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质子人选
颍川王三人进入殿内，看到坐在龙椅之上的周攸宁，只是微微诧异后就一起跪下行礼：“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攸宁忙道：“三位皇伯父请起身，不知三位皇爷爷身体可还好？”
颍川王三人急忙道：“父王一切都好。只是挂念先皇，挂念陛下。”
周攸宁也是一副遗憾的样子：“三位皇爷爷年事已高，如若不然朕定接三位回盛京看看。”
几人寒暄了几句，周攸宁就切入正题：“三位皇伯父可能还不知朝中之事，姜尚你来跟三位皇伯父说一下现在的情况。来人给各位大人赐座，上茶，今日早朝要辛苦各位啦。”
早朝还在进行中，顾乐知已经回到了叶府，这些时日，叶闲槿，叶闲瑟已经把铺子准备好，今日要开张。
顾乐知回到叶府后去看了卓越陪着她玩了会儿，就在书房写写画画，叶府前院陈成他们在跟着请来的师傅们学习课业，日子宁静祥和。
早朝这边颍川王三位听完姜尚的讲解后，三人都是心下一凛，在琢磨这次被召回京可能就是一开始周攸宁策划好的。心里都在暗暗震惊周攸宁的心计与手段。
周攸宁回宫第一日就派人带上了太子懿旨传了三位王爷快马加鞭进京，三位一路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没想到在这等着他们呢。
自从三位王爷进殿，朝臣们也是心下震惊，封地之王无召不得进京，太上皇帝只有太子几个孩子，往上曾先帝也只有两子一女。太祖时期倒是子嗣颇丰，只是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四子两女。都有各自的封地，世袭更替。这今日才在大殿之上定下质子之事，三位合适的王爷就进京了，这不得不让朝臣们深思。
周攸宁打破了殿内诡异的气氛愧疚，担忧的道：“三位皇伯父，这次我天盛是被坑惨了呀，苏丞相父女简直是丧心病狂，但眼下，我天盛已经经不起一次大战了。但送出女子去受辱，承担国家之责朕与整个天盛丢不起这人啊，三位皇伯父以为呢？”
三个人在心中大骂周攸宁‘小人，还我们以为呢，我们以为个屁。’但现在被架在这里了，不表态又不行。
晋阳王看了一眼颍川王朝周攸宁拱手道：“陛下，臣愿为质子去往北狄，为我天盛换取和平。”
淮南王听此也是道：“陛下，臣亦愿往。为天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颍川王悲痛不甘道：“陛下，臣也愿前往北狄。”
晋阳王赶忙急道：“不可，二哥，不说你年岁已过40有余，去往北狄苦寒之地，身子会受不住，只说你现在还统领着我天盛坤源水师，守护着我天盛海岸，你就不能去。”
淮南王也道：“是啊，二哥，我跟五哥都还正值壮年，去了也无妨。”
颍川王满不在乎道：“就因为我年岁已大，就算到时我天盛跟北狄又一次发生冲突了，要祭旗，也无所谓了。你们还年轻，比我的日子长，这事就该兄长替你们担着。”
三人好一副兄友弟恭你争我抢。
周攸宁兴趣缺缺，不想看下去了轻咳一声：“三位皇伯父，其实不管谁去，朕都惭愧无比，只是这事今日必须要定下，所以这样吧，抓阄，咱们交给上天决定如何？”
朝臣们也觉得这件事确实不好办，抓阄之事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所以这么大的事，就以抓阄这个最简单的办法定下了。
写完三张纸签，团成团后周攸宁摊开掌心，三位一一拿了，打开，淮南周固真抽到了中签。
“淮南王，辛苦你啦，朕向你保证5年后一定风光迎您回天盛。”周攸宁一脸愧疚的开口道。
“臣为天盛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周固真大义凛然道。
朝中众臣齐齐躬身：“淮南王大义。”
早朝结束后，众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回家了。第二日镇北将军与北狄使团进京。
当晚夜宴。北狄二皇子乞颜律上前右手握拳放在胸前行礼：“拜见天盛新皇。”
周攸宁轻轻一笑：“二皇子多礼了。请坐，今夜是给二皇子的接风宴，希望能让二皇子感到宾至如归。”
乞颜律道：“谢天盛陛下。”
落座后管乐声声，舞姬们舞姿曼妙。一场宴席下来宾主尽欢。第二日早朝。
“天盛陛下，本皇子率领使团迎贵国长公主，昨日夜宴长公主并未出席，不知今日是否能让本皇子一睹长公主芳容，也好让画师记录下长公主姿容送回北狄呈给北狄王上。”
“二皇子，有所不知，长姐被通敌卖国的苏丞相父女派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朕也在全力寻找啊。”周攸宁满脸担忧的回道。
听到周攸宁说通敌卖国四字乞颜律的脸色就变了变，看着周攸宁继续道：“长公主失踪，那不知陛下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周攸宁无奈一叹：“唉，我天盛原本因苏丞相父女通敌卖国之罪丢失了两城一关，是耻辱，但我天盛是泱泱大国，输得起，不管是因何事造成了和谈的条款，我天盛都认了，但长公主下落不明，朕也不能随便找一女子搪塞糊弄北狄王，所以朕决定送我天盛淮南王入北狄为质子5年。”
乞颜律听到这里，心中气愤无比，但他又不能发泄出来，只是看着周攸宁恨恨的说：“陛下私自修改和谈文书，可曾想过我北狄会不会同意？”
周攸宁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二皇子同不同意，我天盛就这样了，如果北狄不愿接受，那朕也没办法。”
终极意思就是，你们怎么赢的不知道吗？心里没点数？现在天盛给你脸了，还愿意承认和谈条件，现在长公主没有，就有一个质子，你爱要不要。
乞颜律的愤怒到达顶点：“如果我北狄要求天盛必须遵守和谈条款呢？天盛作为礼仪之邦，私自毁约，天下诸国会如何看待天盛？”
周攸宁无所谓的道：“二皇子，平心静气哈，其实送王爷入北狄是你们北狄沾光，送一位公主，哪怕是朕的亲姐姐，哪里会有封地的王爷来的重要，你北狄又不是没有女子了？还望皇子三思。”
乞颜律想想回道：“此事，本皇子还需跟我北狄使团其它众位大人商量，暂时无法回答陛下。”
周攸宁大袖一挥：“无妨，现下北狄也是冰冻时期，二皇子不妨留下参加完朕的登基大典，再回北狄。”
周攸宁，乞颜律都知道和谈条件不是一天就能定下的，所以也倒是都不着急，所谓局势瞬息万变，那么双方的筹码就会不一样。虽然前面谈下了条款，但双方都知道，那是苏丞相父女办的，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毁约是很正常的。乞颜律也知道这次天盛会如此轻易的输给北狄，确实是胜之不武，所以平静下来后，倒是很快的接受了周攸宁想重新和谈条款的想法，只是心中还是不免气愤。
回到驿馆后，与北狄同行的几位大臣聚在了一起。其中一位大臣道：“二皇子，这天盛是想借着和亲这事，重新和谈吗？”
另一名大臣道：“这很明显，这个新帝别看年纪小，手段可不弱。昨日进京后探子就已经把近日盛京发生的事报上了，这是奏报。”
然后拿出几张纸递给二皇子，几人一一传看，然后都是一惊。乞颜律看完后沉思片刻道：“看来之前的和谈条款这位新帝果然都想推翻重来。之前我在早朝时就有怀疑，现在肯定了。”
一名大臣道：“那二殿下，咱们应如何应对？就任由天盛修改和谈内容？”
另一位大臣道：“哼，他天盛说修改就修改吗？我北狄可还没有退兵呢，天盛若敢毁约那我们就接着打，直接占了他天盛。”
乞颜律看了一眼这位大臣：“其木德大人也莫要意气之言，我北狄铁骑一直以来是骁勇善战，但上年我北狄干旱，这次起兵本就是因此。现下粮草不济，天盛打不起一场仗了，我北狄就能吗？所以天盛新帝就是知道了我们的软肋才有胆量在我们赢了的情况下还敢提出修改和谈条款的。”
其木德道：“那咱们就任由他们修改？那我北狄不是丢脸丢大了？”
乞颜律摇摇头道：“当然不会，奏报上说定下了淮南王入我北狄为质子，具本皇子所知天盛的三个王爷都在京城，特别是颍川王手握天盛水师。如果我们与颍川王，淮南王合作，那天盛新帝不还是被我们拿捏在手掌心？”
一位大臣捋着胡须笑道：“不错，天盛新帝就算天资不凡，他也只是初登基，国库空虚，朝中人心不一，还是很好拿捏的。”
另一位大臣也道：“那我们何时去联系颍川王三人？”
乞颜律思索片刻道：“明日是天盛的元宵佳节，热闹非凡，到时还请那赫大人走一趟了。”
被称为那赫的男子30多岁，长相儒雅，不似北狄人的粗犷，高大。那赫勒起身回道：“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