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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诗洋迎接舅舅碧君利诱拉拢爱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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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林爱莲见了李碧君,说了几句余诗洋教她说的话后,李碧君却痴痴地瞟了她一眼,她脸红了,就俯下了头,不再说话。李碧君马上伸手来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地说:

    余诗洋果真不识抬举,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将这表收下,作为我送你的纪念品。

    林爱莲涨红了脸,心里又喜又惊,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好。李碧君看她这一种样子,倒觉得好笑起来了,就把那黑皮小方盒,向她的袋里一塞,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快上课了,你马上去吧!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写信。

    从此之后,李碧君就日日有秘密的信来给她,林爱莲读了她的那些桃红柳绿的文雅信后,心里也有点动起来了,但因为余诗洋时刻在旁,所以回信却一次也没有写过。

    有一天,余诗洋忽然在退课之后向林爱莲说:

    我今天要回家去,打算于明天坐早车到上海去接我那舅舅。

    林爱莲听了这一个消息,心里头又悲酸又惊异和难过。虽然余诗洋在安慰她说,过三五天就回来的,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但是这眼下一时的孤独,将如何度过呢?

    余诗洋,你可不可以不去的?

    晚上,她在床上整整哭了半夜方才睡去。

    李碧君知道了余诗洋不在,硬要搬过来和她睡在一起。

    李碧君就叫那老斋夫送了许多罐头食物及其他食品之类的东西过来,另外的一张粉红笺上写着:爱莲吾爱!今晚上,吾一定要来和吾爱睡觉。附情诗一首:

    桃红柳绿好春天,吾与卿卿一枕眠。吾欲将身化棉被,天天盖在你胸前。

    林爱莲接到了这许多东西和这一封信,心里又动乱起来了,想写一封回信过去回复她。焦急矛盾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觉得,这样做对不起余诗洋。就写了一封拒绝的信,回过去。

    一直到就寝的时候为止,心里头还平静不下来。等她在薄棉被里睡好,熄灯钟打过之后,她忽听见余诗洋床里,发出一种息索的声响。

    哪一个?

    是我。

    你做什么,你来做什么?我要叫起来了,我同你去看舍监去!

    你不要叫,反正叫起来的时候,你也没有面子的。到了这时候,我回也回不去了,你让我在被外头睡一晚吧!

    听了这一段话,林爱莲也不响了。

    我冷得很,余诗洋的被藏在什么地方?我在她床上摸遍了,却始终摸不着。我的衣裤全都脱下了,这是从小的习惯,请你告诉我吧,我冷得很。

    林爱莲才简洁地说了一句,在脚后头。

    过了一会儿,李碧君那只大手又摸进了她的被里,在解她的小衫的纽扣。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我要叫起来了。

    好好,你不要叫,我不做什么。我请你拿一只手到被外头来,让我来捏捏。

    李碧君捉住了一只肥嫩娇小的手,突然间把它拖进了自己的被内。一拖进被,她就把这只手牢牢捏住当作了机器,向她自己的身上乱摸了一阵。

    林爱莲的指头却触摸着了一层同沙皮似的皮肤,两只很松很宽向下倒垂的奶奶,腋下的几根短毛。

    渐摸渐深,等到李碧君要拖她的这只手上腹部下去的时候,她却拼死命的挣扎了起来,马上想抽回,但终于挣扎不脱。

    李碧君到此也知道了她的意思了,就停住了不再往下摸。一边便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拿了一个凉阴阴的戒指,套上了林爱莲的那只手的中指。

    乖宝,这只戒指,是我老早就想送给你的,你也切莫让余诗洋晓得。

    这一天的功课,林爱莲简直一句也没有听到,她的心里头只有几个思想,在那里混战。

    余诗洋何不早点回来?

    这戒指真可爱,但被余诗洋知道了,不晓得又将如何的被她教诫!

    李碧君人虽则很粗,但实在真肯花钱!

    今晚上她倘若是再来,将怎么办呢?

    在家里住了两天,到了礼拜天的午后,她于上学校之前,先到了余诗洋家去问她究竟回来了没有?她娘回报说:

    已经回来了,可是今天和她舅舅一道上西湖玩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叫她上你家去可好?

    林爱莲听到了这消息,心里就宽慰了一半,但一想到,从前余诗洋去游西湖,总少不了她,现在她可竟丢下了自己和她舅舅一道去玩了。在回来的路上,她愈想愈恨,愈觉得余诗洋的可恶。

    一路上自怨自恼,恨到几乎要掉眼泪。

    可是等她一走进家门,她娘就从客厅上迎了出来叫着说:

    慧!余诗洋在你房里等得好久了,你一出去她就来了。

    一口气跑到了东厢房里,看见了余诗洋的那一张清丽的笑脸,她一扑就扑到了余诗洋的怀里。两手紧紧抱住了余诗洋的身体,她什么也不顾地便很悲切很伤心地哭了出来。起初是幽幽地,后来竟断断续续地放大了声音。

    余诗洋两手抚着了她的头,一句话都不说,由她在那里哭泣,等她哭了有十分钟的样子,胸中的郁愤大约总有点哭出了的时候,余诗洋才抱了她起来,扶她到床上去坐好,更拿出手帕来把她脸上的眼泪揩干净。

    这时林爱莲倒在泪眼之下微笑起来了,余诗洋才慢慢地问她说:

    怎么了?有谁欺侮你了么?听到了这一句话,她刚才止住的眼泪,又接连不断地落了下来,把头一冲,又倒到了余诗洋的怀里。余诗洋又等了一会,等她的泣声低了一点的时候,便又轻轻地慰抚她说:

    不要再哭了,有什么事情请说出来,有谁欺侮了你不成?

    听了这几句柔和的慰抚话后,她才把头举了起来,将一双泪盈的眼睛注视着余诗洋的脸部,摇了几摇头,表示她并没有什么,并没有谁欺侮她的意思。

    但在她的心里,却起了绝大的后悔,后悔刚才的那一种想法的卑劣。余诗洋究竟是余诗洋,李碧君哪里能比得上她万分之一呢?不该不该,真不应该,我马上就回到学校里,把她的那个表那个戒指送还她去,我何以会下流到了这步田地?

    一个钟头之后,她两人就又同平时一样地双双回到了学校里,一场小别,倒反增进了她们两人的情爱。

    这一天晚上,林爱莲突然间把自己的头捱了过去,在余诗洋的脸上深深地深深地吻了半天。她和余诗洋两人交好了将近一年,同床隔被地睡了这些个日子,这举动总算是第一次的最大胆的行为。

    而她们两人心里,却谁也不感到一点什么别的激刺,只觉得,这不过是一种不能以言语形容的最亲爱的表示而已。

    又到了快考暑假考的时候了,余诗洋近来的样子,却有点变异起来了。

    自从上海回来之后,她对林爱莲的亲爱之情,虽仍旧没有变过,但有时候竟会痴痴呆呆地,目视着空中,呆坐到半个钟头以上。有时候,她居然也故意避掉了林爱莲,一个人到操场上去散步,或一个人到空寂无人的讲堂上,去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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