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的计谋
“走吧，回苍南酒楼。”
他抬脚就走，陆华裳跟上去：“季公子，你让我帮的三个忙到底是什么？”
季远舟朝她眨了眨眼，神秘一笑：“秘密。”
他们回到酒楼，此时正是午时，一楼大厅吃饭的人不少，酒杯交错，人声起伏，一片热闹嘈杂。
她昨日并未细看，如今看了整座酒楼的全貌，才知这云都第一富商的名号并非空穴来风。
这座苍南酒楼统共有两层，第一层是酒楼大厅，供喝酒吃饭的客人使用，第二层则是包间，有些客人注重隐私，便会多花些钱在二楼订下包间。
陆华裳看不懂大厅里那些看起来雕屏画扇的桌倚是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那桌椅的色泽圆润华丽，看起来十分厚重，应当不是普通的桌椅。
大厅中央还搭了一块戏台出来，地面用纹饰繁复的羊毛毡铺垫而成，戏台两边摆放了一列金边花鸟绘制而成的屏风。
可以想象到唱戏时两边的屏风缓缓拉开，穿着戏服的优伶逢花鸟之画踱步而出的画面。
陆华裳正站在大厅里细细打量周围布局，却见一位妇人从楼梯间走下来。
她头上发髻挽成利落的随云髻，只用几支藏蓝色织花发簪简单装饰，身上穿着同一色系的藏蓝色布衫，脸上已有些岁月的痕迹。
那妇人远远地就叫了一声：“少公子来了？”
身边的季远舟露出一抹温柔笑意，唤道：“吴管事。”
那位叫做吴管事的妇人来到两人跟前。
她似乎才注意到陆华裳，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终于眼神一亮，拉着她的手道：“哎？你不是昨夜扮演剑舞者那位姑娘吗？”
此刻陆华裳也也终于认出了昨晚那位妇人来，她点点头：“是的。”
那吴管事脸上一喜，嘴里念叨着：“哎哟，我可算找到你了。昨日小厮丫鬟们进来说外面有人打起来了，我还怕你出个什么事呢！事后出来寻你却找不见，却没想到你竟是跟在少公子身边了。”
她转头对着季远舟问道：“少公子认识这位姑娘？”
季远舟抬眼看了陆华裳一眼，意味深长地道：“认识。”
陆华裳有些尴尬地想给自己挖条地道钻下去，欠钱还不起的那种认识吗？
下一秒吴管事却笑道：“姑娘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啊？”
眼见她有些迷惑的样子，吴管事眉眼带笑：“姑娘，我昨日答应你，若你有什么请求尽管来说与我，我会尽力满足姑娘的要求的。”
陆华裳笑着点点头，她也不推脱，原本是说好了的：“我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就想向管事你打听打听，有没有见过一株很特别的花？”
吴管事沉思了一下，又问：“特别？如何算特别呢？”
陆华裳也没见过雨疏海棠的模样，只能凭借书里的描写与她细说了一番。
那管事思索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手：“我这确实有一株很特别的花，是去年我去西境时一位老友送给我的，等我空闲了送与姑娘瞧瞧！”
“好。”陆华裳点头，随后跟着季远舟上了二楼。
而身后的吴管事则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满意地连连点头，眼里意味深长。
平时里可很少见这位少公子身边跟着女孩子呢，她得偷偷告诉夫人去！
————
“云瑶姐，你说昨晚那些刺杀陆师姐的人是谁呀？”张若若凑到谢云瑶身边晃着她的衣袖好奇地发问。
谢云瑶看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看陆师姐好像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呢！我昨天想去帮她，你怎么不让我去啊云瑶姐？”
谢云瑶想起昨天那道月光下的面容，指尖忍不住捏紧。
她看了眼正等她回答的张若若：“昨夜的那群人不知底细，贸然上去恐怕百害无一利。”
张若若有些疑惑，感觉一遇上与陆师姐的事情，云瑶姐的反应都有些奇怪，不过她没说出来。
两人慢慢在街上走。
没一会儿，一个小乞丐从谢云瑶身后的人潮出来撞了她一下。
“哎哟！疼死我了！”那小乞丐狠狠摔在地上，抬起一张满是脏污的小脸。
“哎，你小心点！”张若若护着谢云瑶，抓过她的手臂看了几下，见她无事才放下心来。
小乞丐捂着屁股边拍掉身上的灰尘边站了起来，然后泪眼汪汪地朝谢云瑶道歉：“大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谢云瑶看他浑身脏污，身上没有一丝干净的地方，就连小脸也被灰尘遮盖住，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她还是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
下一秒，那小孩儿却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张若若正想说道说道，却见谢云瑶摸了摸腰侧，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云瑶姐，怎么了？”她连忙追问。
“我的玉佩……好像不见了！”谢云瑶忍不住有些着急，那是儿时她生辰宴上卿时玉送她的吉祥琉璃佩。
“一定是刚刚那个乞丐！”张若若脱口而出。
远远看见那道尚未完全消失的人影儿，两人运起轻功快速追了过去。
小乞丐灵活地带着她们在狭窄的小巷里七拐八拐地绕圈。
“你给我站住！”
追了许久，他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巷子里停下。
“小乞丐，快把我师姐的玉佩交出来！”张若若飞身上前抓住小乞丐的肩，迫使他转身。
“你在说什么？我……我没有。”他慌乱地否认，攥着玉佩的手却忍不住握紧。
“还说没有？袖子里藏的是什么？”张若若作势要掰开他藏在背后的手。
那小乞丐眼见她就要得逞，便抓住她的手张开嘴巴狠狠咬了下去。
“啊！你这臭乞丐！”
张若若猛地甩开他，却见小乞丐狠狠摔在地上哀嚎了一声，下一秒他却迅速站起来往巷子里跑去。
谢云瑶就要追着那道身影而去，但下一秒却听见暗巷里传出的男人狞笑声。
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下一秒暗巷里的人影慢慢走了出来，朝她嘿嘿一笑：“小美人，我们总算把你等来了！”
这时两人才看清来人。
只见几个身材粗壮、满脸胡渣的男人从黑暗里走出。
他们穿着深色的粗衫，衣领张开呈一个v字，露出里面油光锃亮的胸肌，整体皮肤黝黑，眼神里冒着下流的光。
那几双浑浊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上下打量她，并露出一抹奸笑，一口黄牙随着蠕动的嘴唇若隐若现。
“小美人，我们可在街上盯你好久了，终于将你盼来了。”为首的男人盯着谢云瑶艳丽的面容忍不住搓了搓手。
谢云瑶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恶心。
“那个小乞丐……”
他们哈哈一笑：“没错，是我们找来的，不然怎么把你引到这儿来呢？”
“就凭你们这副恶心的模样也敢肖想我师姐？。”张若若心直口快地道。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们恶心？”那群人听闻忍不住火冒三丈，便放起狠话：“等会儿就把你弄烂！”
谢云瑶狠狠道：“你敢！”
为首的男人见她说话，忍不住上前想用手抚摸她的脸，却被她用力拍开：“滚开！”
男人彻底被激怒：“不识抬举的贱人！给我绑住她们！”
谢云瑶急忙祭出落雪剑战斗。
那几个男人也从手中变出了几柄法器，其中一人的手中出现了符咒，另一个人手里则是一根铁链……其余人则是跟她相同的剑器。
她忍不住震惊。
这些人居然是散修！
散修便是无门无派，自我修行的人。他们没有宗门给予的修仙资源，所有的东西都需要靠抢夺而来。由于没有宗门的约束，多数散仙都是我行我素，目无法纪，靠着抢天抢地过日子，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几人来来回回打了二十多个回合，那几个散修眼见打不过，便祭出了袖子里的暗器。
“云瑶姐！小心！”张若若边躲闪边提醒她。
谢云瑶一个躲闪不及，便中了暗器。
她顿时觉得浑身发软无力，猛地向前一扑，眼看就要落入那群散修手里……
下一秒，腰间却忽然多了一只温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