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海佑斯精神病院(最后的救命稻草)
闻笙这才看清红衣女鬼的全貌。
身上的白衣被鲜血染红,血腥之气正是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仅如此,它脸上的两道伤口皮肉外翻,看上去十分狰狞。
女鬼愣了愣,歪头说:“看见就看见吧,反正都是要死的。”
说完,它头上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数不清的黑发直奔闻笙脚下而来。
少年顾不上其他,迅速打开背包,高声喊道:“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脚边的黑发停止生长,闻笙呼了口气。
头发,红发绳,一切都是刚刚好。
面前的这个女鬼和他在厕所遇到的女护士应该是同一个人。
女鬼没有反应过来:“我的,东西?”
闻笙毫不犹豫地交出道具,不出意外的话,地上的黑发会被红发绳束起。
女鬼的视线在少年手里的东西停留了足足五秒,然后以一种憎恨的语气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它?!”
很明显,它被激怒了。
这不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任务道具还有负面作用?!
闻笙退后两步,手里的头绳掉落在地。
许是系统太久没说话了,还主动和闻笙打起了招呼:
“玩家你好,由于提交时间有误,‘女护士的红头绳’正式更名为‘塑料恋人的定情信物’。此局无解,祝你好运。”
什么玩意?!
我不太好,你好吗?
下一秒,千丝万缕的黑色发丝缠住他的脖颈,闻笙抬手去拽,那头发又细又滑且越勒越紧,根本无从下手。
少年脸上的五官拧成一团,只能暂时张着嘴呼吸。
【我艹,这个窒息play来得好快,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系统都说了无解,那就是真没了。还是好好再看美人最后一眼吧。】
【连个有用的道具都没有,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唉。】
【救救,谁来救救我老婆啊?】
谁能救他?
少年跌倒在地,面色涨得通红,此时他不仅呼吸受阻,声带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要我帮忙的话,记得喊我的名字。”
闻笙也没想到,那个神秘男人,竟会成为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闭上双眼,心中默念。
埃尔。
再次睁开眼,面前的景象没有半分改变。
红衣女鬼看向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没反应?
妈的,骗子。
肺里的氧气马上就要耗尽,闻笙决定再试一次。
埃尔,你在吗?我需要你,help!
意识渐渐模糊,上半身不受控制地顺着墙壁滑落,原来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然而在肩膀即将接触地板之际,瞬间坠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空气中的血腥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冷香。
他来了……
少年灰蓝色眸子中闪过一丝庆幸,随后陷入深眠。
咚咚咚——
肖武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翻个身继续睡,可拳头撞击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响。
肖武骂骂咧咧地下床开门。
“谁啊?”
不需要转动门锁门就开了,赵浩天蹙眉问:“你昨晚没锁门?”
肖武愣了愣,否认道:“奇怪……我明明锁门了呀。”
门都不锁还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赵浩天探头往里看:“陈医生呢?他在不在?”
“在,我们昨晚一起……”
肖武转头看去,闻笙昨晚躺的那张床上空空如也,蓝色格子床单上有几丝不规则的褶皱。
人呢?
赵浩天用力拍了一下门板走进去,摸了摸床单的温度:“凉的。他走多久了?”
肖武抬手抚上后脑勺:“我不知道……昨晚我睡之前晨哥他还在的。”
光头男跟在赵浩天身后进来,看向肖武:“你叫他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小屁孩居然能和重要身份的npc称兄道弟?
肖武登时一哽。
晨哥是副本里的光明使者,这个秘密他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
赵浩天也没打算放过肖武,闻笙不在,他便没有了顾忌。
“小孩儿,”赵浩天把胳膊搭在少年的肩膀,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你和我们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肖武往后躲,木讷地摇摇头。
在其他人看来,有点像是在故意隐瞒。
赵浩天拍了拍他的肩:“昨天晚上呢,我们的对话你也听了不少。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应该和我们说说你知道的?”
肖武咬咬唇,无奈道:“可是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光头男目光发狠,上前两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什么呢?”赵浩天示意他闭嘴,转而和肖武打商量:“这样吧。”
“只要你把之后从陈医生那里得到的消息转告给我们,出去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肖武正要说不,赵浩天把手放在他的后颈,捏了一下:
“不许拒绝,否则……”
赵浩天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我们公会的人都不太好惹,你知道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和他们公会作对的话,就得听话。
肖武见他们如同豺狼虎豹一般守在门口,只能假意答应:“……好吧。”
赵浩天这才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随时联系。”
众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肖武转头去看那张毫无温度的床铺。
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晨哥到底去哪了?
他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可转念一想,陈晨只是游戏里的一个npc,应该不会有危险才对。
黑白配色的双人床上,金发少年的眼皮动了动。
白色的天花板和暖色的吊灯令他并不陌生。
这里是院长的休息室。
闻笙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在他昏迷前的一分钟里,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感官恢复之后,他清楚地感觉到大脑微微发胀,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他微微转头,戴着金纹面具的男人单手正支着脑袋侧躺在床上,嘴角带笑:
“怎么这么狼狈啊?我的小可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