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往
天气晴朗，阳光普照。
是春猎的大好时光。
皇帝为首，另几位一向在皇上面前得脸的皇子和几位后宫嫔妃公主一起，几十辆马车一路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家围场狩春山前进。
皇家车队的后面，一众文武百官的车辆紧随其后。
队伍很是壮观。
凌家被钦点维持围场治安，早早来到围场安营扎寨，方圆几十里已经清除危险因素，派兵驻扎巡逻。
侯府主母陈氏原本是个不爱热闹的性子，狩猎这样人群聚集热闹的场所，她没兴趣。
陈氏不去，慕兮灼作为侯府少夫人，自是少不得要去露一面，方显对皇家的尊重。
慕兮灼差遣冬竹准备了几身轻便的衣衫，打包了点随身用的东西后，便去陈氏处辞行。
陈氏看了眼一身红衣窄袖，元气满满的儿媳，很是满意。
年轻人还是朝气蓬勃点才好。
“母亲，父亲和夫君已经前去皇家猎场，我今儿再去，府中只有您一人在，灼儿有点放心不下，不然您还是跟随我一起前去？”
“放心好了，这不是还有心彗陪在我身边嘛。”
陈氏笑着朝她摆摆手，她又不是老的行动不便了，一人在府中正好可以清静一会，理一理心中的纷乱思绪。
“那行，母亲若有什么事情，便差遣府里的管家前去狩春山找我。”慕兮灼看她确实无心前去，便也不勉强。
“知道了，你呀，别记挂我。
倒是你灼丫头！此次狩猎，不同秋季，万物回春，山里的动物饿了一个冬季，此时正是觅食的大好时机，你和余儿一定要当心点，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母亲。”
慕兮灼行了个礼准备退下，陈氏又交代了句，“把烟丫头带上吧，那儿人多，你们也好做个伴。”
“是。”慕兮灼行礼退下。
陈氏盯着慕兮灼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陷入沉思。
直到常嬷嬷走近，她方才回过神。
“心彗，灼儿这丫头不会多想吧？”
常嬷嬷跟了陈氏这么多年，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少夫人是个通透的人，她心里清楚呢！小姐不用担心。”
“她明白就好。”
狩猎场如今从皇亲国戚到文武重臣，可谓是百花齐放，优秀的儿郎比比皆是，就看程烟那丫头的福气吧。
如果她能有个好归宿，也免得再夹在儿子与媳妇之间，徒生事端。
侯府人丁凋零，她一个当家主母的心愿也不过是能早日过上含孙弄怡的日子。
不过眼下来看，这个愿望还有得等。
她这个儿子如今心思深沉，以后恐怕还要吃上些苦，方才知道珍惜。
陈氏暗暗叹息一声，和常嬷嬷一起进了屋内。
慕兮灼来到马车旁，程烟已经等在那里。
锦绣坊为府中定做的衣衫前些日子已经送到，程烟此时穿的正是其中一套高定。
不得不说，程烟的眼光还是很可以的，这样颜色浅嫩的料子轻薄飘逸，穿在身上确实衬的人如空谷幽兰一般气质出尘。
只是狩猎这样的场合适合穿这样繁复层叠的衣裙吗？
慕兮灼在打量程烟的同时，程烟也在打量她。
程烟的眼中， 此时慕兮灼一套简单的红色窄袖束腰锦袍上身，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干练朝气，和平日里的着装大不相同，确让人看了一眼又想看第二眼。
待慕兮灼走近，程烟上前行礼。
“见过长嫂，母亲一早吩咐，让我随长嫂一道前去狩春山，一路上做个伴，也免得长嫂无聊。”
慕兮灼点了点头道，“母亲已经和我说了，烟儿妹妹不必如此客气，时辰已经不早了，赶快上车出发。”
慕兮灼说完率先登上马车，冬竹跟在身后。
身后程烟顿了一下，便也由着盼春扶着手臂，撩开裙摆，款款登了上去。
前面慕兮灼撩开马车帘子，便看见里面早已坐了一个人。
凌灵惬意的坐在车里，看见慕兮灼进来，随即笑嘻嘻的抬手打了个招呼，“长嫂，您终于来了。”
慕兮灼走到过道一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道，“最近的功课都做完了？母亲允了你前去吗？”
“做完了，我发誓。”凌灵抬起手臂伸出三根手，一副诚恳至极的模样。
慕兮灼抬眼看着她并不说话。
凌灵顿时泄气，抬起屁股挪到她身边坐了下来道，“哎呦，长嫂，你知道我最烦的就是女红这一套，你要我整日闷在那个屋子里，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大哥现在也不在府里，母亲整日呆在佛堂，谁也管不了她。
那些女红刺绣什么的谁愿意去练谁练。
她又难过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短短几天，她的几根手指已经被针扎了个遍。
“这是你大哥给你的任务，你不怕他到时候找你麻烦吗？”慕兮灼看着她肿起来的双手，表情十分平静。
“这不是有长嫂在嘛！长嫂，求求你了，带我一道吧，不然这几天我会憋疯的。”凌灵十分狗腿的抱住她的胳膊想要奉承几句。
大概是牵动到手指的伤，疼的她皱眉咧嘴的，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整个脸上表情十分丰富。
慕兮灼看的有趣，但也不说破。
“既然想去，就要乖乖听话。”
慕兮灼斟酌了一下，还是打算带着她，这位祖宗是个不省心的，母亲一个人在府里，没人拘着她，指不定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还是放在身边看着比较放心。
再不济还有他哥哥呢！
“谢谢长嫂，我保证一定乖乖听话，绝不闯祸。”凌灵又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冬竹看着她道，“二小姐，您还是别发了，您这一天发誓没十回也有八回，老天爷在天上那么忙，您就别烦他老人家了。”
动不动就发誓，以为老天爷是她爹呢，什么都惯着她啊。
慕兮灼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水小口喝了起来。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凌灵想发火，看着长嫂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了下来。
算了，看在长嫂带她的份上，就不和她身边的丫鬟计较了。
她转头看着另一边坐着的主仆二人，随即打了招呼，“程姐姐你也去吗？”
程烟轻点头，“母亲吩咐，出府散散心，也和长嫂路上做个伴。”
“哦。”凌灵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圈，感觉有点怪，母亲怎么突然对程烟关注起来了？
她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其余二人均不是话多的人，一时间三人倒也安稳和谐。
黄昏时分，三人总算赶到狩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