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孟溪说这段感情彻底结束了。
“在哪?”他直接问出口,语气很焦急。
谢行止和柳离都看了他一眼。
也不怪谢予斯焦急,毕竟他怎么都很难见到的人,柳离今天却轻轻松松碰到了。
还一起吃了晚饭。
谢行止笑:“你这样,予斯会嫉妒你的。”
“别闹。”柳离也坐回沙发上,“我们只是闲聊了两句。”
说完这句话,她对上了谢予斯的目光。
“好了,我也问了下,对于这段感情她怎么想。”柳离和他确认,“你真的要听?”
这话一出,谢予斯怎么会听不出来,孟溪的回答绝对不会让他开心。
“告诉我。”他还是说。
“孟溪说这段感情彻底结束了。”柳离认认真真地回复。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谢予斯的心依然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重重沉了下去。
他不说话了。
“回来啦?”霍雪芝从厨房里走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她马上看见谢予斯的表情不好,估计又是听到了孟溪的什么消息。
从离婚之后,予斯的状态就一直不好,毕竟是亲生儿子,她这个当妈的也心疼。
“予斯,她不愿意接受赔偿,或者没有回心转意的想法,就算了吧。”到这份上,霍雪芝也只能这样劝,“两个人相处是要看缘分的,可能你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谢予斯抬起头来,霍雪芝才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有许多血丝。
“妈,不是的。”
“不是缘分尽了,是我对她不好,弄丢了她。”
霍雪芝重重叹了口气。
谢行止和柳离对视了一眼,就算是他们也没想到,以为不在乎这段婚姻,也不在乎孟溪的谢予斯,最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谢承业走了过来,在妻子身边坐下。
“不要总说些丧气话。”谢承业的声音很威严,“喜欢,就想办法再追回来。”
以前,谢家也会提到些“喜欢”之类的字眼,但谢予斯向来是否认的,他觉得这是个笑话。
但这次,他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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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孟溪站起来,舒展了下肩背。
“尝尝。”沈棹端着一杯泡好的茉莉茶来,清香扑鼻。
孟溪一闻这个茶的味道,就很喜欢。
傅霆也闻到了,挑了挑眉:“这种品级的茉莉花茶,哪里弄来的?”
沈棹笑笑:“大学期间感兴趣,承包了一片茶园。”
“这么厉害!”
孟溪说着,喝了一口,果然闻着香,喝起来也很香。
沈棹看着她,弯起眼睛笑了笑。
傅霆看着他们,咂摸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话说,沈棹也是单身。
这些天,傅霆看他,倒觉得和孟溪还挺般配的。
都是男人,傅霆能隐隐约约察觉到,沈棹看孟溪的眼神也有些不同。
据说两人大学时就认识,现在也六七年了。
傅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没计较沈棹只给孟溪泡茶不给自己泡的行为。
孟溪打趣:“这么好的品质,很少见吧,舍得拿到公司喝?”
“只是茶而已。”沈棹说,“喜欢的话,我那里还有一些,都拿来给你。”
说着,就真的拿出包装精致的小盒来,递给孟溪。
“不送我?”傅霆终于对这人的厚此薄彼感到不满了,开口说。
“你什么时候喝过茶。”沈棹还是笑着,但语气却不同了。
“行,我这个区域总在你那里,还没孟溪重要。”
“谁都能当区域总,但不是谁都能当调香师。”沈棹笑眯眯的回答,句句戳傅霆的痛处。
“行,我雇你来,是给你机会谈——”傅霆说了一半,顿住了。
“嗯?”沈棹眯了眯眼,语调上扬。
傅霆原本想说给他机会谈恋爱了,但看到沈棹的样子,一瞬间像看到了一匹装羊的狼。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棹在孟溪面前温和地不得了,要不是这几天带他去谈事情,见过他只言片语就直击要害,把对方打得溃不成军的样子,傅庭还真以为他是个温柔无害的人。
晚上,沈棹还是送孟溪回家。
这段时间他们都很忙,下班时往往九点多了,路上行人逐渐稀少。
花园小区门口,孟溪下了车,冲沈棹挥挥手告别。
“好好休息。”沈棹笑着说。
他发动车子的时候,看到路边一辆寻常的车。
这车不贵,深灰色的车身像融进暗夜里,不仔细看,差点看不出来。
但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辆车,却给窗子贴了防窥膜。
沈棹眯了眯眼,立刻想明白了。
为了不被孟溪发现,还专门买了一辆低调的普通车吗。
她前夫还挺用心。
秦景在车上,看到孟溪被男人送回来,立刻麻了。
这一周,谢总像一个盯梢狂一样,每天晚上在花园小区门口盯着。
还专门买了一辆不会被注意的普通车。
结果,五天里有两天,孟溪是被沈棹送回来的。
秦景代入一下,都觉得气闷。
他看一眼谢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溪离开的方向,没有多余的表情。
直到孟溪进去了,他才转过来。
“谢总,我们回吗?”秦景问。
“回御澜庭吧。”谢予斯说。
推开次卧的门,他发现,空气中那独属于孟溪的气息,终于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张姨今天告假,御澜庭只有他一人,安静得有些怕人。
他站在门口,惆怅了很久。
他忽然想起孟溪还留了几瓶香水在这里,一向不喜欢这些香味的谢予斯将那些香水找出来,试着闻了闻。
都不对,都不是一样的香气。
头痛的感觉变得明显,谢予斯发现,其实在他看到孟溪从沈棹的车上下来时,头痛就已经犯了,但是他强压着,直到现在,那痛苦终于压抑不住了。
秦景去而复返。
谢予斯打了电话,说药喝完了,让他再去买。
秦景吃了一惊,之前陈医生开的药是两个星期的量。
这怎么才一个星期,谢总就喝完了?
他赶紧开车回去。
秦景没有御澜庭的钥匙,敲了半天门,谢予斯来开了门。
他的状况看上去很不好,睡衣甚至有些皱,皱着眉头,唇有些苍白,紧抿着。
“头很痛。”他说。
秦景把止痛药拿出来,去倒水的时候看到旁边垃圾桶里躺着一板空了的铝箔片。
这是吃了多少啊。
谢予斯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谢总。”秦景担忧地问,“要我叫陈医生来吗?”
谢予斯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摇了摇头。
喝了药后,在等待药物起效的时候,谢予斯微阖着眼,缓缓说:“这里没有她的气息了。”
秦景想说人都走了快两个月了,当然没了。
但他嘴上还是谨慎地问:“您指的是?”
“气味。”他说,“闻着让人很安心的她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