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女鬼?真假?
“拜托,一个剑修怕鬼?哈哈哈哈哈……你撒谎也走点心吧。”李易安在边上不禁一笑,笑声中满是不信。
“我真没说谎!”
杨深着急地说道,“我小时候遇到过灵异鬼怪比你吃的饭还要多!但这个,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
李易安挑了挑眉,心想这人倒编的有模有样。
“好好好,信你信你。”
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深此刻脸上所展现出的惊慌之色,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或者伪装的成分。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李易安拍了拍杨深的肩膀,安慰道。
杨深听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继续说道:“从来那些山野鬼魅都是怕我们剑修的,可,她,不但骗得过我,还险些把我吃掉!”
“好好的,它吃你干什么?”施锦荷在一旁问。
杨深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出原委:他和那女修相约,本是要躲起来研究那房中之术。可奈何衣裳轻解,女修竟变成了吃人的鬼怪!
这倒不是奇怪的,重点是!他还打不过!!!
这才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我小命差点就丢在那儿了!”
杨深绘声绘色地说着,身后一道身影悄然出现。
“杨兄,你说你有事要办,竟是这事?”
卓宜然今日,也来了,此时正站在杨深后头,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跟我说有事,是找女修……”
“别说了,别说了,再不敢了。”
他哪知道,随随便便搭讪了一个女修,差点把自己的小命葬送。
杨深越想越是心惊胆战,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张美艳动人的面容,但紧接着这张脸却突然变得狰狞扭曲,嘴角咧到了耳根后面,露出一副恶鬼般的模样。想到这里,杨深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尽管众人都在身边,他还是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温慈宁感到有些意外,不比从前,现在鬼魅妖邪大多归于正道,一般不会轻易出来惹事的。
“带我去瞧瞧。“
随后,杨深便带领众人走向山下的一个破旧茅屋内。
远离集市,逐渐荒凉起来。
温慈宁刚买的火折子便立马起了作用,她擦亮火把,眼前的景象映入眼帘。
心想道:果然,买它自有买它的道理。
顺着蜿蜒曲折、幽闭深邃的小路,一直往深处走去,可以看到周围的杂草开始变得越来越茂密,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无人来过的神秘。
这些杂草有的高及腰间,有的甚至已经长到了膝盖以上,让人行走起来十分困难。
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在阻挡外人入内。
李易安一边抬脚,一边纳闷道:“你真的是从这出来的吗?”
杨深虽还有些胆战心惊,却也算清醒:“当然,就在刚刚!我怎么可能会记错!?”
不一会儿,真如他所说,出现一个破旧小屋。
他那件外袍此刻正随意地搭在门栏之上,仿佛在诉说着主人曾经来过这里。
然而,那位被人们传颂的神秘女鬼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在这间破败的房屋里,厚重的灰尘覆盖着每一个角落。
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满地的碎瓷片和斑驳的墙壁上。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时间已经在这里停滞许久。
地面上,清晰地印着一个人的足迹,那是唯一的访客杨深留下的痕迹。
随着足迹的延伸,直至床榻。
李易安道:“你老老实实地跟我讲,到底是不是因为吃了扁鹊散产生了幻觉?”
杨深连忙摇头摆手,说道:“怎么可能呢!宗主早就已经下了命令,如果有哪个弟子再敢去触碰那种东西,就会被逐出宗门。”
“再说了,我根本就没碰过那玩意儿,我也没钱去买呀!”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李易安,希望能够得到他的信任。
下一秒,床榻上的木簪证实了,刚刚的确是有女修来过。
杨深立马说道:“我就说了,我绝对没撒谎!”
顺着屋子寻去,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满是灰尘。
卓宜然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嘀咕:“为何会挑选如此僻静之所?”
杨深苦笑着解释道:“非我本意,是她指名要来这。我那时未曾深思,仅以为她生性羞涩,故而特意拣选这没人的地方。岂料,竟是另有所图!”言罢,他不禁自嘲一笑。
“谁叫你被美色蒙蔽,活该!”李易安道。
众人闻言,纷纷环顾四周,但未见任何异样。
这时,崔霜晓在床脚找到一个小庙,似是供奉着什么。
“这其中的女子,是否就是你所说的女鬼?”崔霜晓指着庙里的泥塑问道。
杨深看了过去,只见那泥像眉眼竟如此熟悉,惊讶地说:“这,这好像就是她!我之前都没注意到!”说罢便要将泥像砸碎。
“且慢!”
温慈宁疾步上前,一双妙目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泥巴像。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表面,感受着那粗糙而又质朴的质感。
泥巴像不过手掌大小,但其上的每一处线条都勾勒得极为细腻,就连眉眼间的神情也刻画得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
这泥像的双眸盈盈如水,微微弯起的嘴角似乎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知晓了众人的到来,正以一种饶有兴味的姿态注视着他们。
片刻后,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这看上去并非恶灵,倒是像有什么冤屈未了”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窗户嘎吱作响。紧接着,一个缥缈的声音传来:“救救我啊……救我……”
众人皆惊,杨深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施锦荷也一下就躲到了大师兄身后。
温慈宁也安慰着自家小徒弟,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别说是恶鬼,就是什么邪神作祟都要忌惮她三分。
卓宜然双眼微眯,右手紧紧握住剑柄,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身上涌起。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之处。
“何方妖孽,竟敢装神弄鬼!快快现身!”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然而,那诡异的声音却并未再次出现,四周依旧静谧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声响。
许久,几人才放松警惕。
施锦荷缩在众人身后,小声说:“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众人默许,此地不宜久留,就算呆在这里,恐怕那女鬼早就逃走。
“或许,我们应该调查一下这女子的身份。”崔霜晓提议道,“也许能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
“不说别的,看她那泥像样式,感觉像是丹修弟子。”施锦荷对这较为了解,毕竟她上次去过丹修时便对那边的服饰风格相对更为熟悉一些,那些丹修弟子们身穿的衣服样式确实要比自己身上的漂亮许多。
就在这时,杨深也附和着说道:“对对对,她曾经跟我提到过,她是丹修弟子无疑。”他的话语进一步证实了大家之前的猜测。
卓宜然打趣道:“还别说,她对你倒是也算得上实诚,连家底儿都报给你了。”
杨深回忆起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打了一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于丹修,众人都不太想去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自从云泱被抓回去关禁闭之后,丹修弟子们就开始对其他门派的人产生了隔阂。
他们一方面指责崔霜晓等人惹是生非、害人不浅,认为这些所谓的“精英”只会给门派带来麻烦;另一方面又痛斥剑修都是些心术不正之徒,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种情况让双方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也逐渐消失不见。
“呃……”崔霜晓提议:“要不?我再回头找关月问问。”
但她估计关月这段时日,想必也不好过。前阵日子,她还在跟关月念叨着,有事千万别瞒在心里,被人欺负就告诉她,她会出面帮忙解决。
关月也只是说,一切都好起来了。
此次,正好也去看看她。
一想到那群丹修弟子,施锦荷长叹一口气:“啊,又要挨骂了。”
尽管如此,众人还是前往了流华峰找上了丹修大长老。
见到温慈宁,大长老深深一鞠躬,老泪纵横。
温慈宁:别这样,你这样显得我又老又难伺候。
她还不想在她的小徒弟们那里显得自己是个活了好多年的老气横秋长者。
“大长老请起,咳,我来找你讨个人。”温慈宁轻咳,将那大长老扶起。
此时,大长老命人拿来纸笔,由杨深将那名女子的画像绘制出来。
随后便引座邀温慈宁前去饮茶。
待到画成,众人凑上去一看。
李易安向来直来直去:“你这,画的什么,这也太丑了。”
崔霜晓大抵也是不信,顺着画面看去,只瞧见了模糊的人形和几个大墨点子。
杨深反驳道:“她眼睛很大很亮嘛!”
“头发乌黑浓密!明明就是这个样子。”
众人:你开玩笑呢?
“真的!”杨深肯定道。
下一秒,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修从后院出来,杨深顿时目瞪口呆。
正是昨晚的那个女鬼!
“你,你,你!”杨深当场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名女修抬眼看过来,一颦一笑都恰好处:“这位道友,是在叫我吗?”
再次见到,杨深自己都认为自己会被吓得连退三步,可他并没有,再次沦陷。
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心动,竟一瞬间竟脸红到耳根,说话结结巴巴:”啊,对,昨天我们还见过面儿的。”
那名女修有些纳闷:“不会啊,我压根儿不认识你。”
语气真挚,不像是说谎。
杨深磕磕绊绊地行礼:“一,一定是在下弄错了,实在抱歉,冲撞了姑娘。”
那名女修倒是没多在意,反而笑眯眯得说道:“那你下次可要认清楚了,我叫殷钟玉,下次可不要再认错了人。”
“好,好。”
看着杨深笨拙的样子,卓宜然在一旁笑道:“怎么?吃定你了?”
看着少女未走远的身影,杨深道:“莫要瞎说!”
待那丹修走远,李易安才凑过去问:“当真一模一样?”
“嗯。”
“那不就是她?”
“不一样!”杨深纠正道:“这样好的女子,绝对不是他!”
众人:完了,被美色蒙蔽了。
杨深道:“真的不一样,那日那女鬼,风情万种,虽说是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她们性格截然不同!”甚至于说话的腔调都完全不一样。
施锦荷道:“那不成,她有个什么双胞胎姐妹?”
另一边,温慈宁轻吹茶面,道:“文若仙人呢?怎的没瞧见她。”
大长老原本斟茶的手一抖,险些将滚烫茶水泼出。
“怎么?”温慈宁抬眼望去,此时在她的气场下,丹修大长老此时已有些坐立不安。“有事瞒着我?”
“没……”
显然,此时大长老的反应跟掩耳盗铃没有任何区别。
“我可听说,她近些日,倒是很是得意。”
文若仙人,说是仙人,其实也是自封的。似乎这样叫着叫着就真把自己当个仙人了。
从前,凌元仙尊还在的时候,念她可怜,将她从难民窟内捡了回来,留在正元山,也算给她个去处。
没想到,一眨眼间,竟让她混上仙人了。
温慈宁本念着她平日老实本分,将丹修分支交于她看管。
想着她本就出身卑微,相比更能体恤弟子。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丹修弟子看着是个个出挑自信。
但,好像还掺杂着一丝异样的味道。
直觉告诉温慈宁,丹修内部还有事,但具体是何事,她目前尚不知晓。
大长老虽说不作为,但也不敢隐瞒,朝着温慈宁就是一跪。
“还请宗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