落下，砰的一声，坠地。
她的目光瞪着楚亦怀，口中含糊不清，可楚亦怀看清了她的话。
要楚亦怀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