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给咱的徒弟们一份新手大礼包
“什么都行?”李易安看着满墙的珍宝,眼中直泛金光。
“嗯,什么都行。”
温慈宁点头应声道:“随便挑。”
“就当过,你们的拜师礼。”随即又望向众人身后的顾羽,说道:“你也来拿一个吧。”
顾羽怯生生地,在洞内东逛逛西瞧瞧,最后还是拿了一把普通的匕首。
温慈宁瞥了一眼,伸手将匕首上凿开了个洞,安上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宝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样才像件法器。”
顾羽低着脑袋,有些意外,他本应是算个仆从,竟有一日也会如此被认真对待,忙道谢:“谢宫主。”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殿内等着,一会儿我再带他们回去。”
顾羽这才告退,独自回到宫中,但此时,他的心性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武器库的施锦荷在众多法器之中穿梭,法器五花八门,眼花缭乱。
逛着逛着,看着眼前的玉笛,心中顿生欢喜。
那些长剑长枪,打打杀杀的兵器才不是适合她,唯有这般高贵典雅的笛子,才能符合她的优雅气质。
“师父,我要这个。”一双修长的手快速夺过竹笛。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嗯,离家数日,李某我现如今看到这笛子,难免不生思乡之情。”
说罢,竟还掩起衣袖,故作那落泪之姿态。
又是李易安这家伙!施锦荷气的拳头都要硬了。
好不恼人,明明是她先看到的。
“这我先看到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李易安拿起笛子就要吹起来,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假借笛子巧妙的外形,既能藏,又能用,一举多得。
外加,这般材质,配上他新研制的火药,威力加上射程,简直称得上是完美!
“你看,和我多般配!”施锦荷嘟着嘴,有些恼怒,但碍于先到先得,心中多多少少还掺杂些许心虚。
“我怎么就不般配了?”说完,李易安还要拿起笛子挥舞起来。
此时,施锦荷气极了,本就不擅长说话,此时憋得满脸通红,眼角也微微泛起了红。
“哎,喂喂喂,你别急啊。”十来岁意气风发的少年,最怕的也莫不过惹得别家姑娘哭了。
“哎呀,别哭,给你给你。”
“我才没有!”本还只是眼角发红的林锦荷,听到这,气不打一处来。
“还说没哭,你看你看你眼睛都红了,说了你又不高兴。”
“笛子我不要了,好恶心。你离我远一点!”
林锦荷气的涨红了脸,本就不悦的她此时更是恼羞成怒地将脸别了过去不去看他。
随后又偏向温慈宁,怒嗔道:“师父!你看他!”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温慈宁走过来打了圆场。
“这支笛子你让给他便是了。”
林锦荷有些不服气,“师父你偏心!”
“我偏心啦?”
温慈宁故弄玄虚地从洞穴深处掏出一支玉箫。
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这还有一支上好的箫,之前是和他的那支笛子相配对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才不要跟他配对的。”
“可这箫的成色可是要比他那支笛子要好的多,当真不要?”温慈宁抛出更诱人的理由。
“何况,他的是竹,但你的这只箫可是玉质。”
施锦荷犹豫再三,又见那长萧甚是欢喜,最后还是故强装为难地收下了。
当她指尖触碰之际,透心的凉意和丝滑的触感让她感到尤为的惊奇。
“它有自己的名字,叫凤空。”
李易安举起长笛问道:“那我的呢?”
“笛奏龙吟水,箫鸣凤上空。”
“你的叫龙吟。”
箫声呜咽,如空谷传响,笛声清冽,似流水昭昭。
这笛子曾是师兄裴忌的,师兄本为器修,最爱制这些器物,只可惜,想要赠与的人,却已不在人世间。
无奈笛子长箫没了主人,裴忌动都没动,便丢给了她。
“无趣至极。”
其实,在她看来,横笛竖箫,都各有长处。
只不过,没有等到合适的人罢了。
“师父你偏心,说是一对儿的。凭什么我的是竹子的,而她的是玉的?”
“制作此物之人,游历人间,相中一块宝玉,本想着制成法器以助修炼,见旁紫竹林,由是心生一念,所得而成。”
没有这竹便不会有这玉箫,但倘若没有见到这块玉石,也不会有这这支竹笛。
“大抵是因为用玉做笛子,吹出来不如箫好听。”
“……”有道理。
“不行不行。”李易安还是不能接受,说什么都要换师妹的玉箫。
施锦荷仗着师父的面子,硬是不给:“谁叫你抢那个笛子的,我的凤空可是已经认主了。”
“换嘛换嘛~”
“不给,就是不给!”
两人打闹间,原本默不作声的念辞走到宝窟中央,举起了那把泛着冷气的夔骨弓。手掌刚触碰到弓身,便受到了长弓的共鸣,弓身轻微一颤,随后恢复了平静。
像是存于世间的长者,没有意外,早就知晓如此。
念辞似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本想接着触摸试探,但原本尚且留存的灵力却消失灭迹。
“……”沉默良久。
另一边的崔霜晓在宝库里缓缓踱步,尖齿刀、厄刃、天狼矛……各式各样,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它们各有各的好,但却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温慈宁似是看出来什么,看着若有所思的崔霜晓提议道:“倘若不够,我那屋内还有。”
崔霜晓笑着摇摇头,谢绝了温慈宁的好意。
她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对待,想到着,她在一堆兵器之中,选中了其中最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把长剑。
“师父,我想要这一把。”
温慈宁有些意外,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打开自己私库的准备,可这孩子竟然。最终她再三确认,问道:“就要这一把?”
崔霜晓点点头,答道:“是的,师父。”
“好,你喜欢就好。武器这东西嘛,主打一个随缘,是吧。”
“师父她有名字吗?”
温慈宁摇了摇头,珍宝众多,这应该是最平平无奇的一把,落在空处沾染了不少灰尘。
“涅槃。”
“这,这么大的名儿吗?”
“嗯。”崔霜晓看着这朴实无华的长剑,眼底露出不容琢磨的情绪。
“也好,毕竟是自己用嘛,哈哈哈。”
本还在因笛箫之争而争吵的两人听到她们的谈话,偏头看向温慈宁。
李易安举着笛子,用护腕将还在打闹的施锦荷挡在身前,一边还不忘问道:“师父,那您的武器是什么呀?”
温慈宁缓缓伸出手掌,摊开手心,周遭的气流慢慢汇聚,形成密密麻麻的细小的针。
“它叫,归元针。”
从前,她并不需要武器,尽管凌元师尊将毕生所学传授于她,也没找到她最喜爱的一类武器。
为此,凌元仙尊很是苦恼,时常揉着脑袋,激发着爱徒的兴趣方向。
“宁儿,你这样,让为师很拿不出手啊。”
对于这件事,凌元不止一次向她提过建议,也旁敲侧击地将无数法器珍宝摆在她面前供她挑选。
甚至将自己的佩剑赠与她,也被她一一回绝。
“宁儿!这把浮云,你看看喜不喜欢?”
浮云,是凌元仙尊流水的子剑。
常言道: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温慈宁喜欢倒是喜欢,但又不愿受着长剑所限制,便礼貌回绝了。
更何况,大师兄任璟行是个剑痴,垂涎这把剑甚久,与其给她,当不如送给更需要它的人。
“谢师父好意,慈宁不想因此受限,半月之后便是师兄生辰。师兄又偏爱宝剑,倒不如将浮云赠与师兄作为赠礼。”
凌元仙尊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但尽管如此,每每遇见珍宝,依旧会先拿给她,万一这一件,小徒弟就喜欢了呢?
但温慈宁每每都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师父所授,慈宁学无所缺,什么武器都可以,这不重要。”
“这当然重要!”
凌元仙尊一脸的板正,可接下来的话却让温慈宁不想再作回答。
“每次出去喝酒,他们都能吹牛,说自己徒儿,哪一项哪一项兵器耍的好。”凌元仙尊在外向来是个跳脱的性格,就像个老顽童。
温慈宁为他重新倒下一盏热茶,慢条斯理地说:“可是他们又有哪一次打的过我。”
语句轻狂,却又不失稳重。
“明明是他们不如人罢了。”
凌元转念一想,也对,便很少再追究。
可温慈宁却记住了这一句话,直至她挑了好久,还是觉得,自己用什么兵器都不太合适。但心底却有着希望师父高兴地冲动。
冥思苦想了三个月,一次偶然的机遇,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属于她的武器。
就是这归元针。
这针的灵感来源于仙尊一次醉酒,直直载到在了池子里,温慈宁将人捞起来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人已经半凉不凉。
扛着师父回去的时候,凌元仙尊长长的发丝顺着她的脖颈垂落。
犹如细针,痒痒的,有点扎人。
回去之后,她将喝的烂醉的凌元仙尊往床上一丢,仙尊喝得微微发红的脸展露无疑。
仙尊那如同羊脂白玉般光滑细腻的脸蛋上,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他的面容精致绝伦,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而成。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张,絮絮叨叨地不知还在说些什么。
“来年开了春,为师要带你们几个去踏踏青。一天天老窝在个屋子里,像个什么话,年轻人要有朝气……”
温慈宁见状,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寝宫,竟萌生出奇妙的想法。
倘若有件这样的法器,方便携带,又杀伤力大……
她想到了刚刚师父垂落在她耳边的发丝。
柔中带刚,温润却不失力道。
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便是在这世间,也找不出第二件如此的法器。
后来,她凭借这一法器,硬生生将众人输的心服口服,无人能敌。
众仙家也流传出:归元针外,再无第二件法器如此完美。
殊知,这么强大的一件法器,诞生的原因,竟只是其主为讨师父的欢心。
想到这,温慈宁竟忍不住有些发笑,她当时怎么就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便潜心去琢磨了数月的呢?
大抵是当时太闲了吧。
温慈宁手一收,归元针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啊?那师父,您的师父在收您入门的时候,没有送您一件法器吗?”
“自然是送了。”温慈宁表面上微微一笑,实则内心滴血滴地已经狂涌不止。
“那师父您也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啊。”
死孩子,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温慈宁暗暗骂道。
之前和凌元仙尊争执最凶的时候,她失手将师父赠与她的第一件法器震碎,为此双方都赌气内疚了好一阵子。
“凌元仙尊送的,自然是数不胜数,何必拘泥于哪一样?”当然,就算是真让她拿出来展示,她也拿不几件。
毕竟,摔的摔,损的损。
听到这,李易安不禁感慨道:“师祖可真是对您好啊。”
一旁的念辞也跟在身后,眨巴着眼睛。
“不愧是师父。”
施锦荷也跟着啧啧称赞道。
李易安见林锦荷在拍马屁,也乐呵呵地凑了过去。
“那是,我们师父自然是无所不能,难不成同你一样?”说完还不忘逗弄一下她。
“你!”
施锦荷杏眼一瞪,转头向着温慈宁告起状来。“师父!”
“师父你管管他,他今天敢欺负我,明儿就敢把凌慈宫给掀了。”林锦荷摇着温慈宁的臂膀,请求温慈宁严惩这个贱兮兮的师兄。
李易安耸了耸肩,对着施锦荷做着鬼脸说道:“师父可是个明事理的,才不会无缘无故便来罚我。不像某人那样蛮横不讲理。”
施锦荷作势便要打他,奈何却不是李易安的对手。
温慈宁是早就过了打闹的年纪,如今看来,唯有无奈,只得在一边好说歹说地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