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费总回来了
四月二十九日十一点,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广州机场的跑道上。
“费总!老夫人亲自来接你了。”助理兼保镖冯瑞天说道。
“嗯。我进医院的事不要对她说。”
“去的是自家医院,住得是自家酒店,怎么可能老夫人不知道。只说你膝盖旧伤犯了。”
作为费总的贴身保镖,冯宝天这几天对自己工作出了重大事故感到非常懊恼、愤怒和歉疚。他跟了费总四年在这之前从未出过事,而这次费总被送到医院差点就没了。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的速度降下来了,慢慢驶向一个大机库。
“查出什么人了吗?”
“查出来了!是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那块地皮他们给的价钱比咱们低很多,他们与当地的黑社会有联系。酒店房间里的监控就是他们弄的。为了阻止您到现场竞标,不光是咱们一家,还有四家公司的负责人也被他们害了,都是类似的手段。都报警了,只能等当地法院判决结果。”
“还有。。。”
“哦!误打误撞救了你的女人!三十五岁市里地质研究所工作,已婚有一个儿子,她老公是一家小型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公司在广州十年近三年才刚起步。公司投过他们,第一轮融资的时候,现在已经撤资了。这里!纠正一点,她的前老公。他们四月二十四日正式离婚。视频也传到了国内,当时已经是最快去删除了,可在多个平台投放,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至少咱们家老夫人没有看到过。听说他们离婚的真实原因是她老公在公司和秘书,被她撞见了。这些和视频事件没有直接关系,你当时的脸肿成那个样子,根本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其实还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走错房间,您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休克昏迷了。之后她也没有报警,所以不会有找后账的麻烦。”冯瑞天手指在平板上滑过。
男人看着手腕上的红绳问:“她叫什么?”
“她叫,夏文捷。费总就是这个人。”说完举着平板放在男人面前。
视频里民政局门口一群记者在围堵一位身穿红衣的女人,她表情陌然。视频标题是‘带着情人送的祖母绿去离婚’。
托着下巴嘴角向上翘,眼神却深了一下,赶快将平板移开男人的视线。
飞机停稳了,机舱门被打开。
“费总。到家了。”
一位端庄的中年贵妇,怀里抱着一只吉娃娃,硕大的珍珠项链比吉娃娃的眼睛还要大上两圈。一百四十多斤坚持穿着恨天高细跟高跟鞋,来弥补只有一米五九的身高距离。
“费仔啊!我的宝贝怎么这个样子!”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着急,在原地跺脚,没敢跑。
从飞机上一瘸一拐走下来一个穿着白色帽衫,配大花裤衩,脚下一双人字拖鞋,一只手杵着拐杖的男人走下旋梯。
“啊呀!快去扶着他啦!”话音刚落六个黑衣保镖,跑到了飞机旋梯下。而他们只是站成两排,等待男人指示。
“阿珍!我的靓女。”男人走下飞机笑着来到了贵妇的面前。
恨不得穿上二十公分的恨天高,才看得清楚眼前这个一米九一的帅气儿子,
“你有没有吃亏?”阿珍拉着费莫凡小声儿问道。
“我可是你养大的费仔!”费莫凡笑着说着单手环住了姨母阿珍。
“那就好!”说完抱住了费莫凡的腰,头还贴不到他的胸口。
费莫凡又低了些腰,抱着阿珍。
十二岁那个雨夜之后的十八年,情同母子相依为命,小姨阿珍是他最亲的亲人,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一行人上了车,一长串车队从机场开出来,不知道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费莫凡,三十岁。全球最年轻身价百亿的投资家。费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
车开上高速后,费莫凡的手机响了:“费总好。今天中午十一点是谭先生儿子的婚礼,下午十五点安排和几家投行的行长见面。晚餐费老太爷问您。。。有没有时间回去吃饭。明天的早餐会八点开始,已经通知了所有部门主管。您今天的行程还有什么需要。”
“去谭先生那边,其他都取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秘书在电话那头早就习惯费总的做事风格,在电脑上取消之后的所有行程安排。
“不是说过了五一后才回来?怎么提前了?”
“想阿珍了,就提前回来了。怎么不欢迎我!阿珍你变心了啊!”男人捶着胸一副委屈的样子,就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在撒娇。
而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冷血的金融大鳄只有利益。
“少给我贫嘴!找打啊!两年多才回来,不吃饭也给我去看看。他们很老了!听到没有!”
费莫凡看着窗外又想起那个雨夜‘再不走报警了!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滚开!’
“阿珍你就不恨他们吗?”看着车窗外快速穿梭的车流。
脱下恨天高,拿起一只鞋,叉着腰指着坐在对面的费莫凡大声说道:“他们不配让我恨!更不配让你有任何情绪给他们,你是我阿珍养大的孩子!一辈子要快快乐乐的,知不知道!记住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卡着肉了,阿珍咬着牙说道。
费莫凡偷笑“嗯!我听阿珍的。”瘫懒得半躺在车里。
“费仔乖!回家!”阿珍重新穿上恨天高。高贵的气质再次支棱起来。
阿珍只关心费仔过得开就好。更知道这个孩子的心思很深,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情绪。阿珍希望他不要被小时候的遭遇影响一生。
‘叮咚!叮咚!你好顺丰快递。’
“来了!谢谢了!老夏快出来帮忙!”杨牧野接过四个超大纸箱子,往屋里扔。
“买了什么?”咬着牙刷出来,才四个箱子就把大门堵满了。
“这箱咱们回来拆。三小箱都是你的,新生活、新面貌一切重新开始。衣服鞋包都是你的”。杨牧野一把扛起一人高的纸箱子放到门厅里面。
一个冰箱大的纸箱,三个半人高的纸箱。哪个是小箱子?
“梳妆打扮起来,陪我去参加婚礼,别说不去!反正你现在是待业状态,难得有时间好好休息,就当是去散心了。这次的事儿我请了位大人物帮忙才办得如此干脆利落。本来今天是他去,委托人临时有急事,他就必须跟着跑一趟。所以拜托我替他参加婚礼,份子钱都给了,男方是他叔伯的孩子。快换衣服!我要盛装打扮,对方正好还是我们公司重要客户。反正就是必须必须去,对了!咱不吃早饭!穿腰松的,中午多吃点!给我吃回本。快化妆啊!我要带上俗金!才配得上那种场合。要不是有你陪着我,真不想去,最讨厌出席这种正式场合了!老尹啊!借我你的绿油油的戒指戴戴啊!”牧野说完三个纸箱被徒手撕开。
我看到杨牧野徒手撕快递的样子,放弃了说‘不想去!’的念头。
“是崔律师?”剪刀拆快一件快递问道。
“不是。是她老板。这件怎么样?”一件豆绿色长袖超短牛仔上衣被举了起来。
牧野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给我买的一堆衣服和鞋,眼光不错!就是没几件我能穿出去。终于勉强搭配出一身欧美休闲风格,黑色宽腿工裤、白t恤、外搭浅蓝色西服,配上一双小白鞋。手包一拿,短发卷两下定型,整体还不错。
我所有的东西已经从前夫家拿出来了,送到临时租赁房子里,只带了几件平时穿的放在牧野家里。工作请了长期病假,两边老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后面还有一堆事儿,这几天都是睡到九十点才起床,我真的很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破天荒的杨牧野穿上了一身黑色暗花纱裙,戴上生日我送的玉镯子和我的祖母绿戒指,果然女人要用玉养啊!她常年欧美街头穿搭,超短发,最近喜好的衣品又巅峰了。临出门又戴上一个大金镯子说是要体现‘俗金’的美。足下一双略脏小白鞋。她只有一类鞋,运动鞋或平板运动鞋。给我买的一箱子鞋也都是运动休闲鞋。
门口的镜子面前,一位御姐抱着长裙美女大喊:‘姐妹同鞋,其利踩渣。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