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烂在心里的秘密
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陶安安终于起来了。
昨晚喂她喝了好几杯水，她整晚睡得还行，除了偶尔说说胡话。
“滋味如何？还吃得下早点么？”
我起得很早，煮了一锅小米粥，现在温度刚好。
她没理会我的笑谑，一溜烟跑去洗手间，却与从里面出来的温婉碰个正着。
来不及打招呼，陶安安砰的一声关上门，打开的水笼头也掩盖不了她呕吐的声音。
这招温婉刚刚也用过。
此时的温婉已洗漱过，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揉着两边太阳穴，弱弱地问，“我昨晚没干出什么丢人的事儿吧？”
“没有啊，睡得挺好的。”我不动声色地说着，没人看得出来我这话的真假。
“是吗，我自己回房间的？还是……”
温婉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她低着头，不敢正眼看我，却又用余光躲闪着往我脸上瞟，似乎心里很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
可能她脑海里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但又不完全确定。
我不知道喝醉后断片的滋味，但我了解一个人记忆散乱的感觉，那是一种梦境与现实重叠的恍惚。
我给她盛了一碗清粥，她浅浅地喝了一口，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你在沙发上睡着了，怕你着凉，我抱你进去的，当时你确实有点醉了……”
“噗……咳咳……”
温婉一阵呛咳，差点喷在我脸上，她的脸颊更红了，像茶几上剩下的那颗红苹果。
“对不起，我吃饱了，我再回去睡会儿……”
她放下碗，小跑进卧室后便砰地一声关上门。
看着她的房门，我有些失神，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对她说起，也不会对陶安安说起。
因为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昨晚我把温婉抱回她房间的时候，她突然紧紧地抱住我不松手，她突然拥吻我，眼神迷乱中，呓语连连……
当时我的脑子里也一片空白，竟然下意识地回应了一下。
软玉温香，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好在后来我控制住了，理智终究是占了上风。
温婉在醉后的投怀送抱，完全是无意识的，也许只不过是她的感情一直处于空虚状态，再加上她从来没有喝醉过，压抑的情绪突然得到释放，才会做出她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我不是君子，但却不愿乘人之危。
更何况还有陶安安。
陶安安在另外一间卧室酣睡，我如果在她隔壁与其她女人发生点什么，那我怎么对得起她？
这个小插曲，这辈子就让它烂在我的心里吧。
“温婉呢，走了？”陶安安从洗手间出来，坐到沙发上，小口的喝着我端过去的粥。
“又回去睡了，她昨晚喝得比你多，想起床，估计是下午的事儿了。”我笑着摇摇头。
“她也真是的，明明就不会喝酒，还装出一副大酒量的模样……”
“可能是难得放松一下吧，这年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工作不容易呀，尤其是夜店。”
陶安安没再说话，低头喝着碗里的粥，眉宇间却似多了一些同情。
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但凡遇到弱势的女人，她都会心生怜悯，或许是因为在她自己的内心深处，觉得余响、温婉这样的人，在某些地方与她是同一类人吧。
“吃完没，吃完收拾收拾，去学校。”
“你陪我去？”
“不然呢？如果你不愿意我陪你去，那我可就回屋睡觉了。”
“我不，我要你陪我去……”
……
重点学校果然不一样，校外虽然已被交通管制，但仍被堵得水泄不通。
不光公路上堵，连人行道上也堵，各种小吃摊一溜排得老远，每个摊位周围都挤满人。
我坐在树荫下的条椅上，抽着烟，等陶安安。
在远处明明能看到已经堵得不像样了，可还是有人不断地往里塞，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开的是豪车。
找个停车场停好车，再走路过来也比堵在一起强啊。
“喂……阿重，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下午才能出来了，老师说打扫完卫生要接着开班会，我也要回宿舍整理一下，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啊？哈哈……不是啦，好吧好吧，那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挂完陶安安的电话，我没急着离开，因为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人”。
黄天佑黄副局长。
他正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司机把车开走后，一个女孩挽着他的胳膊向学校的大门走去。
门卫室的保安似乎跟他很熟，赔着笑脸，点头哈腰。
黄天佑倒是显得很随和，微笑着在登记簿上签字。
陶安安说的班会，显然是个家长会，一般开学的时候，学校都会举行一场家长会，尤其是高考的这个学期，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我没有身份证，之前也没陪她进去过学校，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才简单说成班会。
我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安安，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姓黄的女生？”
“嗯，不止一个呢，有两个，一个叫黄孟玲，一个叫黄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记得昨天在医院赵老三叫来的那个黄局长吗，他女儿和你在一个班。”
“昴？这么巧？……不过也没事，我跟她们关系都不好，根本没什么来往，她也没找过我麻烦，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唉这傻妞，想事情真简单。
没办法，我只得把昨天在医院偷听到黄天佑和赵老三的对话给她复述了一遍，并嘱咐她要小心一些，尽量避免和黄天佑的女儿产生不必要的交集。
凭感觉，如果赵老三想打什么歪主意，他一定会从黄天佑的女儿身上找突破口，比如故意让她接近陶安安，拉近关系后再制造机会接近她。
但我知道现在跟陶安安说不明白这种问题，因为她还不懂人性，或者说她对人性看得还不够透彻。
刚才随便瞥了一眼，看到黄天佑身边的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身材高挑，气质出众。
应该是随她母亲了，否则黄天佑这副模样，怎么生得出这样的女儿。
昨天在医院的时候，赵老三还一顿猛夸，说黄天佑的老婆如何如何漂亮，看来所言非虚。
“对了，你说姓黄的那两个女生，长得漂亮吗？”
“你问这个干嘛，除了我之外，你不准关心别的女人漂不漂亮，小心我收拾你哦……”
“别闹，说正事呢，回答我的问题。”
“哼……”电话那边停了一会，“黄孟玲长得一般，而且看得出来，她也是农村来的，黄娇倒是长得蛮漂亮的，从平时的穿着打扮和生活用品就看得出来，家庭条件挺不错的样子……”
嗯，那没错了，就是这个黄娇。
“行，我要你记着，不管这个黄娇以什么样的理由靠近你，你都要和她保持距离，别闹，听话，否则不理你……”
“好啦好啦，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吗……”
再三嘱咐后，我才挂断了电话。
刚才黄天佑乘坐的那辆黑色宝马，我已默默地记下了车牌，相信那应该是他平时的座驾。
万一有什么情况，找到车，就能找到他，有备无患嘛。
抬头看看天色，阳光正好，清风和煦。
路边摊的小吃，有时候味道也挺不错的。
比如这碗酸辣粉，喝醉酒的人，醒来后应该都不会拒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