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流言
老夫人和苏若初先下了马车，紧接着是苏若清，刚下马车，就听到几个宗妇指着她们的方向在围作一团在小声的嘀咕。
偶尔还指着他们指指点点又嘲笑般的嘻嘻。
怕扫了老夫人的兴，“祖母，您身子不明朗，还是坐回马车中，小憩一会儿，等宫门开了，清儿再唤你。”
“也罢！”老夫人虽一把年纪，可耳不聋眼不花，那些宗妇对他们的嘲笑，她自是看在眼中。
如今，虽有太后的照拂，可将军府已大不如从前，事事需谨言慎行。
苏若清刚撩开帘子，听到身后一讥讽的声音，
“你便是苏家三小姐，苏若初！”
“正是。”
苏若清回眸看到一穿着华服的女子站在苏若初的对面。
那女子审视着苏若初，“听闻近日，苏家三小姐和伯阳侯二公子退了婚，又转而投入太子的怀抱。真是不要脸。”
她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皆能听到。
议论的声音更是大，先前还藏着掖着，现下有人起了头，便也大了胆子，都是在指责苏家女。
在宫门口等的焦急的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
“不要脸？你嘛！”苏若初回击。
女子一听，急了，“敢做不敢当，你们苏家的丑事，京都谁人不知，说不定是你要另攀高枝。”
她又一顿，接着，
“才会让你家一个庶妹勾搭了季公子，借此你好堂而皇之的退婚，又去缠上了太子呢！”
好事的贵妇和贵女都竖着耳朵，在听八卦，一时间倒也安静了许多。
她拿起帕子掩嘴一笑。
四周的议论声更大，确切是对苏家近日的流言的指责。
老夫人听着他人对苏若初的诋毁，
她生气道：“你这小姑娘，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若清也认出了此女，她是太傅之女，沈岚芷，一向爱慕太子。
是太子妃的有力人选，上一世，嫁给太子当了侧妃，太子被废后，被赐毒酒一杯。
沈岚芷冷哼，“我胡说？京都都传遍了苏若初的流言，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就是，苏将军尸骨未寒，她的女儿就急不可耐的退婚，原以为有隐情，如今看来东宫太子妃更有诱惑力。”
“可东宫太子妃，不是要身家清白，我看苏家三姑娘这是麻雀变凤凰，想得美。”
……
沈岚芷扫了眼老夫人，见苏若初和老夫人举止亲密，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
“都住口！”老夫人喊道。
“你们苏家的女儿惯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还不是你这苏老夫人教子无方，还有脸来参加宫宴。”
沈岚芷轻蔑地扫了眼苏家几人。
这时，另一辆马车也缓缓地驶来，停稳。
就听到沈岚芷的嘲讽，苏云嫣撩了下帘子，看到挑事之人是太傅之女。
看来京中的流言已流传开来，她方才看到祖母被气得发青的脸。
一阵得意。
林氏本欲下车理论一番，被苏云嫣制止，她又碍于太傅的官位，只得作罢。
坐在马车之中，并未下车。
苏云嫣一副看好戏，这出戏才开幕，重头戏还在后面。
苏若初握着拳头，怒意冲天。
若不是被苏若清拦下，她今日，非要教训教训这个口不择言的女人。
老夫人气得咳喘一阵，所若清连忙给她顺背。
苏若清见她嚣张的气焰。
“今日是皇后娘娘操办的中秋宫宴，而太傅家的女儿在宫门外，公然诋毁太子，不知该当何罪！”
她的目光又投向刚刚围作一团，故意嘲讽的人道：
“我姐姐退婚，乃是皇上下旨。难道，你们对皇上的旨意有异议？”
此话一出，人群又变得安静起来。
落针可闻。
沈岚芷神色一变。
见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四散而开。
她立马反驳，“我怎会诋毁太子，你们莫要胡言乱语。”
面对方才沈岚芷的口诛笔伐。
苏若清见老夫人面色缓和，她松开老夫人。
走到苏若初的跟前，面对沈岚芷，“太子乃是东宫之主，储君，一向以仁义礼仪辅佐皇上治国。甚得朝中大臣的信赖，深得民心。
而你今日妄论太子人品，又无赖我姐姐苏若清，和太子的流言。质疑太子的人品，试问我哪里冤枉了你。”
那些先前围观的人，都赶紧远离是非之地。
生怕被连累了，躲得远远。
坐在马车中的林氏和苏云嫣一听，苏云嫣的脸色僵了一下。
便匆匆下了马车。
沈岚芷今日只是为了在人群中羞辱一番苏若初。
以后莫要再缠上太子。
可被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安上了污蔑太子清誉的罪名。
“我没有污蔑太子，你才污蔑我。”
她急得直指苏若清，沈夫人在宫门口正在和几位宗妇相谈甚欢。
听闻自家女儿和她人有了过节，在争论。
赶了过来，便见她激动眼中生了泪。
苏云嫣走到苏若清的跟前，势要给苏家撑腰，面对着沈岚芷母女，
“我妹妹苏若清，哪里有冤枉你，沈二小姐。”
得知来龙去脉，沈夫人脸色一僵，额间生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林氏扶住老夫人，“母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咱们家今世不如往日。”
更何况，苏立昌和太傅同朝为官，日后，若升迁指不定还要求人。
今日还是宫宴，若宫门外的事，传开，被有心之人利用，扯上太子，招惹祸端。
老夫人面色一沉，看着沈岚芷，“沈二姑娘，祸从口出，这是老身给你的警告。”
说罢，老夫人有些弯曲的脊背，挺得笔直，掀开帘子进了马车中。
苏若清知祖母的意图，沈太傅在朝中威望甚高，得罪不得。
“多谢，苏老夫人！”沈夫人致谢。
沈岚芷不甘，可碍于母亲，她怒瞪了眼苏若清。
跟在沈夫人身后离去。
若再由人着她胡闹，只怕会被太子记恨，沈岚芷不知个中利害，波云诡谲的朝局，她自知其中深谙。
见沈夫人和沈岚芷离去。
苏云嫣一副无辜的模样，“姐姐，刚才我与母亲在路上耽搁了脚程，来迟了。”
苏若初只说无妨，便不再理会于她。
苏云嫣见苏若初这几日总在避着她，往日里两姐妹的感情最深。
“初姐姐，莫要听得他们的胡言，清者自清，那些流言便不攻自破。”
苏云嫣提及近日京中流传的流言之事。
苏若初握紧的拳头松动，她盯着苏云嫣看了些许。
看得苏云嫣一阵心虚，难道，她有所察觉什么！
苏若初怕坏了计划，她回以微笑，
“嫣妹妹说得对，清者自清，我会让那些流言不攻自破。”
话毕，她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色。
听着苏若初的话，她有一瞬察觉这话似是对她而言，可看着她神态无异。
苏云嫣只当是想多了，她们的计划，苏若初又怎会知晓。
除非……
面对苏云嫣的寒暄和试探，苏若清不着痕迹地像看着一个小丑在他们面前蹦跶。
很快，宫门打开，文武百官以及家眷等人，皆步行走进皇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