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生一对
“何…何家兴对吧？何同志，你好，我是xx省公安厅厅长，请你立刻释放崔远洲同志，这是场误会。”
背对着崔远洲，何家兴露出了按捺不住的笑容。
“好的，好的，领导，我这就放人。”
厅长！级别比他想象得还高。不止如此，厅长还说道：“你有任何消息，打我这个电话。”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厅长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直接打首长电话，这在公安系统里是多么无上的荣誉啊！
还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事吗？！
还真有。何家兴没想到，接下来，命运的大饼再次砸在自己头上。
崔远洲身上的警报响了。
何家兴立马听出来，这是一种危险求救的信号。
崔远洲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接收器在响，他非常清楚这个警报来自于唐麦芽。
虽然他极力控制，但还是紧张到双手微抖，脸色惨白。
他手指不听使唤地打开了接收器。
崔远洲所有的异样都落在何家兴敏锐的眼里。
只见崔远洲飞速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便立刻冲出门去。
沿路上，崔远洲来不及细想，发出一级紧情密码，向上级请求支持。
他已经忘了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让唐麦芽当受害者，他当时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救她！
何家兴在楼上看到崔远洲驾着一辆吉利飞驰而去。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唐麦芽出事了。
如他所预料，上帝的人果然趁防守虚空的时候下手了。诱饵生效了，大鱼上钩了！
他虽然没有看到内容，但是从崔远洲的反应里，他已经推断出一切。
按理说，受害者如果只是发送一条普通的求救信息，训练有素的办案人员在第一时间内会联系所有支援力量，请求立刻找到唐麦芽的位置。
然而收到信号的崔远洲明显没有这个过程。
他冲得太急，目的地也太明显了。这只能表明，他知道唐麦芽在哪里。
所以，那条信息里极可能包含了唐麦芽的定位。
也即是说，不管崔远洲怎么做到的，总之，与之前所有一失踪即“宣死（指法律上的宣告死亡）”的受害人不一样，唐麦芽在被上帝抓走的同时竟然传递出了自己的位置信息。
那么沿着唐麦芽的路线追踪，不就是……上帝的大本营了嘛。或者，至少是一个根据地。
何家兴为自己的推理能力自豪地笑了。
于是，他也手指不听使唤地拨通了厅长的电话。
与崔远洲的紧张不同，他这是极度兴奋引起的肌肉震颤。
“厅长，我有重要情报汇报！请立即派人支援，跟踪一辆车牌号为xa1817的白色吉利，驾驶人是崔远洲……目的地推测为：〔上帝〕根据地！”
五分钟后，他步履匆匆地冲下楼，登上了一辆向他飞驰而来的警车。
他已经在思索表彰仪式上的获奖感言了。
跟他一样激动的还有坐在另一辆专车里的市公安局局长。
刚才厅长亲自打来电话，久侦不破的〔上帝〕案有重大进展，退休干警何某追踪到可靠线索，有望查明上帝根据地。
另外，厅长还指示他：“人越多越好，把阵势搞起来，千万别被别人抢了风头。”
其实，厅长的意思是，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不要被鸽队抢先一步。
但是局长并不知道鸽子的存在，他还以为厅长的意思是叫他亲自出马呢！
这也怪不得局长误会。鸽队做事一直太过保密，甚至连厅长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据厅长的大靠山说，鸽子头要求放人的时候，语气十分不悦，电话里就只说了一句：“叫你的手下放人”。
其他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
老鹰头虽然不能多问，但马上就懂了。
以前误抓鸽子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奇特的是，每次的行动老鹰都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现鸽子。
这还取决于刚好碰到了一些疏忽大意的鸽子。
有时候直至行动结束，老鹰也不知道鸽子出马了。
只有在上级光给鸽子吃肉，只给老鹰喂汤的时候，老鹰头才知道有人又抢先了他们一步。
同时，大靠山还跟他解释，鸽队的设备更先进，办案能力更强，跟着他们的线索绝对没错。
“但是，你要比他们更快，更细，更果断。记住了，一定要把这个大案拿在你自己的手里。”
大靠山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全程根本没提何家兴。
这是很正常的。因为位置越高的人，眼界越大，看个人就越渺小，乃至于根本就看不到。
…
“唐麦芽小姐。”
唐麦芽正在思索脱身之法，忽然听见空荡荡的厂房里有广播声在叫她。
她抬头一看，见天花板的一角果然安放了一个朴实的大喇叭。
很有一种广播寻人的感觉。
“唐麦芽小姐，请回答。”
女声，吐字清晰，语速偏快，应该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
唐麦芽迅速地在心里做出了推论。
和第一次听见莎莉声音的张望春所做出的反应一模一样，推论也几乎一样。
在对很多事情的处理上，他们就像是性转版的对方一样。
他们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
莎莉在与唐麦芽的对话中逐渐地发现了这个她不想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