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预言

    每个上班族都有自己的打发假期时间的方式，时间长的去外地旅游，时间短的去公园，又或者干脆宅在家里追剧。每个城市都有动物园，沈阳也不例外。现在的沈阳动物园叫“沈阳森林野生动物园”，在棋盘山附近。今天的动物园和以前的不大一样，以前的沈阳动物园在小河沿，今天的小河沿公园里。动物们都关在笼子里，供人欣赏。就连狮子、老虎、猴子也被安排在了一个类似超级大饭盆的区域里，中间用石头垒上假山，石头上刻着“狮虎山”、“猴山”以此命名。八七年春晚有个相声叫“虎口遐想”，是姜昆和唐杰忠老师合说的，相声里就是说的“狮虎山”的情况。关狗熊的地方和猴子老虎差不多，只是中间没有假山，天气暖和的时候，狗熊会从边缘的里出来，或招手或作揖的向游客要吃的，尽管游客看见了挂在身边“禁止投喂”的牌子，可面对狗熊憨态可掬的模样，还是会扔下一些吃的。2010年以前，动物园还都是个人承包呢，到了2010年以后，国家才逐步收回了经营权，开始统一管理。

    2009年，小李是一名沈阳农业大学园林系的应届毕业生，正好赶上沈阳动物园招人，小李就应聘了。年轻貌美的她加上专业对口，使得她在众位应聘者中脱颖而出，竞争到了这个岗位。刚去动物园的小李每天没有什么固定工作，今天帮门口的售票员卖卖票、明天去帮饲养员喂喂动物、后天又抱个小猴去跟游客合个影。这天，小李在园门口看门。园门口俩门，一个“出口”，一个“入口”。入口早上比较忙，游园的比较多，又赶上十一小长假，游客可以称的上是络绎不绝。临近中午俩口都比较忙，有晚来的；有早走的，不断人。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入口”基本就没人了，游客都从“出口”出来回家。这一天下来小李跟打了一场仗似的，到了晚上心情别提多烦躁了。这会儿，游客仨一群俩一伙儿的往出走，正当小李坐在“出口”处闭目养神的时候，就听一个声音说：“你看见了吗？那老虎一身白毛，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白虎吧？”又有一个声音说：“你懂啥呀？那是老虎得了白化病，真打起来它干不过正常老虎，就连几匹狼都打不过。”那个声音又说了：“对了，那群狼也挺有意思，尾巴直直的，跟狗不一样。有匹狼说，下月得死一个。”随着声音的远去，小李暗暗奇怪，这狼怎么会说话了呢？一会儿，又听一个男声由远及近：“你看见没老虎的头上还真有个王字。幸亏我是中国人，认识汉字，这老虎要是去了外国，他们还不认识呢。”另一个声音说：“我没注意，光顾着看狼了。传说野外狼都是集体行动，狼群都听头狼的指挥，分工明确。笼子里也有个头狼，也不知道它在笼子里能指挥什么。对了，听狼说下月要死一个。”声音又是渐渐远去，小李更加奇怪了。不一会儿，就听一个女声说：“那个大尾巴的小东西是什么呀？看样子挺可爱的。”这时候就听一个男声说：“可爱那是蜜獾，也叫平头哥。那东西打架比狼都狠，而且它还免疫毒蛇的毒素，毒蛇都咬不死它，我们这边没有，它主要分布在非洲，平时都在沙漠里活动。”那个女声说：“哦，对了，那群狼也挺有意思。头狼在狼群中的地位像个领导，什么好东西都可着它先吃。狼今天说，下月要死一个。”随着一拨接一拨的声音远去，闭着眼睛的小李心里越来越奇怪，自己虽然来的时间比较短，但也没听说园里有什么跟狼有关的表演啊。下班以后，小李还特意在园区里转了一圈，其间特意问养狼的饲养员白天有什么事儿吗？养狼的一脸疑惑的问小李：“没事儿啊，怎么了？”小李说：“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最近你喂食的时候加点小心。”面对小李突如其来的关心，养狼的一时间心猿意马，忙说：“啊，要注意也得明天注意了，我们这儿吃的一般，而且一天就一顿，狼跟狗似的，什么都吃，好养活。”小李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回家过节了。等到第二天上班，还真出事儿了。狮虎山的几头老虎合力把一头白老虎吃了。那日当真是，平川不见龙行雨，幽谷遥闻虎啸风。等到值班的人赶过去想抢救的时候，几头老虎已经把那头白老虎吃的不剩什么了。 小李好打听，就问值班的，什么时候出的事儿。值班的说就今天早上，太阳快出来，月亮快落下的时候。小李一琢磨，月亮快落下的时候，不就是传言里的下月么？转眼，假期就到了尾声。由于前几天出了事儿，老虎就一直分开关着。这天，小李在办公室跟一个大姐聊天。园里的万能工大张走过来说：“你们说现在这孩子怎么都神叨叨的我刚才给售票处修电路，听见一孩子跟身边的人说，狼说今天得死一个。这狼怎么还说上话了”说罢摇了摇头。小李心下一凛，急忙说：“别管孩子是不是胡说八道，前几天不是刚死了一头老虎呢么，还是注意点儿好!”大张连忙答应：“哎，我这就跟办公室王主任说，让他一会儿就通知各部门，提醒他们注意。”第二天，狮虎山的饲养员发现老虎的活动场地里少了一头。开始的时候琢磨可能是因为天气冷又或者什么其他原因，老虎在房间里没出来，后来发现有只老虎死在了房间里。这是这几天死的第二只老虎了。小李心里盘算，老虎离奇死亡，一定是园里哪方面出了问题。小李年轻，回家以后连夜做了一套整改方案，第二天上班找到领导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领导是个中年男子，眯起眼睛对小李说：“你刚来你不知道，这动物园里哪年不死几只动物啊？老话讲，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畜生就是畜生，发起性来，同类皆可相残，不能用人的思维去看待。今天你同情它，明天再让它给你咬了。”小李一琢磨领导的话觉得好像也挺有道理，也没多说什么，交了方案就离开了。又过了不到一个月，动物园里的老虎又接连死了十多头，死因很奇怪，不是心衰就是肾衰。中间小李找过几次领导，想再跟领导谈谈自己的想法，可几次都没见到。这天，小李溜达到了养狼的大笼子跟前。看着笼子里的狼心里嘀咕：“这狼是怎么知道会死一个的呢？而且还会说人话。”这时候，只见笼中一匹黑色的大狼卧在阴影里，威风凛凛。旁边有几匹狼走来走去，唯他狼首是瞻。那毛色黑的发亮，它要是不吐舌头，完全看不出来阴影里还趴着一匹狼呢。一看这狼，尾巴大，脑袋小，尾巴大约占了身体和头的三分之二，体态虽然比较大，但给人一种纤细的感觉，嘴巴尖尖的，耳朵好似两个立起来的三角形。小李大学里学过各种动物的体貌特征，一看这哪是狼啊，分明是一只黑色的大狐狸。这时就听阴影里有声音传出来：“今天还得死一个。”小李大吃一惊，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幻觉了，这时候养狼的提着水桶、扫把等一应工具走过来，一脸讨好的笑对小李说：“呦，什么风把美女大学生吹来了”小李急忙答道：“哪有什么风，我不过是过来随便看看。”养狼的说：“有文化就是好，大把的空闲时间随便溜达，不像我这么命苦，还得打扫兽舍。今天养老虎的又请假了，我打扫完虎山又得扫狼穴。”小李急忙安慰了几句就走开了。当天下午，传来消息，养狼的在喂食老虎的时候被老虎当场咬死。等小李随众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现场的情形小李全明白了。只见养狼的拖着一编织袋的鸡架喂食老虎，老虎每天因为吃不饱而伤人也在情理之中。随着公安机关的介入调查，整个动物园的老虎离奇死亡原因也浮出水面。原来，动物园的负责人想用动物园向银行抵押贷款。由于可以借贷的数目和期望的数字相差甚远，动物园的负责人就找到了相关领导办理这件事。办事当然需要送礼了，送什么是关键。领导嘛，当然是喜欢一些花钱也买不到的东西了。于是动物园负责人又送虎骨，又弄虎皮的残害了十几头老虎。第二天，养老虎的一脸不好意思的来办公室销假。略显愧疚的说：“这怎么话说的呢？请个假还请出人命了!”王主任问起请假的缘由，养老虎的说：“前些天我总做梦，梦到一只黑色的大狐狸，让我带路上山。开始我本来不太相信梦里的事儿，可是前天梦里大狐狸说我要是再不领它去就会死于非命。我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昨天就请了一天假上山。”听到这里，小李急忙去养狼的地方查看，可除了发现冰柜里养狼的苛扣的一编织袋鸡架以外，哪里还有什么黑色大狼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