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遇故人

    “洛姐姐，能见到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小泥抓着我的手，绕着我看了前面看后面：“你一声不吭就走了，蓝总管骂了我好几天，后来骂不动了，自己生了几天闷气。”

    我笑：“你皮厚，骂了几天也没见骂薄。”

    “姐姐是什么人，姐姐要想走，谁也拦不住。”说完还朝蓝山洛做了个鬼脸。

    “小泥，煮茶去。”蓝山洛走上前来，几月未见，清瘦了些。

    我拍拍小泥的头：“快去，许久没喝你煮的茶，看看是不是和以前一样难喝。”

    “得嘞！”小泥笑着走开了。

    蓝山洛向前一步：“你不解释一下吗？”

    蓝山洛来南北城，是收到玄宗门邀请来做叁才节的评判。

    “两个月前我收到叁才节的请柬就带上小泥出发，一路上走走停停，初一才到这里，一到就遇上大雨，接连几天没出门，后来比赛开始了，就一直呆着宴江南。昨日从楼上看到你，以为看错了。”

    “蓝总管来来回回问了好几遍：是洛姑娘吗？是洛姑娘吗？”小泥取笑道：“以前没发现他眼神这么差。”

    “我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莫名其妙做了醉仙楼的管事。”我笑：“你知道醉仙楼东家是谁吗？”

    “石小风。”蓝山洛答得风轻云淡。

    我瞪大眼睛盯着他，一会儿就泄了气：“我忘了你是万事通。”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醉仙楼的管事是你。”

    我隐去密室的事，大致说了一下醉仙楼的事。“石小风说我有某些地方让他想起了他师傅。你知道石小风的师傅吗？”

    “知道一些。”蓝山洛沉吟半响：“我得判断一下哪些能跟你说，哪些不能跟你说。”

    “为什么不能说？”

    “涉及玄宗门和皇宫秘事，知道得越多越危险，况且有些还未经证实。”

    “连玄宗门和皇宫秘事你也知道？”我俯身压低声音：“蓝山洛，我看你就挺危险的。”

    蓝山洛笑而不语。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和人语声，“呀”的一声，门打开了，五六个人鱼贯而入。

    “蓝兄今日可真早。”一褐袍矮胖弱冠男子朝蓝山洛作揖道。蓝山洛回礼：“莫兄安好。”又向其他人一一作揖：“黎先生安好，刘兄安好，陈兄安好，方兄孔兄安好，子乐兄安好。”

    被称做子乐兄的高瘦男子，笑嘻嘻地回了礼：“典安兄，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是有红颜知己呀！”

    我从蓝山洛身后探出半步：“洛晴见过各位。”

    “洛姑娘与在下是旧识，在醉仙楼管事。”蓝山洛笑道：“洛姑娘对音律见解颇为独到，在下便请她过来参谋一二。”

    我连忙作揖：“蓝公子说笑。他只是垂涎醉仙楼的酒菜要我给他弄些解馋。”

    “醉仙楼的春江醉和片皮鸭，我等亦垂涎已久咦！”“醉仙楼这几日根本订不到位，我等只能闻着味解馋。”

    我陪笑道：“是醉仙楼怠慢了，罪过罪过，今天晚上我准备好酒菜向各位赔罪。”

    “做了管事，圆滑了不少。”蓝山洛在我旁边轻笑：“早知道就让你做停风阁的管事。”

    包厢是评判们的休息室，评判坐席，却是在包厢内侧回廊上。回廊绕着中心位置均匀地搭建了六个伸展出去的看台，每个看台八尺见方，置一桌一椅。比赛将近，两个蓝衣侍者上来，一个拿着装竹签的竹筒让评判们一一抽签，一个记录抽签结果。片刻来了六个侍者，将评判一一领到抽中的坐席上。

    从评判席往下看，表演台一目了然。

    表演台由四个圆形舞台叠搭而成，靠候演室的一个最低，其次是左右两个，最上面是主舞台，离地约八尺。有轻纱从三楼屋顶坠下，在不同的光线下呈现出不同的色彩。

    蓝山洛的坐席位于东南方，他跟侍者耳语了几句，侍者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一刻钟后，侍者带着一张椅子回来，放在蓝山洛坐席身后。坐在西南位的林子乐，远远地朝我们飞过来一个媚眼。

    二楼三楼的包厢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舞台全貌，但从观赏表演角度来说，三楼的观感未必比一楼大厅好。二楼是最好的，因为舞台抬高了八尺，正适合一边品茶一边观赏。

    一楼绕中心的舞台摆放了十几排椅子，每张椅子都标上了号码，用牛筋绳牢牢地连在一起，排得整整齐齐。十几排椅子后面留着一些空地，用绳子隔成了几个区域，是为没有预订到座位的看客准备的，每场次限定人数，先到先得。进不来的，就只能在外面趴着窗户看，当然，趴窗户也要来得早。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蓝山洛突然问道。

    “我要告诉你的话，你能徇私舞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