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黑化
陈氏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稍安，“哎，这事是我没有深思熟虑，若是事成了还好。
但以余儿那性子，万一要是被他误以为是灼丫头所为，让他们之间再因为这个加重了隔阂，我可就真是帮了倒忙了。”
常嬷嬷见陈氏这般担忧，出声安慰道，“少爷虽然脾气是古怪了点，但也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
况且少夫人和少爷自小一起长大，少夫人的为人，少爷应该最清楚不过，哪能那么轻易就误会她呢？
少爷若有察觉，最先想到应该是夫人才是。”
陈氏看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常嬷嬷笑着解释，“夫人今儿个的态度差距前后如此之大，即使面对老爷，也不是平日里爱理不理的样子，就连奴婢都看得如此分明，更别说少爷了。
少爷今夜只要回过神来，仔细的想上一番，也就明白了。”
“可我就就是怕那程家丫头让他昏了头。”
陈氏说到这，手轻轻拍打了一下桌子，很是气愤，“你看，今天我对那丫头刚提了个话头，那丫头前脚刚一走，余儿那孩子就臭着脸后脚跟了出去，你说，这让灼丫头心里怎么想？”
常嬷嬷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少夫人自小就顶顶善良活泼，整日里追在她家少爷屁股后面寸步不离。
亲手做的吃食，绣的东西，从来不因为她是个下人，就少了她的那份。
她心里也很欢喜这样一位姑娘，盼着她早日嫁到侯府，让侯府多点人气生机，可现在少夫人真的来了侯府，她又心疼的慌。
“夫人，你别太心急，少爷和少夫人的心结还需要时间，等程姑娘嫁出了侯府，少爷和少夫人会好的。”
陈氏听闻内心一动，是啊，只要余儿断了对成家姑娘的念想，时间久了，余儿会想明白的。
既然这样，就给程家丫头找点事情做吧，“心慧，让你收集的资料，整理好了吗？全部拿来给我瞧瞧。我也很久未出去走动走动了。”
“是，夫人，奴婢这就给你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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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凌余全身浸入冰冷的水中，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往下形成一道道水线，成串的滚落进衣衫，衣衫早已湿透。
桶内的水加了些冰块，冷的有些刺骨，可他仍觉得内心烧的厉害，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夜风看着面色绯红，身体又冷的直打颤的主子，一时间急的不行。
“李大夫，我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明明晚上用饭那会，主子还好好的，这才多大会功夫，主子就变成这样了？
“没什么大事，中了些春药，不严重！你去取些热水将这桶里的水综合一下。”府医号完脉，直接撸起袖子，将带来的药材混合在一起搅拌起来。
夜风连忙去厨房取热水，来回三趟，总算将浴桶内的水温升了上来。
府医将混合好的药材一股脑的倒进了浴桶内，“世子爷，您先忍耐一下，开始会有些疼，等你身上的温度降下来就会好。”
凌余半阖着眼点了点头。
果然，不大会儿，凌余有了反应，这水里的药一接触皮肤，便像千万根绣花针一样，刺疼的他额头汗水滚滚滑落。
“看来药开始发挥作用了。”府医上前试探的触摸了他额头几下，果然，温度降下来了。
凌余紧紧抓住浴桶边缘的手稍稍松了一点，心里那股奇异的燥热渐渐被抚平。
夜风也松了口气。
“今日麻烦李大夫了。”
“世子客气了，小人分内的事。”府医提起药箱准备走，“世子再泡半盏茶时间便可起身，小人告退。”府医拱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夜风，去查，今天都有哪些人去过厨房，说过什么？”
夜风领命出去，不大会儿又返了回来，“主子，今天，夫人身边的冬梅去了两次厨房，还吩咐厨房的管事，多添些菜色。”
“原来是母亲！”凌余闭了闭眼，想起今日桌上见到桌上的几碟子滋补药膳，没想到他避开了那几个未吃，最后却栽在了几片菜叶子身上，果然最了解他喜好的还是自己的母亲。
原来是他误会了。
原来不是她！
可是那些说出口已经收不回来的话。
还有她看着她再也不掀半丝波澜的眼眸……
凌余颓然倒回了浴桶！
※※※
燕子轩
“你说，世子今晚在落霞轩发了好一通脾气？”
“回小姐，翠菊是这样说的，她是落霞轩的洒扫丫鬟，平日里和奴婢相处的挺好，虽然冬竹姐姐严令不许下人将这件事传出去，但是翠菊还是偷偷和奴婢说了。”
盼春手下活计不停，正蹲在地上清理被程烟扫落在地上的一片狼藉。
地上的茶杯碎片蓦然扎进了她手指里，她疼的倒抽了口凉气。
“别停。”程烟阴沉沉的盯着满地的狼藉和盼春。
“看来，阿余心里还是向着她的不是吗？”程烟心里满是得意。
“不然为什么要和长嫂吵架？阿余以前是他的，现在是她的，以后也只会是她的，即使以后她不要了，也不许别人觊觎。”
既然这天容不下她程家，既然这侯府也容不下她，既然他们都对不起她，那她做出点什么，就不要怪她吧。
“盼春，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
程烟看着盼春退下的身影，手里反复摩挲着一只哨笛。
看吧，父亲也不是半点东西都未为她留下。
她勾起嘴角，看着手中被摩挲的光滑圆润的鱼骨哨笛，这不就是爹爹为她留下的嘛！
走到窗边，将哨笛放进嘴里，悠扬短促的声音响起。
突然，黑暗中闪过一个黑色的影子跪在她的面前，与夜色融合在一起。
“小的见过小姐。”
“起来吧，季云！”程烟看着他，“你是父亲留给我的人，我相信爹爹，也相信你的忠诚。”
“小的一切听候小姐命令。”
“好，我要你帮我办两件事情；第一，去查清侯府所有的铺子，包括地段做什么营生，第二，把我要说亲的的事情宣出去，最好能传到太子的耳朵里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