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做妾也是可以的
叶铭臣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皱了皱眉，说道：“这么晚了，何事？”
陆琬眨了眨眼睛，娇声道：“姐夫，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那边的花园里说。”
叶铭臣犹豫了一下，以为陆琬真是有事相求，便跟着陆琬来到了陆府的小花园。
花园中，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陆琬轻咬嘴唇，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姐夫，上次你帮我买衣裳，我心里一直很感激。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声音也低了下去。
叶铭臣神色一凛，严肃地说道：“陆琬，莫要胡思乱想，我帮你不过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
陆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仍不甘心地问道：“真的只是因为姐姐吗？我知道你娶姐姐是迫不得已，其实琬琬也是可以给你做妾的……”
陆琬坚信叶铭臣并非是真的爱陆璃，尤其是在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居然分房而住后。心里更是下了打算，一定要让叶铭臣爱上自己。那样，她将会拥有无数的财宝，无数的雪蚕丝……
叶铭臣目光坚定，沉声道：“陆琬，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陆老爷在背后喊住他们，“铭臣，你让我好找。”
陆琬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丝窘迫，慌乱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摆弄着衣角。
叶铭臣心也有些虚，心脏猛地一跳，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顾不上多和陆琬说，就急匆匆去找了陆老爷。
原来陆老爷是来找他下棋。陆老爷看到叶铭臣匆忙赶来，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怎么如此慌张？”
叶铭臣强装镇定，作揖说道：“岳父大人，让您久等了。”
陆老爷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随我去书房，今日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
叶铭臣应声称是，跟在陆老爷身后，心中却还在想着刚才与陆琬的那番对话。
夜半，叶铭臣面色愠怒，步伐匆匆地来找陆璃。
他一见到陆璃，便急声道：“你那琬妹妹竟然说想嫁给我做妾？”其神态焦急，似乎是盼着陆璃为他做主。
陆璃闻之，却是噗嗤一笑，缓声道：“叶公子，您的桃花运向来甚好，这不，又逢柳暗花明之境。”
叶铭臣听后更加气了，眉头紧蹙，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要不是当初你要我帮她，我也不会惹得这一身骚。”
陆璃听到叶铭臣将陆琬比作“一身骚”，笑得愈发厉害，几乎停不下来。心中暗想，若这番言语被那陆琬听到，怕不是要气的升天。
待她笑声渐止，方问道：“那你是如何回她的？”
叶铭臣一脸无奈，叹气道：“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她，你爹就来了，把我拉去下棋了。”
陆璃沉思了一下，轻抿一口茶，微微笑道：“那陆琬想必还会对你投怀送抱，你就不拒绝也不答应，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干嘛。”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怎么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就算……我也瞧不上她啊。”叶铭臣有些不悦道。
陆琬虽有几分姿色，但甚是庸俗，半点都比不得陆璃。他就算再饥不择食，也看不上陆琬吧。
“那就还请叶公子委屈一下吧。”陆璃打趣道。
近日来，陆琬的心中满是叶铭臣的身影。陆琬思来想去几日，也摸不准叶铭臣的意思。
若叶铭臣真的不喜欢她，为何要为她买如此昂贵的衣物？莫非是在欲擒故纵……
可她越是琢磨，就越看叶铭臣越喜欢，那目光炽热得恨不得把眼睛都长在他身上。
这一切，就连陆琬的母亲钱姨娘都看出了端倪。钱姨娘在为陆琬整理闺房时，在她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方绣着“叶”字的手帕。手帕上的绣工精致，那一个“叶”字更是饱含深情。
钱氏立马气得脸色发青，二话不说就去找了陆琬。
彼时，陆琬正站在后院，痴痴地看着叶铭臣练武。
叶铭臣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陆琬的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完全沉浸在其中。
钱姨娘快步走来，立马把她拉走。陆琬满心不愿，奋力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抱怨：“娘，您这是做什么？”
钱姨娘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严厉地看着陆琬，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陆琬感觉莫名其妙，眉头微皱，问道：“娘，您这话从何说起？”
钱姨娘怒容满面，将手中的帕子猛地甩在地上，气急败坏道：“你娘我被那阮芷兰欺压了一辈子，难道你也要被她的女儿陆阿奴压制一辈子吗！你可知我当时为何让你爹给她取小名叫阿奴？就是不想让你再屈居她之下。”
陆璃自出生起便身体孱弱，有好几次都险些熬不过去。钱姨娘便向陆振康吹起枕边风，言说贱名好养活，不如就取名阿奴，没想到陆振康居然还答应了。老太爷一听，觉得这用作大名太过卑贱了些，于是就改成了小名。
陆琬却满不在乎，嘴角上扬，自信地说道：“娘，我看您过得可比阮氏好多了。您放心吧，若我嫁去叶家，我定有本事让姐夫一心都在我身上。”
钱姨娘听了陆琬这番话，气得抬手就要打她，怒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竟说出这等忤逆的话来！”
陆琬倔强地别过头，眼眶泛红，大声说道：“若不是母亲你没本事替代阮氏，不然我也是嫡女，何须去和那陆璃争！”
钱姨娘的手僵在半空，缓缓落下，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着说：“琬儿，娘在这府中也是步步为营，受尽委屈，只为给你挣得一份好前程。你怎能如此说娘？”
陆琬咬了咬嘴唇，依旧不依不饶：“那如今又如何？我喜欢叶铭臣，却因这身份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争取。”
钱姨娘于这府中跋扈数十载，并非未曾觊觎过正室之位。
然而，她深知这陆家主母的名号虽说听着风光，实则一无是处。陆家已然外强中干，当下能够维持，靠的全然是阮氏的嫁妆。
倘若她将阮氏赶走，这陆家必将彻底徒有其表。况且，她在陆府着实过得比阮氏还要逍遥自在，如此一来，这心思便逐渐消弭了。
钱姨娘抹了抹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琬儿，就算娘无能，但你若能听娘一句劝，收了这份心思，安心去嫁给张秀才，最起码也能是个正房娘子。”
陆琬冷哼一声：“我不要，除了叶公子，我谁也不嫁。”说完，便转身跑开。
钱姨娘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头一酸。
是啊，若她不是妾，想必她的女儿也定能嫁的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