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棋局
京郊庄园外
马车停了下来,驱赶着马车的春桃,喊道:“小姐,到了!”
苏若清掀开帘子,而她的目光无意间瞥到了雾忍。
此处是她外祖的一处庄子,她将陈嬷嬷安排在此,楚亦墨怎么在此!
苏若清安抚好春桃,下了马车,她瞟了眼马车夫一眼,将军府里竟有离王的人。
看来,楚亦墨要见她!
雾忍反客为主将苏若清带至一处庄园便打开门,苏若清看到一身月白色的楚亦墨,此时的他,正端坐在木质轮椅上,下着棋。
抬眸间,指腹还撵着棋子,
“苏姑娘不妨给本王的棋局提点一二。”
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雾忍轻的动作,苏若清便坐在了楚亦墨的对面,分明是一局死棋,黑子已占据绝对优势,
可苏若清还是执起白子,思考一番,落子。
一盏茶的功夫,苏若清脸色一凝,残局早已注定,楚亦墨的黑子占据整个棋盘的优势。
“雾忍将棋盘收起。”她看着脸色凝重的苏若清,只道是承让。
苏若清苦笑地摇了摇头,“技不如人罢了!”
苏若清的思绪回到上一世,逆风翻盘她真的能做到吗?
话音落,楚亦墨提醒苏若清莫忘了合作之事,雾忍推着木质轮椅从后门离去。
苏若清收回视线,看到陈嬷嬷正站在屋檐下,急急问:
“小姐,信中说老夫人已苏醒,可是真?!”
苏若清点了点头,将一个包袱还有一盒的糕点递给了陈嬷嬷。
陈嬷嬷心急如焚,在庄子里为了怕被人发现,她不敢出庄子。
今日,见小姐手中的物品,显然是要她在此还要再住上几日。
“四小姐,老夫人离不开老奴,老奴想回将军府。”
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苏若清何尝不知,可现下还不是回去的时候,要让二房的人焦急,要让祖母和姐姐担心陈嬷嬷安危之余,又对二房心生不满。
“嬷嬷放心,你只要再住上三日,我便安排你去见祖母。”
陈嬷嬷闻言,惊喜过望,连忙接过苏若清手中的物品。
一想到二夫人的所作所为,她又担心,“这样会不会坏了小姐的计划。”
苏若清听到陈嬷嬷的话,她微微一笑,“不会,林氏在将军府掌家多年,府中只怕都是她的人,如今还无法撼动她在将军府的地位,遣散家奴之事,而你身为祖母身边的老人,在将军府有一定的威望,还难逃此命运,他们自然心生寒意,不会再卖命于她。”
“等祖母收回她的掌家之权,我们才能在府中安插自己的人,才能真正不受威胁。”
……
离开庄子,苏若清脸色凝重,一路上,她没再说话,春桃担忧地不敢多言,生怕惹得小姐不快。
马车到达将军府之际,苏若清恍然,楚亦墨不只是为了和她下那盘棋,而是在敲打她,所处的劣势。
难道,楚亦墨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苏若清的脸色更沉,看来她的一言一行皆在他的掌控中。
苏若清恍惚意识到,离王比她想象的更难以应对,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找上楚亦墨合作是否正确。
二夫人在正堂里,来回踱步,苏云嫣从椅子上起身,劝慰:
“母亲,陈嬷嬷一把年纪,想必还在京都,只要加派人手,不肖两两日会找到的。您莫急。”
林氏能不急嘛,“昨日,去陈嬷嬷老家找的下人回禀,陈嬷嬷不知所踪,你祖母发了脾气,要我在两日之内找到人,不然家收回我的掌家之权。”
当时在慈恩堂里她也是顺口说的,她哪里知晓陈嬷嬷去了哪里。
“母亲,糊涂啊!”
林氏也是后悔万分,云家断了将军府的银钱,她气不过便将气撒在了嫡母的那些亲近之人身上。
难成想,老夫人会苏醒过来,宫中的太医诊断老夫人年事已高,虽保得性命,恐怕也难以苏醒。
她才敢处置慈恩堂里的下人。
林氏抓住苏云嫣的手,这个女儿一向心思缜密,又点子多。
“云嫣,你给母亲想个主意,若失了掌家之权,恐会被耻笑,孙蕙兰那个贱人,仗着你父亲的宠爱,平日里都不把我们放在眼中,到时定会拿此事在你父跟前吹耳边风。”
苏云嫣自知此事的严重,端王虽允诺她,可毕竟父亲是庶出,淑妃一直看不上她的家世。
若失了祖母的庇护,她嫁入端王府,只怕连侧妃都会成为未知数。
母女谈话间,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走了过来。
“呦,姐姐是在骂谁贱人呢,好歹我也是老爷的妾,还为老爷生下一儿一女,你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
“你……你……”林蓉和苏立昌自成婚以来,只生了苏云嫣一女,便再无所出,反而,身为妾室的孙蕙兰生下了长子,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今日,被妖媚狐子戳到痛处。
“啪!”
孙姨娘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苏云嫣,“你敢打我,好歹我也是你父亲的妾室,岂容你一个来打我。”
说着,她扑上去。
“啪!”
又是一耳光,苏云嫣又揪住孙姨娘的发,“孙姨娘,我平日里敬重你,可你隔三差五的便找我母亲麻烦,我一忍再忍,你今日羞辱我母亲,可有把我放在眼里。”
话落,她嫌恶地丢开了孙姨娘的发,“别忘了苏云红的婚事还要指望我母亲呢!”
孙姨娘咬牙切齿,刚才的架势也消去一些,苏云嫣不似她母亲那般好对付,她是端王的人。
得罪了她,便是得罪了端王。
提起婚事,她更是愤恨,她儿子好歹是长子,竟娶了一个外室的女儿,还不是林氏从中作梗。
如今,苏云红又到了适婚的年纪,她又眼高于顶,得罪了正房,以林氏睚眦必报的性格定会想尽一切法子将红儿给人做妾或是填房。
孙姨娘伏低做小,“姐姐,是妹妹口不择言,还望姐姐饶过妹妹这一次。”
林氏冷眼看着她,“滚!”
孙姨娘走出正堂,她瞥了眼母女二人,心道:今日之辱,来日她定会报回去。
她怎会甘心今日在正房手中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