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素斋
范仁此时此刻基本已经了解清楚了大宽的意图，原来他是想要将佛经通过某种方式给具现出来。
可是……这里面可是有着几十个文字啊！他到底是如何做到把如此海量的字符给一一具现到眼前这个程度的呢？
范仁忍不住又仔细打量起大宽手中握着的那张羊皮纸来，同时也不忘观察一下大宽的脸色。让人意外的是，尽管大宽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却并未显得太过疲惫不堪或者精神萎靡不振，与一旁的大莽形成了鲜明对比，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34;大莽，你一次能复述多少个字啊？&34;范仁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莽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然后随口答道：&34;一个。&34;
话音刚落，大宽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懊悔的神情。他挠了挠头，试图解释道：&34;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一次只能复述一个字……但我可以看很多次&34;
范仁听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心想，大莽这家伙还真够直白的，也间接说明了出去并不是像他们所说的一样。接着，他又换了个话题，和大宽聊了起来。
“大宽哥，你刚刚说能出去了指的是什么意思啊？”范仁疑惑地问道。
大宽心里一紧，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引起了范仁的怀疑，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并连忙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解释道：“哎呀，大胆兄弟，你真是运气好啊！哦，不对，应该说是我们大家的运气都很好！这个东西可不是按照固定的顺序给我们的，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度的。像我和大莽，最多也就只能走到这里。”
说完，大宽伸出手来，先是指了指羊皮纸上靠前的那些诡异符号，然后又将手指移向了最后的几个字符，继续说道：“可是你呢，你能够到达这里！补完佛经，就能够出去了！”
成为“智元”的条件竟然是补完佛经？范仁心里不禁冷笑道：“是谁能出去了？是我还是你们啊？”
大莽则忙着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开始见面时的凶狠模样，反而一脸谄媚地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可得多努努力啊，只要你补完了佛经，咱们就能一起出去啦！”
听到这里，范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他心想：“我多努努力？你们两个就能出去了？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他看着大莽和另一个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好，我一定努力，只是这个羊皮纸前面写了什么是不是也得给我看一下啊？”范仁先做出试探性的询问。
只见大宽那张宽阔的脸庞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扭捏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大胆兄弟真是快人快语、直率坦诚啊！只是这些字都是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你起码也得给我一个新字，我才能让你知道啊。”
大宽似乎并不介意范仁知道这全部的佛经，他这样说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范仁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答道：“哈哈，好说好说，只是我现在这个状态恐怕今天是没有办法再去想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食物和水？你们兄弟二人总不能一直不吃饭不喝水吧？”
食物和水，那可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啊！人怎么能离得开它们呢？
大宽和大莽听到范仁的询问后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还是由大莽开口回答道：“大胆兄弟啊，这里的饭菜和水都是可以食用的，但千万不要贪多，以免吃得太饱。”
话音刚落，两人便突然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范仁见状，知道他们不想再与自己交流，于是便开始独自思考起来。现在的情况是，如果自己不展现出一些能力或者价值，恐怕很难从他们那里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没过多久，范仁之前询问的食物和水就被送了过来。然而，打开禅房大门的并不是那个胖乎乎的慧痴和尚，也不是他的师弟瘦头陀，而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僧人。
“诸位师弟们，开饭了。”
他一边轻笑，一边端着满满一盆素斋快步走了过来。盆中的菜肴散发着阵阵清香，让人垂涎欲滴。他小心翼翼地将素斋一碗一碗地分发给每一位“师弟”。
“师弟”们木讷地接过碗，像饿鬼一般吞食着饭菜，仿佛这些食物是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和渴望，似乎永远也吃不饱似的。
然而，只有大宽大莽和范仁三人没有这样做。范仁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始终落在大宽大莽身上。他注意到大宽大莽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而大宽则紧张地盯着那位俊美的和尚，似乎对他充满了畏惧。
“见……见过智德师兄。”大宽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出了那个僧人的法号。他的声音颤抖着，显然心中十分害怕。
那俊美僧人听到大宽的称呼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他的目光在大宽、大莽和范仁三人之间来回游动，仿佛在审视着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诡异，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嗯？又多了一位‘智元’师弟啊。”僧人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就祝三位师弟早日成为在下的同门吧。”说完，他再次笑了起来，但这次的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吃啊，怎么不吃了？快吃啊！”智德看着眼前的三人，见他们迟迟不动碗筷，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喊道。
大莽率先顶不住压力，他颤抖着双手拿起碗筷，开始疯狂地往嘴里扒拉食物。大宽见状，也赶紧跟着吃了起来。范仁看到两人都如此害怕智德，无奈之下，也只得硬着头皮大口吃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看似普通的素斋，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范仁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心中暗自感叹：“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素斋还怪好吃的。”
三人大口吞咽着饭菜，似乎早就不记得大莽刚刚说的别吃撑着。不一会儿饭菜就见底了。
“吃饱了吗？”智德轻声问道。
“饱了饱了！”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并急忙点头示意。
智德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的眼神中却再一次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轻蔑与不屑。
随后，他站起身来，动作优雅而从容地依次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仿佛这些琐事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修行。最后，他缓缓走向门口，再次轻轻地关上了那扇略显古朴的禅房大门。随着门扉合拢的声音响起，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宁静之中，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鸟鸣声。
“吐，快吐啊！”大莽满脸惊恐地用手使劲抠着自己的嗓子眼，好像刚刚吃下了什么能穿肠烂肚的剧毒之物一样。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体也因为极度的不适而颤抖不止。
一旁的大宽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得不轻。他立刻效仿大莽的样子，用手拼命地抠挖着自己的喉咙，试图把刚才吞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范仁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和不安。虽然他并不知道大莽和大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从他们痛苦的表情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于是，他也赶紧跟着学了起来，希望能够避免遭受同样的厄运。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将那素斋从肚子里吐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莽第一个出现了问题。
“完了，全都完了！啊！”