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很高兴你终于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看着店里的菜单，菜单上的文字让我歪了歪头。
仅凭名字很难想象它们是什么形状、什么味道。
既没有说明文字，也没有照片，只能等到上菜时才能知道它们是什么。
如果是凌峰，他会怎么做呢？他会因为不知道而觉得有趣并点这些菜吗？
还是会对未知的东西保持谨慎？
我一边想着，一边转移了视线。
鸡软骨、鸡脖子、掌中宝、鸡翅尖。。。。
这些倒是比较熟悉。
我再一次翻回到菜单的前面，看到鸡生蚝、葱鸡肉串、鸡皮。
或许先点几样常见的菜比较好。
我坐在居酒屋的吧台座位上翻看菜单时，旁边的椅子被人急匆匆地拉开了。
“抱歉，又迟到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凌峰。
他看了看手表，懊恼地皱起眉头，“已经迟了十分钟……”
在挤满了疲惫上班族的烧烤店里，凌峰显得格外醒目。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系着一丝不苟的领带，披着修身的大衣，这样的装扮当然会引人注目。
凌峰一遍遍地道歉，我笑着对他说：“别在意。”
仅仅迟到十分钟并不是什么大事。
凌峰在大公司工作，追求完美，忙得不可开交，却仍抽出时间来见我，我只感到高兴。
“先点点什么吧。串烧好要等一会儿，最好先点一些。”
我把菜单展开给坐在旁边的凌峰看，问他想吃什么。
这家店以烤串闻名。我打开烤串的页面，凌峰不常来这种平价烧烤店，他会先点什么呢？
凌峰认真地看着菜单，指了指某个地方。
“我要羊蹄筋韭菜串。”
“羊蹄筋韭菜串。”
“第一次看到，想尝尝看。”
“确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一直被各种正常的串吸引，没注意到这些特别的品种。
但凌峰直接跳过了所有正常款，点了羊蹄筋韭菜串。凌峰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叫来路过的服务员，点了两杯扎啤，再加上几样小菜。
凌峰要的羊蹄筋韭菜串也要了两串。
凌峰脱下外套，尽管是周五晚上，他的西装和衬衫依然一丝不苟。
果然，好的西装就是不一样。
看他这样打扮，我真想带他去一家高级餐厅。
问题是，我自己穿着宽松的毛衣和工裤，怕被店里的着装要求拦住。
凌峰擦了擦手，注意到我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下次带你去更好的餐厅。”
“更好的餐厅？这家店也不错啊。”
“不是不好，只是觉得你更适合高档一点的地方。”
这时服务员端来扎啤。我
举起一杯，凌峰也举起杯子，轻轻碰杯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更喜欢你带我来这种轻松的地方。”
“真的吗？不过偶尔去一下高级餐厅也不错……”
“不，不是偶尔。”
凌峰有些急促地补充道。
“……与其偶尔去高级餐厅，不如经常带我来这种便宜的地方，这样我们见面的次数更多。”
他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迅速移开视线喝了一口啤酒，眼角微微泛红。
显然不是因为酒的缘故。
看着凌峰大口喝酒的样子，我感到一阵感动。
和凌峰交往多年，他最近才开始有这样的反应。
以前，凌峰总是毫无顾忌地说我对他很重要，是他特别的朋友，尽管我感到高兴，但同时也觉得痛苦。
一个月前，凌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爱情。
如果是以前，凌峰会面不改色地说这些话，并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作为朋友应有的表现。
而现在，他羞涩地避开视线，显然是在意我的感受。
“……你那是什么表情？”
凌峰侧目瞥见我的笑容，脸更红了。
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笑，试图用手掩饰，但无济于事，只能放下手。
“我只是很高兴你终于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
“什……什么眼神？我没有用什么不纯的眼神看你！”
凌峰误会了，急忙辩解，我大笑起来。
迟到十分钟算什么，只要能见到凌峰，就算等一个小时我也愿意。
我意识到自己也非常兴奋，拿起筷子开始享用服务员端上来的菜肴。
车等了一会儿，菜陆续上桌。
我吃了一口老虎菜、鸡胗和浇了蒜蓉的铁板茄子。
然后就是羊蹄筋韭菜串凌峰的选择真是别出心裁，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
他刚才似乎一直在偷偷看我。
我正想说些什么，他又迅速移开了视线，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偷偷瞥了我一眼。
当我准备迎上他的视线时，他却惊讶地退了一步。
“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一直在看我，有什么事吗？”
凌峰正脸看向前方，低声回答：“没什么。”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不像刚才那样在意我的感觉。
凌峰的目光盯着盘子，但视线却游移不定。
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拿起筷子，显然在想着别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猜测着，但凌峰的行为让我很难猜到。
凌峰在面对问题时，总是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应对。
尽管我知道他常常会采取一些意想不到的行动，但他每次的反应总是出乎我的预料。
“最近工作怎么样？忙吗？”
我尝试从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入手，同时把一盘掌中宝递给他。
“还好。”他说着，终于拿起了筷子。
“不要太勉强自己。”
“没有以前那么拼命了。”
凌峰带着自嘲的语气说，把一块掌中宝放进嘴里。他显然意识到自己以前的工作方式过于疯狂。
从我们相识起，凌峰就一直为家人努力做到完美。
即使是小学时期也是如此。
即便成为了社会人，他依旧为了那些从未回头看过他的家人而拼命工作，看着他如此努力，令人心疼。
凌峰总是自律，追求完美，不偏离大众的道路，想让他接受我这个男性恋人是很难的。
他一开始甚至不把我视为恋爱对象。
经过多次波折，凌峰终于接受了我的爱，似乎也放下了对家人的执念。
过去，他把休息视为懒惰，把私人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但现在他停止了这种无谓的努力，反而抽出时间与我相处。
尽管如此，他长久以来的固执并不会轻易改变。
虽然他比以前好多了，但依然有些工作狂的倾向，我也不确定他对家人的感情是否真的完全放下了。
（希望凌峰的家人不要随便联系他……他们平时不把凌峰放在眼里，但在需要的时候却只会找他帮忙，让人担心。）
凌峰接到家人的电话，恐怕很难拒绝。
几个月前，他甚至打算按家人的意愿选择结婚对象，这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如果凌峰再次被家人的话左右，我一定会全力阻止他。
无论是理性地解释凌峰的立场，还是诉诸情感，我们现在是恋人，甚至可以用苦情战术。
（……该如何让他明白）
正当我想着这些时，凌峰突然转向我，我连忙收起思绪，微笑看着他。
凌峰没有回应我的笑容，而是用认真的表情注视着我。
我等待他说出接下来的话，凌峰咽下口中的食物，严肃地问道：
“你
觉得妍希的预言小说是真的预言未来吗？”
他没有任何前奏就提出这个问题，我一时无言以对。
为什么他突然提到妍希的名字，还说到预言小说呢？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谈论这个话题了。
虽然它促成了我们交往，但最近几乎没有提到。
凌峰突然提起预言小说的原因我不清楚，但在问他之前，我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很难说。妍希本人也不知道结局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