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对话
“老爹，”
源稚生留了下来，等待家主们都走了后，向端坐在上方的橘政宗问道。
“你真的有把握引来死亡的主宰吗？”
也不怪源稚生这样问，委实说源稚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用什么诱饵吸引死亡与杀戮之王。
神的骨血？那家族很难挡得住两位龙王的复仇。
况且坐收两头龙王掐架的渔翁之利也是得有实力不在战斗余波中活下来的。
“稚生。”
橘政宗说。
“你知道秘党自1945年后在日本留下了什么吗？”
源稚生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唉，”
橘政宗叹了口气。
“希尔伯特·让·昂热来日本不仅是来让蛇岐八家臣服的，他也带来了秘党的诸神黄昏计划。”
“诸神黄昏？”
“是的。”
橘政宗斟了一杯茶，递给了源稚生。
源稚生接了过来，品了一口。
“有点烫。”
他评价道。
“是啊，这又有何不像现在的局势啊，滚烫地像一锅煮沸的海鲜。”
橘政宗感慨道，也跟着品了一口。
“确实很烫。”
他放下了茶杯，看着源稚生，缓缓道来当年的真相。
“事实上，据我这么多年有限的调查，昂热背后的秘党在全世界各地布下了许多‘钉子’，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据调查是为了迎接诸神黄昏之战，尼德霍格的复苏。”
“那秘党在本家的诸神黄昏计划？”
“秘党一向强势，本土的计划复苏地保密意识很强，唯一能知道这个地方的本家成员已经逝去。”
橘政宗惋惜地说。
紧接着他递出一张他早已准备好的照片，交给源稚生。
源稚生接过照片一看，微微有些吃惊。
这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张扬地挑眉，眉宇间的英气也遮挡不了他扑面而来的威严，那威严穿越时空，竟让源稚生下意识地避让。
源稚生细细观察起了照片的背景，那是一个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模样的屋子，中年男人站在屋子前的鸟居那，周围站立着躬身稽首的神官。
源稚生摩挲着照片上男人的容颜，他从一开始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男人一眼。
“稚生，照片上的男人是上代大家长，蛇岐八家上一代的皇，上杉家家主——上杉越。”
橘政宗的话打断了源稚生的思索，他回过神来，不再注意男人的面容。
“需要我怎么做？”
源稚生知道老爹给他照片不是无的放矢，上世纪的皇，不仅杳无音讯，甚至连他这时才得知有这样的人物，不知晓这位人物是否死去。
“找到他，他知道秘党给我们埋的雷，不必与他多接触，家族现在不需要上代皇的回归，现在大家长是你稚生。”
橘政宗淡淡地说，给出了他的看法。
“为何我不知道蛇岐八家有这样一号皇？”
源稚生有点疑惑，照理说本家的每一代皇都会记入本家的历史，可他没有在任何历史典籍上见过这位皇。
“因为他是个耻辱，蛇岐八家的耻辱，将家族拖入深渊，甚至懦弱到出逃，还将家族的要籍和鸟居烧毁，所以他理所应当地被家族抹去了历史。”
橘政宗说这段话仿佛带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就好像身为大家长的他也耻于这种行为。
“不管他是否死去，稚生，家族需要他留下的情报，因为他走时洗劫了家族。”
“是。”
源稚生很快明白了他该干嘛，正想起身离去，却又想起什么。
“老爹，谈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如何将死亡的主宰引到神葬所。”
他发问，视线盯着橘政宗，希望橘政宗能为他的跑题给个解释。
“到时你知道了。”
橘政宗叹了口气，抓了抓花白的华发。
“最近我的记性有点差，抱歉，稚生。”
源稚生看了端坐高位的老人一眼，不再询问，快速离去。
他信任老人的安排。
只留下老人独自品着茶，看窗外的云卷云舒。
……
“所以说你俩谈好了？”
路陌挑了挑眉。
“嗯。”
楚子航一向不爱多言，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路陌，毫不避讳的视线似乎是要把路陌生吞活剥干净。
相反地，夏弥就欢乐多了，她不客气地抢过路陌手中的茶壶，拿来两个新杯子，给两个杯子倒满了茶水，便立马拿着一个杯子递给楚子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楚子航的面容。
一副你不接就要硬上的强势模样。
路陌看着这两人哭笑不得。
楚子航看着女孩手中的杯子，接了过来，对着女孩点了点头，低声说了“谢谢”。
夏弥瞬间就不满了。
只见她鼓着脸，腮帮子胀胀的，眼睛直盯楚子航的眼，眼神“凶狠”，秀手握成拳，在楚子航面前晃悠。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谢？”
她放出了她蓄力已久的大招，只要楚子航中招，她就可以顺杆子往上爬，获得更多特权。
夏弥美滋滋地谋划着。
很可惜，在她面前的男孩是个脑回路奇怪的存在，只见楚子航面露疑惑，看着夏弥的眼神有些不解。
“你给我倒水，我说谢谢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素养，这在《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礼节》这本书上有答案，所以这个谢谢没有问题。”
夏弥顿时睁大了眼。
她就像一拳打在一个棉花上一样，蓄力的大招放出碰上了金身，先前男孩的上道仿佛在出了密室后消失殆尽，只剩下精密的机械声“嘎吱嘎吱”地响起。
理工男什么的太气人了。
夏弥恨不得掐着楚子航的腰说你再把你的话复述一遍。
但深知楚子航思维的她还是没有发作，只得气的跺了跺脚，狠狠地剜了楚子航一眼，闷着气抢过楚子航手里的杯子，从柜台前装了一杯果汁跑去店铺最远处的客座去喝着她的气恼了。
路陌被迫一直看完这两小情侣的打情骂俏后，埋头干了一碗狗粮。
他的视线从远去的夏弥身上回到楚子航这边，只见楚子航已经落座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放下了茶杯，没好气地说。
“说吧，故意把你的小龙女支开，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楚子航颔首，他不意外路陌能看出他的小伎俩，甚至连夏弥都能看出他很想从路陌这知道些什么，很给台阶地给他和路陌单独聊的机会。
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因为两人打情骂俏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显得有些做作和刻意了。
“我想知道全部。”
他缓缓地开口，眼眸没有丝毫避让地注视着路陌。
“哦？”
路陌挑眉，他也没有避开楚子航的直视，向前倾身。
“你想知道龙族的什么秘密，我可是全都知道，秘党追寻不到的宝藏我这都有，只要你愿意听我慢慢道来。”
具有蛊惑性的话语仿佛魔鬼的诱惑，吸引眼前的少年签下卖身的契约。
“从我死去到复活之间发生的事，包括当初在高架路上发生的事的幕后情报。”
楚子航没有被路陌的蛊惑所打动，他反而更关心自己需要的东西，而不是龙族最深处的秘密。
“不愧是你啊。”
路陌不意外地摇摇头，他收身坐直，不再试图打乱楚子航的思维。
“我说完你要对我捅刀子吗？”
接着，路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装作苦恼地出声。
“以我接受的教育来说，很难保证。”
楚子航的回答如同一位杀人越货的歹徒，但他认真思考后做出的耿直答案让了解他的人很明白他确实不会藏着他的想法。
“怎么说呢。”
路陌无奈地说。
“你就像一把刀，要直愣愣戳破我的心脏，捅之前还要问我同不同意。”
路陌无可奈何地望天。
“这让我很难办呢。”
路陌扶额，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楚子航的面部。
他在看楚子航的反应。
但毫无疑问，楚子航维持着他那副冷酷，面瘫式的表情把路陌打败了。
路陌心想糊弄是糊弄不过去了。
他不再演绎他丰富的表情，直接地望向楚子航，平静地说。
“想先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