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色
床很大，我们一人睡在一边，根本不用担心会碰到对方的身体。
我们都默契地不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寂静，担心任何话语都会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只是夜太长，长得让人无法安心入眠。
刚换的被褥散发着肥皂的清香，却无法掩盖陶安安沐浴后的体香和发香，偏偏这时隔壁间传来一阵男女间不可描述的声响。
我尴尬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陶安安，幸好灯泡昏暗，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突然，陶安安从身后抱紧了我，整个身体贴在我后背。
冰凉的肌肤，柔软的胸脯，吐气如兰。
我一阵眩晕，差点迷失在梦境。
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看着灯光下已支起半个身子的陶安安，我竭力稳住心神，“安安，你别这样……我……不想伤害你。”
昏暗中，陶安安媚眼如丝，我似乎能听到她紧张的心跳。
“阿重，今天我好害怕……”她扑进我的怀里，抱得比刚才还紧。
我仿佛也能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我把手臂摊开，平放在枕头上，尽量不碰到她，“电影看多了吧，有什么好怕的，赵家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今晚我们落脚的地方。”
“我说的不是这个啦。”陶安安撒了个娇。
“那你怕什么，怕黑？要不我把灯打开？”
“不要！”陶安安轻声尖叫，然后又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如果今天白天我被赵二虎那畜生侮辱了，我可能真的会去寻死。”
沉默片刻，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嘛。”
陶安安放开紧抱着我的手，平躺在我的手臂上，她望望天花板，又转头看着我，一双大大的眼睛在昏暗中忽闪不停，“我原来从来不会去想这些问题，学校里也有很多向我示好的男生，我觉得自己至少要大学毕业以后，才会考虑这些东西，但自从你出现以后，这一切想法都变了。”
“你才读高三，不应该过早地考虑这些问题，更不该……是我，你知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阿重，你喜欢我吗？”陶安安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一时之间我竟然无所适从。
“我……我不想成为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我不想听别的解释，我只要你摸着良心，认认真真地回答我这句话，你喜欢我吗？”陶安安转过身，抬起头，紧盯着我的脸。
“喜欢……可是……”
“那就行了……我要把自己交给你……”
她冰凉而又温润的嘴唇，突然压在我的嘴唇上，柔软而又丰满的胸脯也紧贴在我胸口。
一瞬间，触电般的感觉，游走在全身，大脑中混乱与清醒的意识不断交替，终于，心底的渴望爆发了。
去他妈的正人君子，去他妈的道德伦理。
我热烈地回应着陶安安的香吻，双手也有了动作。
解开她那条多余的浅蓝色睡裙，然后……
事后，我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陶安安慵懒地依偎在我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责怪过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持住。
但陶安安说了一句话后，我便释然了。
她说，“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中有句话说，作为女人，能把第一次交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啥狗屁书这么误人子弟？”
陶安安娇笑，“原来我已这么以为，简直是毁三观嘛，可是现在我却开始认同这种说法了。”
“嗯？”我表示不解。
她在我腰间掐了一下，嗔道：“你少装傻，你只是失忆，可不是二百五。”
哈，被看穿了。
我灭了烟，回身把她抱在怀里，“那我只好让你以后都做个幸运的小女人咯。”
“嗯……”陶安安娇羞的回应，带着幸福的味道。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这或许也是大部份女人共同的悲哀。
如果今天她的贞操被赵二虎那种人渣剥夺了，她可能真的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女人，把贞操交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后，心里便有了寄托，哪怕以后他们没在一起，守着那段美好的回忆，她也能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即便是遇到今天陶安安类似的屈辱，至少也能活得下去。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法。
女人，永远也忘不掉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如果失身于一个自己极其厌恶的人，那么她以后日日夜夜无时无刻都会想起一段不堪的记忆，所以承受不了内心的折磨，选择轻生的，绝不在少数。
“明天在你们学校附近租套房子。”
“嗯，那我和学校申请一下，搬出来。”
“这样也好，住在学校的话，万一赵家趁我不在找你麻烦的时候。”
“可是晚上要上自习的。”
“没事，我送你呀。”
“那你岂不是变成我的贴身护卫了，嘻嘻……”
“嗯，我以后的身份就是校花的贴身护卫。”
“我可不是校花，比我漂亮的人多了去了，不信改天你在学校门口好好看看，眼都给你看花。”
“是吗，可惜我的眼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哎哟你现在怎么突然变得会说话了，包括余大美女，你也看不上眼么？”
“我发现，余响的出现，让你很有紧迫感哦，嘿嘿……”
没想到陶安安叹了口气，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因为她太漂亮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女人味，连我都有点喜欢她呢。”
我也故意叹了口气，“你不用妄自菲薄，女人味嘛，你可不比她少，否则以我这么强的定力，怎么会把持不住呢？”
陶安安嘤咛一声，把头埋进被窝里，“可是她看起来多成熟啊。”
我也跟着装进被窝，“过了今晚，你身上的女人味就会越来越多，自然会越来越成熟，来，我再多给你一点成熟。”
“啊……不要……咯咯……你放开我，小坏蛋……啊……”
某些时候，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这种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所以这种时候，我怎么会放过她呢。
夜色撩人，如此长夜，何须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