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群殴
“这是我女儿婉婉的房间，但你们放心，她并不住在这儿，只是偶尔会回来拿点东西……”
我突然想起房东阿姨的话，婉婉，温婉婉……难道她就是房东的女儿？
“嘭……”
一声闷响，一只脚大力踹在温婉的吉他上。
温婉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率先动手的，竟是钟婷婷身边那个同样穿着恨天高的女人。
她穿着打扮跟钟婷婷差不多，形象气质却差上许多。
“没听到婷姐发话吗，揍她！”但见她嘴角一咧，鼻翼上那颗廉价的水钻差点脱落，一副见惯大场面的模样，倒颇有几分江湖小太妹的风采。
四个精神小伙得到命令，狞笑着慢慢向温婉围拢过去，甩棍抖得笔直，棒球棍在掌心拍得“噼啪”作响。
此时的温婉已吓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识地往后倒退着，毕竟，凭她一己之力，又如何能与这六人抗衡？
“住手！”
叹了口气，我施施然走到温婉身边。
温婉看我的眼神，散乱惊恐中，多了一些惊喜，像一个挣扎了许久的溺水者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绳索。
钟婷婷等人的表情，则更多的是茫然与疑惑。
“叼毛，你特么是谁呀？告诉你，最好少管闲事！”
一个体型高大的混混，仰着头对我叫嚣着。
他比我差不多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的感觉，似乎让他觉得很有派头。
但他们又哪里会知道，在我的眼里，像他们这样的小卡拉咪，根本就不是菜。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钟婷婷对面，微笑着说，“温婉是我表妹，我来接她回家，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表妹？笑话，你说算了就算了，那我钟婷婷以后在宾悦来还怎么混？”
钟婷婷甩了一支烟扔进嘴里，装出一副黑帮电影里谈判的派头，边上那小太妹倒是很会来事，立马凑上前双手打火给点燃。
我伸手扇了扇她迎面吐来的烟雾，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还是窜进了鼻孔。
“那你想怎样，今天这事才算完？”我淡笑着，用冰冷的声音缓缓地问了一句。
“哎哟哪来的批仔子，还在我们面前装冷酷？”一个拿着棒球棍的黄毛瞪着我，眼神中充满挑衅。
我瞬间有些哑然，特么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烟雾中带的那种工业薄荷的味道，才皱着眉头，既然你觉得我在装逼，那索性我就装给你们看看吧。
“啪……”
“嘴巴放干净点……”我左手反手一挥，一记响亮的耳刮子抽在他脸上。
我早已计算好了速度、距离和力道，刚刚好够让他原地转一个圈，而我的身体却纹丝未动，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自然。
“你……”
钟婷婷显然是被我的气场吓住了，一句话到嘴边，却忘了怎么说。
倒是被我抽了一耳光的黄毛，回过神来后，嘴里咒骂着，双手扬起手中的棒球棍，朝我迎头就砸了下来。
这一棍来势凶猛，从身后温婉的惊呼声中可以听得出来。
楱球棍的破空声，触发了我身体的本能，我连余光都不需要，便能感知到这一棍的速度和方位。
我总结过类似的状况，每当我的身体面临外在威胁，或者是意识里有战斗的冲动时，大脑便会立刻作出多种相应的判断供我选择。
我从来体会不到千钧一发的紧迫感，因为在我眼里，别人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以至于我甚至有时间去想，我是直接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还是随便教训一两下就算了。
这黄毛不是以为我在装冷酷么，那我就决定先装个逼再说。
用他们看不懂的速度，我轻飘飘往后退了一步，黄毛的这一棍，便刚好在我前额三公分处，往下砸落。
这一棍，他用尽了力气，自然不可能像电影里的武林高手一样在中途变换招式。
一棍砸空，重心不稳，黄毛的身体也跟着往前倾出，他的脚步本能地跟上身体，弯腰钻到我面前来。
我伸手一把薅住黄毛那喷满发胶的头发，顺势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我并没使出多大的劲，可这黄毛也太不精踹，只见他踉跄着往前扑了出去，撞在那个小太妹身上，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这一点教训显然是不够的，因为我的动作幅度一直不是很大，他们根本看不出来我是个格斗高手。
甚至可能以为黄毛有些大意，才让我捡了个便宜。
街头斗殴，是没有规矩的，单挑不过，便群殴，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打赢比什么都重要。
钟婷婷蹲下身去拉那个小太妹和黄毛的时候，另外三个混混手中的家伙正一起往我身上招呼了过来。
体型比较高大的那个混混拿的是一根甩棍，他旁边的混混拿的是棒球棍，我右手边那个染了一头火红发型的混混手里面紧握着一把银色的蝴蝶刀。
三人都没有什么格斗经验，出手毫无章法可言，这种出手也是不计后果的，打到哪算哪，刺中哪就是哪。
这也难怪，普通人打架是很难去计算后果的，大都是凭一时的冲动去支撑整个打斗的过程，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放倒对手。
甩棍击打胸腹，棒球棍迎头挥来，蝴蝶刀却是刺向腰间，三人几乎是同时出手的。
不夸张地讲，换作普通人，被多人攻击笼罩的这一刻，十有八九是会血溅当场的。
这种画面当然是不会在我身上出现的。
我至少有五种以上的方法对付这一轮攻击，还不包括防守。
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
前提是你得够快，得有那个实力。
右手探出，抓住握蝴蝶刀的手腕，左手朝上，凌空握住棒球棍，同时左腿一个急速踢扫，用鞋底硬接了甩棍一下，并将它踢飞。
甩棍脱手的时候，我收回的左脚顺势一个高扫，踢中高个子混混的左脸，力道适中，刚好能让他摔倒在地。
我右手稍稍用力往内一带，握蝴蝶刀的红毛便惨叫一声，弯腰跪在地上，我顺手拿掉他手中的刀，膝盖微微在他头上一顶，红毛就连滚带爬地躲到钟婷婷身后去了。
握棒球棍的混混顶着一头菠萝造型的绿黄毛发，看起来是个十足的楞头青。
他直到此刻楞是没松开握棍的双手，犹在蜻蜓撼树般地往回拨那根棒球棍。
我不由得想起大巴车上的那个辉仔，眼前的这个菠萝头，似乎跟他有得一拼。
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几乎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性格。
我并不想和他耗下去，也不想给他讲什么大道理。
我左手猛地用力一扭，菠萝头惊呼声中，终于被迫松开了双手。
他正揉搓着双手一副痛苦的模样，可惜我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一记简单的窝心脚踹出，菠萝头至少摔出去了两三米的距离，他在地上哼哧着，估计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说起来慢，其实也只是发生在一瞬间。
因为这时黄毛和小太妹才刚好被钟婷婷扶起来，看着握着手腕的红毛和另外两个躺在地上哼哼的混混，钟婷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似乎直到现在，她才恍然明白，今天她踢到了钢板，惹了不该惹的人物。
“今天这事算完了么？”
我依旧笑得很平淡，但我相信，我现在的笑容，在她们的心里面，一定会产生极大的威慑力。
钟婷婷用力点着头，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不敢再放一句狠话出来。
温婉的脸上的表情却比刚才更复杂了，但看得出来，更多的是诧异，不是恐惧。
唉，好人做到底吧，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下，今天这逼就索性装到位得了。
我手中握着那把银色的蝴蝶刀，一步步走到钟婷婷身边，看到她小腿在不停的打颤的模样，我竭力憋住笑。
我没有看她，但决定对她来一招敲山震虎。
“你会玩蝴蝶刀吗？”我问红毛。
“不……不会……”红毛惊恐地望着我，结结巴巴地说着。
我手中的刀，正架在他的肩颈上，他居然能忍住没尿出来，难道是他早上的水喝得不够多？
我有些失望，看来得给他加点料。
有一说一，黄毛的这把银色蝴蝶刀，倒是选得不错。
这把刀做工精湛，长短适中，尤其是刀身，显然经过后期打磨加工，锋利异常。
我把刀挪到黄毛的眼皮底下，笑着说，“要不要我教教你？”
黄毛不敢答话，也不敢躲闪，眼神里充满乞求。
“叮……嗒嗒……叮……嗒嗒嗒……”
蝴蝶刀在我手中开合反转、上下翻飞，一片银光乱舞中，一缕缕黄色的毛发飘落。
这种花刀技法，他们应该只在发哥的电影里见过，而现实中，亲身体会的感觉不会好到哪里去。
冰冷的刀锋，贴着脸颊划过，在眼皮下闪动不停，相信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刀是很危险的东西，不会玩，就别碰它。”我把刀身放在黄毛的领口来回擦拭着，“这刀我没收了，你有没有意见？”
黄毛用力地点点头，可能感觉不对劲，又接着摇摇头，一股刺鼻的味道从他双腿间传来。
他终于还是被吓尿了。
我转身向温婉走去，依旧没看钟婷婷一眼，只是冷冰冰地对她说了一句话。
“今天这事就算完了，以后别再找我表妹的麻烦，也不准暗中耍别的花招，你要知道这座城市并不大，我要找到你们是很简单的事情，到时候，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走到温婉身边的时候，我回头微笑着问钟婷婷，“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懂……懂了……”钟婷婷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回过头，看着美丽而妖娆的温婉，轻抚着她的肩膀，“走吧……”
“去……哪？”
温婉顺从地转身，却诧异地问了声。
“回家吃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