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虎毒尚且不食子
陆老爷狠狠地盯着阮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叶铭臣这时站出来说道：“此事尚未查清，还望岳父莫要急于定论。”
阮氏站在一旁，瞠目结舌，满脸的无辜与不可置信，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急声说道：“老爷，这糕点是厨房准备的，我未曾往里面放任何东西……而且是笙儿找我要，我才给他吃的。”
钱姨娘哭的花枝乱颤：“这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查的？夫人定是嫉妒我儿得老爷宠爱，才下此毒手。”
陆琬此时也站出来说道：“就是母亲她下的毒，平日里她就看我们不顺眼，可怜我这弟弟，还只有两岁……”
有人在一旁压低声音窃窃私语道：“这陆夫人也算身出名门，怎么会做出这等不容幼子之事？”
另一人紧接着附和，同样轻声说道：“你是不知道，这陆夫人所生的几个皆是女儿，后几个还都夭折了，还不是出于嫉妒，才对小少爷下此毒手。”
“哎，真没想到啊，平日里看着端庄和善的陆夫人，竟是这般蛇蝎心肠。”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阮氏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深渊，无尽的委屈和绝望将她紧紧包围。
陆老爷站在一旁，铁青着脸看着她，欲要发作。陆璃急忙说道：“父亲，母亲的为人我最清楚，她心地善良，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去害笙儿？这其中定有误会，还请父亲明察。而且，就凭一块糕点便认定是母亲所为，实在太过草率。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母亲，想要挑起府中的纷争。”
陆璃看向钱姨娘，目光中带着审视：“钱姨娘，你如此笃定是母亲所为，难道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还是仅凭乳母的一面之词？””
钱姨娘被陆璃看得有些心虚，但仍强装镇定：“这糕点是夫人给的，不是她还能有谁？再说，笙儿是我的儿子，我宝贝他还来不及，我怎会害他？”
此时，正有一道悠然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陆璃的一举一动，那眼神中充满了事不关己的漠然，像是看戏一般，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悠闲。
陆璃反驳道：“那这糕点在给到笙儿之前，可曾经过他人之手？又或者，有没有可能在中途被人动了手脚？钱姨娘也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的道理，笙儿也要叫我娘一声母亲，我娘怎会害他？”
钱姨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陆璃的质问。
这陆璃自从嫁入了叶家之后，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从前连嘴都不敢顶一句，如今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阮氏突然开口说道：“老爷，我愿意接受调查，以证清白。但此事若真是有人蓄意陷害我，还望老爷可以还我一个公道。”
陆老爷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那就先将此事查清，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定不轻饶。”
陆璃和叶铭臣相视一眼，决定先从那糕点入手查找线索。
他们询问了厨房的众人，又仔细检查了糕点的制作和存放过程。经过一番探查，他们发现糕点在制作完成后，曾有一段时间无人看管。而那段时间，正好有人看到钱姨娘的贴身丫鬟银心在厨房附近鬼鬼祟祟。
“父亲，有些证据需要您过目，还请移步内堂。”陆璃神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道。
陆振康只觉脸上无光，颜面尽失，愤怒地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便自顾自地快步走进了内堂。
陆璃和叶铭臣将这个发现禀报给陆老爷，陆老爷雷霆大怒，传召了钱姨娘和她的丫鬟银心前来质问。
陆老爷怒喝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银心瑟瑟发抖，看了一眼钱姨娘，支支吾吾地说道：“老爷，是……是大小姐和叶公子故意诬陷我家姨娘，我是被逼迫的。”
陆璃气愤地说道：“你休要胡说。明明是你在厨房附近鬼鬼祟祟，想必就是你受钱姨娘的指使在糕点里动了手脚吧。”
钱姨娘悲声呼号：“老爷，妾身真是冤枉啊！夫人和大小姐谋害完笙儿后，竟然还想把此事推到妾身头上。”
钱姨娘边说边涕泪横流，整个人颤抖着转头看向阮氏，“夫人，我平日里头本本分分地侍奉老爷，从未有过逾矩之处，您究竟为何要这般加害我们母子？”
陆琬也哭着喊道：“父亲您一定要为弟弟和姨娘做主啊。”
阮氏面色惨白，眼眶泛红，双唇颤抖，冤情满腹，一脸无助地看向陆璃和叶铭臣，她深知陆振康定然不会相信她，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陆老爷神色凝重，说道：“休要吵闹！此事我必要查个明白。”
这钱氏狡黠，若无确凿证据，恐不会俯首认罪。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陆璃提议：“爹爹，不如我们就去钱姨娘的房间看看，或许能够找到些什么。”
钱姨娘一听要去她的房间搜查，眼神一慌，连忙拉住陆振康的胳膊，委屈道：“老爷，不可去，你这要去就是对妾身不信任，难道你也怀疑是我要害笙儿？”
“钱姨娘，你若真的没做，又有何惧呢。此举正好能证明你的清白，到时若真错怪了姨娘，陆璃与你道歉便是。”陆璃顺势便将钱姨娘从陆振康身上拉开。
陆老爷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去吧。”
众人来到钱姨娘房间，一番搜查后，果然在梳妆台抽屉里发现了一包还未用完的药粉。
钱姨娘见状，急忙说道：“老爷，这不是妾身的，定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陷害妾身的。”
陆璃指着那包药粉说道：“姨娘，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这时，钱姨娘的丫鬟突然改口：“老爷，这药粉是大小姐偷偷放在姨娘房间的，与我家姨娘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