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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加班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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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办公室,秘书小苏已经打开电脑在准备。百忙解千愁!田林川忘掉不良情绪,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田林川对公司情况熟悉,对领导的想法清楚,加上自己的见解和下午与政府办郝科长的沟通,汇报材料已基本成型。

    自己拿着提纲组织语言,口述让秘书小苏录入电脑。田林川文字输入速度太慢,而小苏录入的速度几乎与田林川的语速相同。

    田林川需边思考边组织语言,小苏还常常停下来等他说。不到两个小时,汇报材料就出炉了。

    田林川一看时间刚过十点,就给顾总打个电话简要说了一下内容,把打印出来的材料放到顾总和书记的办公桌上,算是完成一天的任务。一天十几个小时的紧张忙碌终于可以放松了。

    回家休息成了最迫切的需求。可谁想到,回家的路上又出事了。

    汇报材料打印出来后,田林川就让秘书小苏先回家了。自己把材料分别送到书记和顾总的办公室后,也随即骑车回家。与小苏前后相隔不过三两分钟,距离也就不到二百米。可就这点时间差,竟差点出了人命。

    江钢门前这条大道,一九五八年建厂时修的路,起名就叫“江钢路”。“文化大革命”中曾一度改名为“红钢城路”。前些年翻修扩宽,改名“江钢大道”。

    从生活区到厂区,约3500米。

    以前江钢红火时,这条路也是非常热闹。每天早上上班的时间,工人们几乎同时涌上这条路。步行的先出门,后续就是骑自行车的人流。人们欢声笑语,意气飞扬。

    到了下雨天,一路的各色雨披,五颜六色的花伞,汇成一条五彩的河流向前流淌,又像一条彩虹平铺到了地面。

    晚上路灯通亮,路边店铺开到午夜两点以后。下四点班的工人们吃完回家后,路上才会安静几个小时。

    而这时的江钢大道,路边的店铺因没有生意都关张停业。路灯隔三差五还亮着昏黄的光。江钢没钱也没心思修,市政推脱得干干脆脆。

    在有一段没一段的路灯光亮下,田林川隐约看到秘书小苏的身影,就加速蹬车追上去。约莫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忽然传来小苏的惊呼,“快来人呀,打劫啦!”。

    田林川一惊,加速追过去。这是一个丁字路口,一条不宽的路通往一个江钢的附属石灰厂及农村 。

    路灯暗影处,只见三个男青年正拉扯着小苏手里的包。而小苏把包带缠在胳膊上死不松手,以至于被拖在地上滑行。一个歹徒正要挥动钢筋棍,向小苏紧紧抓住包的胳膊上砸,田林川直接将自行车撞了上去。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另外两名歹徒见状,松开小苏,立即将刚爬起来的田林川围住,挥拳就朝面门打来。

    田林川下乡时曾向村边一个破落道观的道士正式拜师练过拳。奇怪的是这道士竟然练的不是当地流行的武当拳而是查拳,后来才知道,道士原籍山东,逃荒到此地,无以为生,遁入道门。

    田林川年龄大了,基本功不扎实,像旋风脚,摘星掌等有些高难动作做不了。但正式拜师的好处是师傅会给你“拆拳”,就是把套路中的每一个动作在实战中怎么用都给示范讲解出来。学武术练套路,基本功再好,没有师傅“拆拳”,都是花拳绣腿。

    田林川套路学得不多,只学了少林帽,短打,小擒拿这三路。实战可是和师兄弟甚至师傅反复锤炼过的。

    田林川左手握拳曲肘用力外摆,将对方来拳格开,左脚一个外摆莲,直取对方脑袋,那个小青年反应挺快,头往后一仰躲开,但肚子却挺出,露出破绽 。田林川右脚一个正蹬,正中对方小腹,顿时后退几步蹲坐在地,捂着肚子哎呀起来。

    左侧的一个紧跟着冲过来要抱摔田林川。田林川左脚虚步,两腿微曲,左手成勾手撂向对方裆部,对方双手下意识去捂。

    不料田林川这只是虚招,随即手肘向上一翻,直抓对方面门,中指食指向两眼插去。这还是个虚招,并不敢下死手弄残人家。

    趁对方闭眼躲闪的一瞬间,田林川左脚虚步前踏,右脚一蹬身子左转,同时右手变掌向对方脖颈处劈下,那人立马软瘫在地。

    这时田林川忽听脑后风声,暗叫不好,急忙左手向上一举,头向右偏,一个鹞子翻身,马步站稳,左胳膊向外一挡,一条大拇指粗的钢筋棍打在左小臂上被格开,挨打的同时,右拳也同时轰出,一个黑虎掏心,让最后一个歹徒也疼得吭不出声,抱腹蹲下。

    田林川这一钢筋棍如果是挨实,非骨折不可,幸好钢筋棍力量向下,他格挡的力量向左,侧向力量虽然不致命,但也打得伤处青肿起来,皮肤也擦掉一块,渗出血来。

    小苏已经从地下爬起,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田林川三拳两脚把三个歹徒打倒,这才想起又喊了一声,“救命啊,有人打劫!”

    田林川制止她说:“别喊了,没事了。”

    小苏手掌在地上磨出了血,胳膊肘,膝盖处衣服都磨出了羽绒。

    田林川看看地上的三个人,不想理睬。他已经认出其中一个是附属石灰厂的子弟,对方也可能认识他。但打斗过程中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两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路过,停下来问,“怎么了?要不要报警?”

    田林川说:“没事,喝多了,歇会儿就好。”

    他不想报警,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些孩子可能家长都下岗了,家里生活困难,才铤而走险。把他们抓了,矛盾更激化。

    说完拉着小苏坐上自行车,带着她去了生活区职工医院的门诊部急诊室。

    值班的只有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见面都认识。很快给两人检查一下伤处,并无大碍,上了药,简单包上就完事了。

    刚想走,护士忽然问田林川,“田主任,你们俩受伤的事护士长还不知道吧?我给她打个电话?”

    田林川说:“不用了,马上就回去了。”

    护士说,“还早呢,你们俩这就回去?不再玩会儿?”

    田林川一听护士的口气怪怪的,就没好气地回怼一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担心护士长不知道,这么晚你们俩在外边鬼混受伤了。”

    这个值班护士的丈夫原来是小车班司机,去年因打架被田林川处分调离办公室,两口子心里对田林川恨意难消。这混话分明是在寻衅滋事。

    田林川不再理她,在急诊室门口和小何分手,各自回家。

    家里亮着灯,电视机还在播着连续剧《神雕侠侣》,老婆张雅琴半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等着田林川。

    看见田林川进门,立刻站起来,接过他的大衣挂在衣架上。回头就要脱掉田林川的毛衣,一边脱一边问:“伤得啥样?还疼不?呀!渗血了。”

    田林川惊讶道:“情报这么灵?谁告诉你的?”

    “啥年龄了,还英雄救美?幸亏伤得不重。”

    “什么英雄救美,苏秘书是我叫去写材料的,一起回来,我就去给书记,老总往屋里放个文件,晚出来两分钟,就出事了,我能不管吗?”

    “所以我把打电话的人骂了一顿。想挑事儿,没门儿!”

    田林川感动地说:“平日没白夸你是贤妻,理解万岁。谁打的电话?”

    “一个男的,很标准的普通话”。

    “不是韩长根?”田林川直觉认为,打电话的应该是那个护士的老公。原小车队司机韩长根。但他是半自动的鄂地普通话。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或许是夫妻俩找别人打的这个电话。管他呢,反正自从当上办公室主任后,公司便每况愈下,基本没什么好事。裁员下岗更是得罪了不少人。田林川觉得,人家失业了,心里有气,骂两句也就算了。还没有人对自己暴力相向就不错了。

    洗漱完,照样各住一室。田林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会儿想着况茹莹在上海不知道适不适应,妈妈对她好吗,究竟让她回上海干什么呢?

    一会儿又想到明天的调研会,下边工人知道市政府领导来对话,会比今天聚集的人更多。会不会有过激行为,怎么应对?

    政府领导到公司,究竟是想把工人引回公司,矛盾推给公司领导,让市政府置身事外,还是真的想帮助江钢脱困,帮助江钢工人家属解决吃饭问题?

    上有政府,下有职工,明天公司领导是要架在火上两面烤啊。自己也不会好过的。

    直到天快亮才迷糊睡着,可很快被噩梦惊醒,梦见工人围着董事长拳打脚踢,自己奋不顾身地挡在董事长身边,被揍得鼻青脸肿。醒来后,胳膊上昨晚受的伤还在疼。

    事实证明,梦不太准,可还算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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