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章 多姿的初中

    文然就读的中学，就在中心完小的旁边，仅隔一个山头。坐落在山脚下，三面被山坡包围着，只有朝南的方向是平地，与乡政府所在地相连接。这所中学只有两栋教学楼，每栋楼都只有3层，属于小高层。学校四周到处都是农户的田地，每天除了铃声外，还有鸡鸣狗吠和蛙声，属于典型的农村学校。学校虽然被山包围着，但篮球场和乒乓球场地一样不差，就隔在两栋教学楼中间，青春期的学校就喜欢在运动上找到自己炫耀的方式和勇气。在山脚里靠，就是教师们住的房子，都是清一色青砖瓷瓦盖得小平房，面积虽不大，但家具等基本的生活用具应有尽有。在家属房的前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约一亩田大的小水池，经常有老师在课余之外，搬个小矮凳坐着，手持一根用竹子做的鱼竿在钓鱼，时不时能钓上一些大板鲫，也是十分悠闲自得的。

    学校三面环山，每一个山头都被走出了上下山的光滑的小路。在这就读的大部分是其他村的孩子，家与学校隔得遥远，没有早出晚归不安全，而且山路难走，多数选择寄宿在学校。放学和晚自习后，很多学生都喜欢结伴在山顶上看日落，长期以往，便走出了许许多多的小路。这些小路通往山的另一头，也通过家和外面的世界。文然每每有不开心的时候，就爬上山顶，望着外面的世界发呆，有时候也凝视着通往家里的那个方向。

    初中的学习压力是巨大，课程繁多，除了语文、数学外，还有生物、地理、政治、历史、物理，而且第一次接触了英语。文然在初一的开始，以为像小学一样，只要上课认真听讲，就可以考出好的成绩，然后第一个学期的期中考试，结果很不理想，成绩一落千丈，以前小学不怎么厉害的同学，都超过了他。他的自尊心第一次受到了严重打击。好在他不是一个容易放弃、摆烂的人，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向成绩优秀的同学请教经验，然后合理安排时间，课前预习、课后及时复习和消化，初一一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大幅提高，就连班主任都感觉意外，全班第2名，全年级第3名。那时农村读书的孩子很多，而且整个乡里的适龄孩子都在这个学校读，一年级就有3个班，每个班有50余人，相比于现在来说，是要多的多。现在随着城镇化的快速推进，之前外出务工的农民在外挣了一些，大部分选择在县城买房住下来。同时，随着农村的发展，农民的观念也在改变，也越来越重视教育，都希望把小孩子送到教育资源更好的县城学校去读书。因此，现在的这所初中学校总共就只有3个班，即每个年级1个班而且人数少的可怜。

    文然在初二的时候，来个一个年轻的班主任，长得高高瘦瘦的，一头乌黑的头发梳成三七分，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像嵌在高高的鼻梁上，厚厚的镜片，在深邃略带凹陷的眼睛透着蓝光，既有一种超越年轻人的成熟感、沧桑感，也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不然人很好，特别热情，充满激情，教文然的语文，教其他班的英语。那时觉得他很厉害、很牛逼。可能是他没有什么教学经验，只能靠勤奋和热情来刺激文然他们，激烈他们来努力学习，以此站住脚跟，打出名堂。

    文然在班主任的关照下，也越发像打鸡血一样，每天的都在努力学习，除此外，总是在练习运篮球，希望能在篮球上取得新的成功。

    越努力就会越幸运，付出了努力总会在某个不经意间收到惊喜，文然的篮球技术是越发精湛娴熟，但是于英语课程，却变成了真正的英语，开始完全听不懂了，考试成绩也在下滑，甚至逐渐开始与老师顶嘴。

    晃然间，到了初三，面临着中考，能否考上高中到县城去读书，这是最关键的时期。这一年，文然的母亲也准备外出打工，出去挣钱供文然和他的弟弟读书，从未离开过母亲的文然，顿时像丢了魂，像失去挚爱的篮球一样，每天都在学校的山顶上哭泣，望着母亲外出打工的路，也凝视着通往家的路。一夜之间，文然似乎长大了、成熟了很多，他不在关注篮球，只关注自己的学业。他成了全校起的最早、睡的最晚的一个，每天都在不知疲倦的学习、刷题、看书之中，希望通过学习改变家境，不再让母亲外出打工挣钱，将来由他来扛起生活幸福的重担。面对“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英语，文然每天都在疯狂的背英语单词，近乎于像当时最流行的“李阳疯狂英语”一样学习英语，近乎把初中三年的英语书都背的滚瓜烂熟一样的，因此，每次的考试都是名列前茅，也顺理成章考上县城的一所最好的高中。

    在初中这三年来，文然干了很多有趣味的事。他学着班主任的模样，谈起来了恋爱。在文然初二的下学期的时候，学校又从外面考进两个漂亮、年轻的女老师，一个是学体育的，脾气暴躁，但身材很好；另一个则是学生物的，温柔大方，身材也很好。经过一个学期的学习，文然的班主任竟然和其中一个谈起来恋爱，他班主任经常在那个学生物的女老师房里，对班级的管理有所放松，经常不来班上督查和暗查，大家可开心了。可是青春期的文然，也想起来样，爱恋了一个长得很高，腿特别长的女孩，碍于老师的责骂，一直不敢鼓起勇气去表白，只到初三毕业都没说上一句话。

    初中三年，文然更多的是面对学习的压力，应付着各种各样学科的学习，很精彩、也很苦恼。青春的文然似懂非懂，变好变坏都是瞬间的事，好在这个学校坐落在山间，没有外界世界的纷扰，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山脚下，供着学生们安安静静地学习知识。在某个迷茫的时刻，那就从山脚爬上山顶，然后望着通往外面的路和通往家里的路，站在两端的中间，凝望未来。选择回家的路，那么大概率将和父辈们一样，很难真正意义上的走出去，看精彩的世界，但这也是一种人生，是最易走、路最短的选择；选择通往外面的路，那就得继续回到山脚，努力付出，认真学习，做好吃学习的苦头，忍受青春的寂寞，再经历一段漫长的路途，才有更大的机会，真正意义上的跳出农门，去拥抱更大的世界，更精彩、更绚丽多姿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