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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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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称为“人质认同综合症”,是指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不但不憎恨,反而产生积极的情感,甚至反过来为加害者辩护,甚至一同作恶。

    现如今人们的住宅和以前可大不相同了,以往甚至古代,人们都习惯住的矮一点,宅子外面有个小院子,栽个花、种点菜什么的。既做到了平时自己对惬意田园生活的追求;又满足了口腹之欲,一举两得。如今人类的文明里自从发明了电梯,人们就越住越高,反正不管多高,有了电梯都上的去。人们整天穿行在城市中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为自己的生计奔忙,每天乐此不疲,早就忘记了诗和远方。

    小刘二十出头,沈阳人,是一名医疗器械公司的业务员。公司在和平区,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里不但有见证沈阳历史的老建筑,而且高楼林立,现代气息浓烈。小刘一周出差五天去外地,只有周六回沈阳去公司开会,跟领导汇报一周的业务进展,和同事沟通一下自己一周的见闻,每周周而复始。小刘所在的公司是个高层,顶层有二十八层那么高,公司在十二楼。从公司的大玻璃窗向外看,可以看见下面宽阔的马路上过往的车辆和如同一个沙盘的八一公园。在这样一个大都市里,公园里的树木、榭桥、湖水、甬道倒是和周围林立的高楼大厦显得格格不入,不是一种风格,完全融入不到一块儿去。

    这天,又是周六,昨天傍晚小刘才从外地开车赶回来,结束了一周的工作,在家匆匆用手机写好了总结报告,准备在会上和领导、同事们分享。小刘来到公司,领导还没来。房间里一名公司内勤和两名业务人员聊的正欢。内勤姓毛,一个不但漂亮而且身材很好的姑娘。小刘暗恋她很久了。这时就听内勤说:“我怎么就遇不到电影里那样的人如果电影里那样的人被我遇到,他如果也有勇气囚禁我、虐待我,我想我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跟内勤聊天的业务员是一男一女,男的姓付,女的姓李。俩人快结婚了,却一直瞒着别人,就连公司领导都不知道。就听小付接着说:“你呀,别成天胡思乱想了,你天天坐办公室里,也没有那样的机会啊。”就听内勤说:“那可不一定,飞机还不经常坐呢,要是遇到飞机出了故障掉下来,该死一样死!”那个姓李的女性业务员替小付解释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你被绑架的几率比平常人小,毕竟你又不经常跑外。”内勤听了笑笑说:“我明白他的意思,说白了我现在就是缘分没到,缘分到了我也会像电影里女主角那样,被关在一个高层住宅里,去祈求每一顿饭还有水,甚至身体被推出窗外,尽管是个高层别人听不见,但仍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说着学着影视剧里样子,做着被推出窗外的动作和表情。小付听了呲笑说:“戏精!”小刘并没有加入三个人的讨论,并非小刘不合群,而是此刻小刘揣摩内勤的话,心里暗暗有了盘算。

    又过了一周,还是这间办公室里,周六公司的人又照例聚到了一起。小刘偷偷约内勤下周周六开完会去自己家里为自己庆祝生日,声称自己还给小毛准备了一份惊喜。小毛作为公司的内勤知道小刘生日的事儿并没撒谎,这个职位了解公司每一个员工的基本情况,当然,也包括老板的。所以也就同意了。小刘家在沈阳铁西区,原来属于沈阳的工业区。早年间铁西区都是工厂,后来工厂纷纷搬迁,今天的铁西区才在原来工厂的原址上盖起了一栋栋的楼房,一个个的小区。小刘家是铁西为数不多的回迁户,家在建设大路边上的一个小区。原来是楼只有三层,可如今在原来的楼基地上盖了三十层的高楼。小刘家住十层,每当站在家里顺着窗户往下看,就能看见楼下建设大路上缩小版川流不息的往来车辆、人群如织的大润发超市和时而有人进进出出的地铁口。小刘命苦,少年时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离开了他。多年的独立生活,让小刘有很强的自理能力和自立的性格。小刘和小李不但是同事还是邻居,小李租的房子就在小刘家隔壁。小李虽然是个独自生活的外地女子,但马上就要嫁了,嫁了以后就是本地人了。小刘每每想到这一点总是慨叹命运的不公,都是同事,人家小李都要结婚了,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这天周六开完会,小刘先回家,晚上过了下班时间小毛果然如期而至。小刘接过小毛手里的蛋糕指着桌上的饭菜说:“快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小毛看着饭桌上小刘精心准备去几个菜,忽然觉得今天的场面倒像是小刘在为自己庆祝生日。两人落座,边吃边聊。因为俩人是同事,自然话题也比较多。从公司领导的喜好聊到如今行业的前景;从某影视剧中的一个桥段聊到某个演员的明星八卦。可是不管聊什么,小刘总是附和小毛的话,从来不提出和小毛相左的意见,这让小毛觉得这次聊天挺没劲的。在两个人吃了饭分了蛋糕又看一个电影以后,小毛提出要走。小刘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跟小毛说:“走之前你去卧室看看行吗?里面有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你看完了再走。”小毛点点头向着卧室关着的门走过去。小刘家将近一百平方的面积,进门左边是一个大厅,放着餐桌、沙发和电视,朝前一直走是卫生间,卫生间的左边是一个房间,房门紧闭着,右边也有一个房间,门开着,里面放着一个书柜和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小毛朝紧闭的房门走过去,一把推开它。打开灯,只见一张大床上赫然放着一个塑料手拎袋,上面两个大大的大写字母“dr”。小毛知道里面应该是一枚戒指。最近,不论是网上还是什么其他渠道都在大肆宣传这个牌子的戒指,一个男的需要携带身份证购买,并且一生只能买一回。拿起手拎袋,里面果然是个装戒指的首饰盒和一张卡片。打开首饰盒里面有一枚钻戒插在盒子里的缝隙上。小毛把目光移向卡片,上面写了几个字“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这一刻,小毛看着戒指和卡片居然有些许感动,刚想拿着戒指转身走出房间,突然眼前一黑,扑倒在面前的大床上。等小毛醒过来自己是被结结实实捆在小刘对面的椅子上。最初,小毛不论怎么挣扎叫喊,不是在剧烈的动作下渐渐失去了力气;就是干脆被堵上了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小刘对小毛更是非打即骂,稍不如意就一个嘴巴子抽过去,骂几句更是家常便饭。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小毛的肚子和嗓子渐渐受不了了,她只有通过祈求的方式才能得到一点儿食物和水。这期间小刘去公司开会,领导说,小毛一周没来了,也没有啥交待也没请假,电话还打不通,不知道啥原因。在全公司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只有小刘嘴角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天,小毛想喝水。小刘递过去一瓶果汁,而且饭食也逐渐丰富起来。对此,小毛对小刘感激不尽。渐渐的,小刘放开了绑在小毛身上的绳索,还允许小毛去窗台看看外面的景色。小刘则是除了去楼下的超市、市场买点日用品和菜以外,都整天待在家里。小毛逐渐开始像猫一样依偎在小刘的身旁说起了绵绵情话。时间就这样过了两周,又是一个周六。小刘照例去公司开会,这次公司非但没有小毛的身影,就连小李也没有来。领导面对本来为数就不多的公司员工开会。宣称自己昨天晚上接到了小毛的电话,电话里小毛说家里有急事儿,人在外地,委托小刘替自己办理离职手续。至于小李,小刘问小付。小付说昨天还通话呢,今天早上电话就没人接了。第二天是周日,小刘和小毛正在家里待着,门被敲响了,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闯了进来。小刘以为是自己囚禁小毛的事情败露了,谁知是小李在周五的傍晚被人杀死在了出租屋里。原来是之前小毛看见窗外的小刘和小李一起有说有笑的回来,这才在本周五趁小刘下楼买菜的功夫敲开了隔壁小李的房门,将其杀死在了屋里。面对着警察的问询,小刘说出了自己囚禁小毛的全过程。小刘觉得,这些天,小毛是爱自己的。并且这份爱随着时间的变化逐渐转化成了一种依恋。

    一段时间之后,小刘的身影出现在监狱里。等待他的是十几年的漫长刑期。而小毛,则是在医生的引导下,做着康复训练。都说她受了强烈的刺激,丧失了自主行为能力,过段时间就能出院了。这家公司的领导此刻正坐在老板台的电脑前,欣赏着一首来自张宇的歌曲“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静静的等着小毛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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