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大白猫
九斤向前一步，站在众人中间连忙解释：“这次进山，辛苦五爷、道爷和诸位叔伯了！这三株草药也是父亲去山城卖货时打听到的，我也是听父亲吃饭时提过一嘴，记在了心上。”
“记得父亲曾说过，百露参对土壤和水分要求很高，相对而言在左路寻得的机会更大。”
“冰蚕叶喜阴避阳，右路岩洞很适合生长。”
“至于木姜黄则正与冰蚕叶相反，喜欢攀附在悬崖峭壁。”
九斤把这三种草药的特征和生长环境，一一向大伙介绍清楚，听得旁边李良满脸的吃惊和不可思议，没想到九斤小小年纪，竟如此的上心研究！
赵五爷听九斤说完，微微颔首，笑着言道：“哈哈，好小子，为了你娘亲的身体，倒是颇为用心。”
继而看向众人，说道：“此次登顶势在必行！而今局势明朗，有两条路可走，亦有两个方案可行。”
“其一，众人继续同行，上山走左路，下山走右路。人员集中，相对安全。”
“其二，可分两路行进，若两条路皆未发现草药踪迹，便可另寻他法，不致空手而归。诸位不妨商议一番。”
经权衡利弊，众人皆认为，分两路完成任务的胜算更大。
论及安全，除霍得柱外，一队有五人，即便遭遇狼豺虎豹等最凶猛之兽，凭五人之力与经验，虽无十足把握将其制服，但也可令猛兽不敢轻易冒犯。
“如此，道爷与段一路、董超、齐浩齐宇兄弟走左路。我与老贵、徐化放、李良、九斤父子走右路，诸位意下如何？”赵五爷说出安排，再听众人意见。
“我等老弱，又有累赘，实非妥当。”李良听完，率先反对。
道爷闻李良抱怨，微微一笑，道：“不如我与李良兄弟调换一下。”赵五爷连忙示手制止：“道爷，左路还是由你带队吧，我放心。既然李良不愿意走右路，就和董超换一下吧。咱们三日后峰顶见！”
众人达成共识后，兵分两路。老贵将两头骡子中的一头交给道爷。一队由道爷带领，向左路出发，任务是寻找百露参。另一队则由赵五爷率领，向右路前进，目标是寻找冰蚕叶。登顶会合后，再通过吊绳下到峭壁寻找另一种草药木姜黄。
右路前行三五里后，脚下的山石逐渐增多。遥遥望去，隐约可见三三两两的岩羊在舔舐着石块上的盐分。
“大家提高警惕，这一带是雪豹的活动范围，它们隐蔽性强，敏捷和力量都不可小觑。”赵五爷环顾四周，向五人提醒道。
一阵过山风吹过，令人不禁感到后脊发凉。一头四尺长的雪豹趴在一块山石后面，豹耳低垂，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不足五十丈的六人。
“五爷，前方不远处有个岩洞，我们去里面碰碰运气吧。”九斤指着前方说道。
“好，注意脚下，加快速度。”
“猫，大白猫！”
众人一惊，顺着霍得柱指的方向看去，却并未发现任何动物的踪迹。
“傻柱，别乱说话，吓得我的骡子都惊了！”老贵白了霍得柱一眼说道。
众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霍得柱调皮捣蛋，胡说八道。唯有九斤抽出箭矢，搭在弦弓上，一边前进，一边谨慎观察。他深知父亲不会无故乱语。
山风吹过，雪豹终究还是露出了破绽，皮毛如棉花般炸起，目测距离众人仅有百步之遥。
九斤担心打草惊蛇，并未惊动其他人，暗自计算着距离。
“九十步”
“八十步”
“七十步”
虽已进入射杀范围，九斤却未立刻行动，他在等待一个万无一失的距离。
“六十步”
“嗖——”
雪豹发动攻击的瞬间，九斤转身移步，一箭射向飞奔而来的豹头。
岂料雪豹灵巧避开，察觉不妙欲掉头逃窜。
“嗖——”
第二箭紧接射出，七十步内绝无活物！柏木箭正中雪豹腹部，待众人回过神来，一头八十斤重的雪豹已倒在血泊中，挣扎不止。
“哇，这小子果真不简单，目测至少有五十步的距离，如此大的雪豹竟被你成功擒获。”徐化放满脸不可思议！
“徐叔，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已。”九斤谦逊地说道。
“嘻嘻猫，大白猫。”霍得柱显然对这只大雪豹喜爱有加，觉得它不过是比普通猫大一些罢了。
董超将扛过来的雪豹放在毛驴身上，转身摸着九斤的脑袋说：“早知你从小臂力惊人，今日亲眼所见，还是让我大为震惊，何时有空教我射箭。”
“董叔若想学，随时奉陪，刀法还望董叔闲暇时多多指点。”
赵五爷一脸欣慰，对于五十步内射杀八十斤的雪豹并不感到意外，从九斤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冷静、平和、自信和笃定，仿佛这一切都再平常不过。
赵五爷等人探查了附近的许多岩洞，除了看到几处干瘪的羊粪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草木存在。有岩羊在，洞内很少会有野草生长。
“日头就要落山了，大伙附近找些干草柴木，今晚咱们就在此岩洞过夜吧，”赵五爷安排道。
几人各司其职，这边徐华放清理岩洞，铺好干草。这边董超架起篝火，生火做饭。老贵把捕获的雪豹剥皮剔骨。九斤监视四周，确保安全。赵五爷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大伙，需要时就搭把手。
唯有霍得柱无所事事，到处乱窜。后来好奇骡子屁股摸了一把，被踢的实在难受，才安生的趴在干草上睡着了。
这时处理雪豹的老贵朝九斤喊道：“九斤呐，这雪豹你是擒获的，这身豹皮处理干净后，足可为你做件上衣，剩下的毛料也能出双露指手套，保证暖和。”
“我不冷，贵伯伯，这豹皮能为我父亲做件什么？”
“你父亲虎背熊腰，做件坎肩都费劲，但出顶帽子和手套应该够用。”
“那就麻烦贵伯伯了！”
“跟贵伯伯客气什么，只是越往上走天越寒冷，怕你的小身板受不了啊！”
“嘻嘻，我有羊毛袄，一点都不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各自的任务也都完成，香喷喷的豹肉烤的外焦里嫩，肉质虽没有食草岩羊鲜美，可也另有一番风味。干草铺的倒是是软软宣宣，足以抵挡石头的寒凉。
酒足饭饱后，几人搭手，徐化放又设了三个小陷阱，晚上轮流值夜，便早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