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花枝招展的男人
端坐在妆奁前,望着铜镜里略施粉黛的面容,春桃惊叹不已。
她一直知自家小姐长得好看,远黛娥眉,星眉如璨,微微一笑更显明媚动人,任人挪不开眼。
春桃又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大功告成,春桃欣赏着她的杰作。
甚是满意。
此时,苏管家又来催促,莫误了进宫的时辰。
上一世,她父兄离世,她虽为贵女无品无阶,宫宴是无法参与的。
那时的姐姐是陪着伯阳侯夫人进了宫宴,而她亦未参加宫宴。
姐姐出事后,便草草成了亲,也是这时,端王对她无微不至,俘获了她的心房。
端王不惜力排众议,不顾淑妃的劝阻,立她为正妃,她也如愿嫁给端王成了端王妃。
那时的她对端王既有爱慕又有感恩。
如今想来,端王可谓煞费苦心。
姐姐的事,于她而言,至死都留下了遗憾。
这一世,因祖母的缘故,皇后下了懿旨要他们苏家入宫赴宴。
苏若清穿着一身素白素衣,走至大门口,见两辆马车停在府前。
她和祖母苏若初一辆马车,林氏和苏云嫣则是另一辆马车。
宫宴是在晚间举行,可朝中官员和家眷会早早的到宫门外候着,遇到同朝为官的同僚亦或上属还能拉近关系。
为夫君在朝为官多拉拢些人脉。
坐上马车老夫人见今日二人都沉默寡言,似是心事重重。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今日,进宫是赴宴,与上一次不同,你们无须紧张。”
苏若清回过神,才知祖母误以为上一次进宫的场景担忧。
她拉着老夫人的手臂,靠在她的肩上,
“祖母,清儿不怕,祖母不是说过皇宫里没有洪水猛兽,有甚可怕!”
初儿也回道:“就你贫嘴。”
马车内一时又传来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苏若清和苏若初两人打闹间,无意扯开了帘子,苏若清的目光瞥到了一处热闹之处。
苏若初也停止了打闹的动作,她也顺着苏若清的眼眸看去。
竟是一处秦楼馆,她狐疑地看向苏若清。
只见苏若清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也被取代。
“清儿,可是看到了什么?”
所若清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们不再打闹,她又掀开帘子,扫了一眼,大约是看错了。
苏若初见她这般,定是看到了相识之人,那会是谁呢!
亦或是对清儿重要之人。
苏若清心情沉闷,师兄失踪了,连离王也未找到一丝的下落。
方才,她无意间瞥见一身形消瘦,被几个彪型大汉拖入秦楼的男子。
和师兄有七八分的相似,那人涂着重重的脂粉,看得她好不真切。
再次看时,已不见了踪影,她苦笑,他的师兄朗风霁月,自是不屑,武功也不弱,又怎会沦落至此。
是她近日思绪过滤。
“清儿,近日在府中为何不见世子的身影,莫不是回南屏了。”老夫人开口。
“嗯!”她垂眸应道。
老夫人会心一笑,难怪,这几日心情低落。
竟是世子回了南屏。
苏若初见祖母笑得有深意,她也了然。
想来,清儿是患了相思病。
见老夫人和苏若初误会了,她气鼓鼓地解释一番,好似越描越黑,她气得不再理会她们。
秦梦馆,几个彪悍正在踹趴在地上,穿得花枝招展的男人。
鸨母走了过来,手一挥,几人退后。
她骂了几句,若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日后是要成为这秦梦馆的头牌,是要成为她的摇钱树的。
自他进了这秦梦馆,许多的客人,被馋得魂都没了,只是他身子骨太弱了,仿似一碰就要断了。
不得不给他养养,再接客。
她回眸,居高临下望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男子,
蔑视道:“别浪费体力了,若不是看在你这副天资之容。
就你一个哑巴,还病怏怏,要死要活的模样,看着都晦气晦气,老娘我……”
她欲言又止,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冷冷道:
“等病养好了就给老娘好好的伺候客人,否则,别怪老娘对你狠辣。”
鸨母命人将柔弱的男人拖到了后院的柴房中,关着,不许给他送饭,饿他几日,看他如何再有心思逃跑。
趴在地上的男人,咿咿啊啊地被拖了出去,他眼中含着不屈服,还有无尽的恨意,怒瞪着穿得花红柳绿的老鸨子。
站在二楼的男人尽收眼底,他错愕地望着被拖走的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找了几日,始终没有任何线索的世子,竟会出现在秦楼馆中,还成了这里专门伺候那些好男风的客人。
男人眸光一转,他必须将此消息回禀给主子。
被关在柴房的李思南,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
自那日坠崖后,他被蒙面人废了一身的功夫,毒哑了他的嗓子,又给他服下了软骨散,如今的他就如一个废人。
他无意间扯掉了蒙面人随身佩戴之物,那人竟是东离人。
李思南百思不得其解,东离人潜入大晟的目的,更不解他们为何会独独针对他。
像是故意在羞辱于他,在他身上泄愤。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之外,宫门未开,他们只得在外等候。
等在宫门口的马车,一眼望不到尽头,每年中秋宫宴皆是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