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盗墓

    “触觉，你懂吗？这不是一个假手。它是有触觉的。”罗伯特无法判断手机翻译的是不是正确，回头用确认的眼神看着张俊。

    张俊点头和又和胡卡解释了一下，然后问罗伯特，“可以申请保护区基金给箜萨人用吗？”

    “不能，暂时还不能。”罗伯特耸肩说。

    他这种挤牙膏的样子让张俊十分厌恶，“所以要花钱？”

    罗伯特把假手先放在胡卡怀里，站起来说，“不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没有钱。可我确实想帮你们。只是任何现代工具进入部落都是受到限制的。而且，这个还是实验室版本，只有真正的残疾人签了合同才能使用。”

    “那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除了部落又没有外人。”张俊更觉得生气，强压着怒气问。

    “巧了，”罗伯特看了一眼王大夫，“附近的矿上出了事故，一个工人断了一条胳膊，所以王大夫才会在这里呀。”

    “呵！你们全世界范围搜罗悲剧。”

    “也是尽量让悲剧变得没那么悲催。”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幸运的是——也不幸的是，那个工人今天又出了事故，已经死了。”

    “啊！”张俊绝没想到事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胳膊都被铲车压断了，只剩一只手收了回来。关键是，”罗伯特清了清喉咙，“控制芯片已经随尸体一起埋了。如果有人能找到一个新的芯片，那么王大夫应该会答应把它给胡卡接上，对吧。”

    王大夫眉毛挑了一下，但并没反对，看来罗伯特在实验室不止是一个科学家的身份。

    “威廉用的就是假肢，他应该有办法弄到吧。”

    罗伯特笑了，搂着张俊的肩膀出了门，“手术得在24小时内完成，不然伤口愈合了还得割开，而且这个芯片是和假肢一一匹配的，防止别人控制了你的手这种事的发生啊。我说得明白一点，我告诉你那个矿工埋的地方，剩下的事得你自己做。今天晚上就是最后的机会。”

    忽然，病房内传来胡卡的呻吟，马上呻吟又变成了哭喊与尖叫。

    张俊马上推门进去，和王大夫撞了一个满怀。

    “是幻肢痛，我去拿麻药。”王大夫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胡卡抓着自己的手腕，已经疼得浑身发抖。

    罗伯特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假手，拍掉上边的尘土，意味深长地看着张俊。

    麦克把那个工人埋的地点指给张俊看，就在他们脚下这个山坡的对面的山上，一片林子被粗暴地铲掉了，露出黄色的泥土，看上去如一张哭咧咧的嘴，墓碑七零八落竖在其中，好像一口东倒西歪的牙。

    麦克用手机当作望远镜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放大了给他看，“诺，就是这个，阿历克桑特。”

    张俊看到墓碑是一个简陋长条石头，名字大概是用碳写上去的，后边就是个瘪瘪的小土包，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为什么？他要葬在这儿，他没家人吗？”

    “这里的工人是无国籍人，他们原来都是海上游牧渔民，别的地方不给他们打工。”

    “没国籍？”

    “对，他们有些还过着打鱼的生活，有些国家允许他们去卖鱼，但不允许上岸。后来，他们学会了炸鱼，所以也经常被当地海域的海警抓了判刑。这些来做矿工的很多都是坐过牢，再也没法回去打鱼的。因为他们自己的人也瞧不起他们，说来的确是破坏生态平衡，可为了活下去……”说着麦克叹了口气，摇摇头，“墓地背面就是矿区，你……自己决定。”

    “罗伯特是实验室的老板？”张俊把手机还给麦克。

    “不是，但他是最早来的一批，是很多项目的负责人。这里的科学家都是申请了超人基金过来的，很多人彼此都不认识，也交流不多，自己干自己的事。罗伯特确实很多事能做主，或者说能和真正的管理者说上话。”

    “那出钱的是谁？”

    麦克摊开手，“没人知道，听说很多科技公司都有投钱，我们的研究成果也要共享给基金的智库。”

    “我有个事想问问你。”张俊搜罗着自己的词库，“大厅里有一个温室……嗯……里边养着负鼠，负鼠你知道吗？”张俊扯着衣服做出一个负鼠滑翔的样子。

    麦克点头。

    “为什么？那个是在研究什么？”

    麦克笑笑，“这里的研究不能和外人说。”

    张俊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关键也不是我的项目，大概是在观察某种真菌在食物链中的作用，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以前负鼠不攻击人类，但最近开始反常，导致有人摔伤了。”

    麦克再次点点头，不再说话。

    天黑前，张俊带着一把短柄战术锹，头灯和取芯片钳子到了墓地。站在阿历克桑特的墓碑前，他仍然没完全下定决心要真的敲开这个可怜人的头颅。

    法外之地，怎么申请一个人体项目。

    没有身份，在文明世界寸步难行。

    到矿区

    窥见水人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