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云州之行
一夜颠簸，加上昨夜与二人讨论案情，吴桐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清早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在打着哈欠。船家早早的就已经起来收拾早饭了，帮工们也在打扫着甲板。
“公子早啊，稍等一下，早饭马上就好了。”船家看见吴桐揉着眼睛走出，“公子昨晚休息的并不好吧。”
“是有一些。”吹了下寒风，脑袋精神了许多，他站在甲板上打着拳。
“许多刚上船的客官都是这样，过几日就好了。”
砰砰的拳风从吴桐身上发出，让船家看的是心惊肉跳，原以为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
而吴桐也感觉自己的拳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竟已经有趋近圆满的征兆。一套打完，浑身气血翻滚，他活动一下筋骨，浑身有如爆豆一般噼噼啪啪的响声，收手之后重重呼出一口寒气，似箭一般射出。
刚坐在桌边，船家就把早饭端到了他的面前，简单的鱼片粥，再配几道爽口小菜，虽然简单，味道却是不差。
其余的人还没有醒来，吴桐也不去打扰他们，反正这两日只是赶路，没有其他事情，而且他觉得那几人昨晚休息的也不好，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好了。
那船家看到就吴桐一人，也壮着胆子搬张板凳坐在吴桐身边。
“公子，你们这趟是去哪里啊，当然我不是打听公子的行踪，小人只是好奇，你们既不拉货，也不带人，况且这年还没过完呢，回乡探亲也不是时候。”
“船家收的钱是到哪呢？”吴桐反问他一句。
“到惠州，然后拉一批货回京城。”
惠州毗邻云州，与越州同属于南方三州，气候适宜，物产丰富，是大平的富饶之地。
“那我们自然也到惠州。”他站起身，整理一下坐皱的袍子，“船家这鱼片粥味道不错，但若是再配点姜丝，辅以酱油，就更加锦上添花了。”
一路向南，气温愈发温暖，平江两侧也开始有绿色出现，寒风也不似刚出京城时那般凌厉。吴桐拿了一本名叫《请勿翻阅》志怪小说在凉亭观看。
小说的名字很奇怪，内容更是奇怪，是一本讲述历年来的妖精怪物，其中作者以自己身份代入，与其中的各位怪物打交道，文笔较为诙谐有趣，用来打发时间还不错。
“哦，云州篇，这倒是有趣。”文中提到云州地处岭山以南，多山而杂树，瘴气丛生。山中有精怪，四肢伏地，面目丑陋，常以婴儿谛声诱人，捕而食之，喜人心。
这本小说的年代来不及考究，但现在云州早已不是当年瘴气丛生的地方了，这精怪…看来这趟云州之行没那么简单。
正午时分，阳光也从乌云中挣脱出彩，甲板上晒着太阳的吴桐，没一会就打起了瞌睡，“昨晚实在是休息的差劲，不如回房睡个午觉好了。”心中这般作想，便起身朝二楼走去。
等到吴桐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接近尾声了，阳光在江面翻腾，甚是美丽。
他顺着香味，走到膳房，看见有劳工正在煎鱼。
“伙计，船家呢？”吴桐看到一个劳工正在做饭感到奇怪。
“船家说身体不适，休息去了，今天的晚膳我来做，这道煎鱼可是我家常的美味，公子你……哎公子，你干什么？”
这时吴桐拿着菜刀架在那劳工的脖子上，“你最好说实话，船家究竟去哪了？”
“小人没说谎啊！”那劳工似乎吓坏了，跪在地上。
“我从未在船上见过你。”
吴桐话音刚落地，那劳工顿时用手震开他的胳膊，接着拔地而起，露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着他刺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是一个专业的刺客，吴桐脑海中刚冒出这个想法，一道寒光直冲他的面门。千钧一发之际，吴桐侧身一躲，避开了要害，那杀手见本该必死的一下竟被躲开，握着匕首横向一扫，接着吴桐胸口一疼，鲜血从中流出。
就在凶手接着追击之时，他看到吴桐从怀中掏出一把模样奇怪的东西，似乎是用精铁打造，泛着寒光，模样与他之前了解的火铳有几分相似，但小巧许多。
接着他看到一颗钢珠从他面前穿过，那是他最后的画面，然后向后一倒。鲜血喷洒在吴桐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的手臂跟小腿有些颤抖，也许是疼的，也许是激动。
就在吴桐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二楼的房间里有人破窗而出，护卫们巡逻的时候看到了这几名鬼鬼祟祟的劳工，正要向前排查，这些劳工就拿着匕首向他们冲来。
就在护卫跟他们搏斗的时候，刺客看见吴桐捂着胸口从膳房门口走出，就知道那名膳房的刺客任务失败了，他们也不顾身上的伤势，一股脑的向吴桐冲来。
吴桐握着手枪，瞄准他面前二人，砰的一声两人应声倒地，后面那两个刺客看到他们被杀，脚步没有变化，拿着匕首冲来。
他的手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胸口隐隐作痛，面色苍白，流着冷汗，似乎是失血过多。
那两名刺客看到这副模样，知道吴桐已经力竭了，嘴中低吼着，速度更快了一分。
护卫们自然知晓刺客的目标是谁，他们此行的目的除了保护刑部的两位大人，更重要的就是这位，若是吴桐死了，这条船都得陪葬，他们想到这里，更是把吃奶的力气都要使出，但终究慢上那么一分。
就在刺客以为要得手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旁边冲出，他拎起旁边的木桶，砸向吴桐最近的那名刺客，接着把他护到身后，只用一拳便把最后一名刺客活生生的给锤死了，然后走向那名被砸晕的刺客面前，刚准备起手。
“慢着，老王，留他一命，我有事要问，先把他…咳…绑起来。”
房间里，吴桐先朝自己身上撒上烈酒，然后涂抹上金疮药，还好那一刀胸口的手枪也帮忙挡了一下，只有一道划伤，没有伤及筋骨。
刑部郎中刘永健，员外郎李达还有那几名护卫都跪在地上，等待着吴桐的怒火。
“殿下，我们也不知这船上还藏着刺客啊，殿下明察。”那身材有些臃肿的刘郎中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好了，都起来吧，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们所为，无妄之灾罢了。”然后向王管家摆摆手，“船家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货舱里，刺客下的迷药很重，似乎不是今天昏迷的。”
吴桐吩咐着王管家给自己缠上绷带，然后穿上衣服，他慢慢的站起来，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其他的地方没有两样。
“走吧，去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